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流歌原地跳脚。
忍足侑士神色复杂地看着迹部景吾说道:“迹部,你真幼稚。”
迹部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不就是糖吗?
他下次就把巧克力把她的屋子涂满,随时可以吃,再用糖果给她做个闹钟,睡醒了就让她抱着啃。
流歌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两人,恨得牙痒痒。
真的是既看她出丑,又抢她零食,过分。
咔哧一口咬在苹果上,那凶狠程度好似把它当成了某人泄愤。
等她换好衣服来到女网部时,就看见山田千惠理正把大家聚在一起。
正准备做合宿的吸收练习,两两打练习赛。
流歌和花崎站在球场两边,直直地注视着对方,目光幽深。
花崎倏然一笑:“流歌,今天我星座运势第一哦。”
流歌把头扭向一边,心想这个神婆又来了。
你来我往间,她稳稳的处于上风。
正打算给花崎来个致命一击的时候。
旁边传来芽衣的惊呼:“抚子......居然输了。”
场中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流歌偏着头看向呼呼喘着大气的抚子,拧紧眉毛。
松岛林教练脸上也很难看。
不是因为抚子输了球,而是她根本毫无斗志。
输球不是最可怕的事,怕的是她一蹶不振。
松岛林厉声喝道:“所有正选集合,现在开始,抚子,你跟她们都打一次。”
众人愕然,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流歌和花崎真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浓浓的担忧之色。
她们两个的比赛被迫终止。
第一个上场的月咏,以6-2的结果胜利。
第二个上场的是芽衣,以6-3的结果胜利。
第三个上场的是山田,以6-0的结果胜出。
抚子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下,身上早就湿了。
山田看着双眼失神的她,眼里满是怜悯和可惜。
流歌垂着头,脑袋里一片空白。
优衣在旁边怼了怼她,悄声道:“流歌,教练叫你呢,到你了。”
松岛林看着同样精神状态不好的流歌,咬了咬牙,眼里划过一丝严厉:“宫羽流歌,你想什么呢?给我上场。”
大家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过来。
流歌一咬牙一跺脚,从地上拉起樱井抚子就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道:“今天帮我们两个请假。”
松岛林气的一个倒仰,直翻白眼,这两个小兔崽子心神不宁,不好好打球,还要自己给她们请假。
山田叹一口气,算了,只能希望流歌能够劝好抚子吧,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刚刚那种状态绝对不是正常的状态。
————
车窗外的场景在眼前快速的划过,流歌心情复杂。
她拉着失魂落魄的抚子来到了一个墓园。
最终停在一座墓碑前,她把抚子往前一拉。
抚子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一阵失神,突然大哭起来,声嘶力竭,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地上。
流歌抿着嘴唇,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着,说出的话都带着嘶哑:“琴子姐姐,我们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抚子崩溃的趴在墓碑上。
流歌的眼眶瞬间红了,里面蓄满泪水,她吸了吸鼻子,努力的不让它落下。
她上前抓住抚子的手腕,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大声地质问着她:“樱井抚子,你还记得你究竟为什么打网球吗?”
“还记得你是怎么跟琴子姐姐说的吗?你说你喜欢打球,想像琴子姐姐一样站在球场上,想和她一起赢得全国冠军。”
“因为什么?因为憧憬,因为崇拜,因为想和琴子姐姐一起当职业选手,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你们共同的梦想。”
“那么现在又在做什么?梦想不要了,和琴子姐姐的约定也不管了是吗?”
抚子沉默着不说话,如针般的疼痛涌入四肢百骸,让她无处可逃。
流歌看着她的样子,眸光一沉,厉声道:
“回答我,你答应过琴子姐姐什么?那个完成自己梦想的承诺究竟还算不算数?”
她从兜里拿出网球,放在抚子的面前。
抚子紧紧握着拳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手里的网球,不舍,厌恶,喜爱,憎恨。
种种情绪环绕在心间,让她漂亮的脸一阵扭曲。
一把甩开流歌的手,冲着她大吼,仿佛要把所有的悲痛和愤怒发泄出来。
“我就是做不到,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网球,如果不是为了参加全国大赛。”
“如果不是冰见未来把她打伤,她就不会在去医院的途中发生车祸,我姐姐就不会死了。”
“梦想,呵呵,什么狗屁梦想啊。”
近乎疯魔的抚子抓起流歌手里的网球,将它狠狠地扔了出去,无力的跪在地上。
流歌心里的悲伤不住的蔓延,她眼神受伤地看着精神已经崩溃的抚子,心口隐隐作痛。
她一把抱住抚子,任由她发泄着情绪。
没有人比抚子更喜欢网球了,但大概也没有人比她更痛恨网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