小高氏一听不会休了她,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不休她就好,以后总能找到机会回来的,只是刚才惊吓过度,再加上生病,这时松了口气,人便软倒在地,晕了过去,惹的宗五郎和宗五娘吓的连声叫“娘”。
不过这会儿,镇国公可不会再继续心软了,当下便道:“既已饶过了她,马上启程,把她送走吧。”
宗五郎看小高氏脸色苍白如鬼,哪里放心得下,当下不由哽咽地求道:“父亲,我娘她还生着病呢,等她病好了再送走吧……”
“她身体无大碍,只是累着罢了,送她去庄子上调养刚好,我会派个大夫过去,绝不会让她有事的。”镇国公道。
宗五郎和宗五娘看父亲执意的很,再想想小高氏做的事,他们实在没有求情的余地,于是也没办法,只能含泪,不再说了。
倒是小高氏这时在婆子掐人中之下,又醒了过来,知道事情已经没法挽回,还是先去了庄子,再想想怎么回来,于是当下只能求道:“孩子还小,请老爷容妾身交代他们几句,再让妾身走吧,要不然妾身如何放心的下。”
这个要求镇国公倒是同意了,不过又道:“既然如此担心孩子,又怎么敢做出那样的事,这会儿倒知道担心了?”
小高氏这会儿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哭泣。
镇国公看一屋子,大的哭小的哭,心里烦,便带着宗俊卿等人到外面等候,等小高氏跟两个孩子说话。
小高氏看人走了,便不由哭着看向两个孩子。
她害人的时候。是真的没想过暴露出来会怎么样,估计在她想来,她做的事肯定不会暴露吧。所以自然不用担心有什么后果,却不想想世上的事。有些人运气好,是没暴露,但有些人运气不好,往往就会暴露的,要想永远不会暴露,就只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了,存着侥幸心理是没用的。
宗五郎到底年纪大些,已经懂了些事了。所以对他母亲的所作所为不免有些抱怨,想着明明已是国公夫人了,他是国公嫡子,如果母亲没乱来,他依然做着他人人重视的国公之子,怎么会陷入现在这样难堪的境地,所以他不明白,他娘干嘛要这样搞,非要把自己搞到这样尴尬的地步。
他也听过他娘说的,说他也是嫡子。凭什么不能当世子的话,所以他多少有点明白他娘这样做的原因,但。说实话,宗俊卿到底比他大很多,看起来又威严的很,他见了宗俊卿,跟见了镇国公一样,都是极其害怕的,说夺宗俊卿的世子之位,单是想想他就觉得害怕,所以平常他也只是听听。心里还真不太敢,也许长大了不会害怕了。会起野心,但至少眼前。他见了大哥那是老鼠见了猫,还真不敢妄想他的世子之位的,想着自己没想过世子之位,却被母亲搞到这样田地,对小高氏的所行所为,自然是有些抱怨的,以前小高氏那样说时,他没说阻止的话,是因为他不想管母亲的所作所为,毕竟他是小孩子,大人想做什么,他没资格管,就没管,这会儿看连累到自己了,一想到他没想过夺大哥的位子,却被母亲这样做连累到了,自然不快。
但一想到小高氏要离开,他到底还不够大,也不免跟宗五娘一样,舍不得她离开,所以当下也哭了起来。
小高氏看着两个孩子哭泣,心中难过,也跟着大哭了起来,然后道:“你们不要担心,娘会想办法再回来的,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们的!”
然后又拿出一串钥匙,交给老大宗五郎,道:“这是娘私房的钥匙,你拿好了,一定不能让人偷拿了,把娘留给你跟妹妹的私房拿光了,你先照管一段时间,娘会想办法快点回来的。”
宗五郎接过了钥匙,答应了,道:“娘放心,我跟妹妹不会让人偷我们东西的。”
虽然小高氏做的不对,所以被赶走了,他们也认了,但如果有人胆敢打他跟妹妹东西的主意,他一定会拼命的。
——其实小高氏的嫁妆没多少,私房里那么多东西,不少都是小高氏以前管家时挪用的,严格说起来,是府里的东西,不是她的东西。
“如果有人欺负你们,你们就跟爹爹说,他是你们爹,不会不管你们的,知道吗?”小高氏又道。
宗五郎和宗五娘都应下了,不过宗五娘难过地道:“娘,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啊?女儿不想您离开。”
小高氏道:“会快的,不会让你们久等的,你们不要着急啊。”
交代好了两个孩子,又敲打了下房里的下人,道:“别以为我走了就能欺负少爷小姐了,再怎么着,他们也是老爷的子女,你们要敢不尽心,国公知道了,饶不了你们,我要知道了,也饶不了你们!”
毕竟她房里的人,大多卖身契都在她手上的,她哪怕被休了,收拾他们也是分分钟的事。
虽然知道自己在庄子上,对自己院里的下人控制力会减弱,搞不好对方会阳奉阴违欺负两个孩子,但,敲打总是要敲打的,不敲打的话,对方更不会放在心上了,敲打了的话,多少还能有点效果,至少一些胆子小些的,想到自己的卖身契在她手上,也要掂量掂量一下,不会那么乱来的。
把能交代的事都交代了,这才出了门,哭着向镇国公道:“妾身铸下大错,也不敢多说什么,这就走了,只是还望老爷多多照看两个孩子,他们还小,不要让人欺负了他们……”
她被镇国公抓了个现行,这会儿自然不敢耍横了,所以就走以情动人路线了,想搞的可怜点,唤起镇国公的同情心,不忍之下,不送她去庄子上就好了。
不过镇国公已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没休了她,已觉得对她额外宽宏大量了,所以哪还会有多余的同情心,当下便道:“既已知道错误,就在庄子上好好反省吧,你要还记着两个孩子,就更要老实点别再玩什么花样了,要不然一旦暴露,给两个孩子带来更深的灾难,你也不想吧!”
小高氏听了镇国公的话不由一僵,她知道是这个理,但,如果不做点什么,她怎么回来?而如果回不来,她的孩子在府中不就要被人欺负?所以无论镇国公的话如何有道理,她都是不会听从的了,真听从了,她这一生也就完了,她还不到三十岁,她不想就此在庄子上了度余生,她,是一定要回来的。
不过面上还是悲悲切切地道:“妾身知道,不会再那样了。”
于是便与宗五郎、宗五娘挥泪告别,一时场面失控,大人小孩齐哭,一些心软的看着这场面,也不免红了眼眶,只宗俊卿、宗三郎等人看着心下冷笑,暗道做给谁看呢,自己害人的时候,可有人想过他们是怎么倒霉的,这会儿害人的事暴露了,凶手倒还知道打同情牌,让人忘了他们是凶手,更需要同情的是被害者。
——有时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古怪,现代不也一样吗?不少国家就有一群这样的逗比,同情杀人凶手,关心凶手们的人权,天天高喊着废除死刑,却没人关心被害人的人权,好像人家就该杀似的,凶手比被害者更有人权,人权发展得这样畸形,也不知道让人说什么的好,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能站着说话不腰疼,有心情指手划脚了,却不去想想被害者及家人是什么感觉。
送走了小高氏,镇国公又吩咐身边的小厮道:“让人递帖子给高府,将高三娘下毒残害我国公府子嗣的事说了,看看高家准备怎么处理,要是没处理,就说衙门见。”
那姑娘送毒香过来想害掉他的孙子,他要放任这个凶手之一还在外面逍遥,那就是圣人了,没处理了小高氏,那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要换了陌生人,他早将人扭送衙门了。
宗俊卿看父亲这样吩咐,暗暗点头,上一世,由于镇国公没抓小高氏现行,所以后来只是禁止高三娘过来,事后还是他将她收拾了的。
看解决了小高氏,宗俊卿不由松了口气,暗道镇国公府,总算能拨云见日了,有这个女人在府上兴风作浪,始终睡的不安稳。
——不用说了,先前给许婆子传消息的人,自然是他安排的。甚至那个许婆子,也是他安排过去提醒的,要不然事不关己的,谁会那么热心,跟小高氏提这事。而这就是宗俊卿为破小高氏将责任推到高三娘身上,所埋的伏线了,要没有这个后手,还真要被小高氏赖到高三娘身上,然后装无辜,治不了她了。
宗俊卿之所以没亲自跟父亲说小高氏下毒的事,而是安排许婆子说,是因为他怕要是自己说,就暴露了自己盯着小高氏的事了,一个继子,整天盯着继母,那显的敌意太大了,会让人觉得不好的,但要让许婆子说,那就成了忠仆发现阴私事,勇于举报了,显的自然些,不会让父亲觉得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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