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陷入一片黑暗,空气不再清新,反而无数的灰尘扬起,呛得流歌直咳嗽。
她抬头看着忍足的下巴,眼眶里一片湿润,心里涌起阵阵的暖流。
“小侑……”
“嗯,我在,”忍足左手把她揽在怀里,右胳膊却挡着一个金属架子。
血迹斑斑,滴答的落在了地上。
流歌心里不免焦急,担心他伤口感染。
“我帮你包扎好。”
她拎起裙子一角,撕拉一声用力扯下了一条布条。
让忍足侑士把衣架推到一边。
她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心里像被用钝器狠狠击打了一下,只感觉难受。
一个没忍住,晶莹的泪珠就这么落了下来,水汪汪的双眼楚楚可怜。
忍足忍不住嘶了一声。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你是看没有酒精,准备用眼泪帮我杀菌消毒吗?”
流歌吸吸鼻子:“你别说话了。”
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把伤口包扎好:“看着只是表皮,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
忍足晃了晃手臂,“放心,你看我这个样子也是没有大问题,”他轻声细语的安慰着流歌。
商场的另一边,抚子三个人挤在一起,倒是没有什么大事。
只不过都忍不住担心流歌,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样了?
芽衣懊恼的抓着头发:“就不该让流歌一个人待着。”
“还好意思说,是谁刚刚玩那个摇摇车玩的那么起劲的,流歌一定没事的,别自己吓自己。”
抚子努力保持着镇静,安慰着暴躁的芽衣。
慈郎抱着膝盖,一双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要是我们死在这怎么办啊?”
芽衣,抚子齐声吼他:“闭嘴!”
慈郎转头看向她们:“嗯?我只是假设一下。”
抚子捂着脑袋被他的话弄得也开始害怕:“你别再假设了,好不好?”
慈郎悻悻的闭上嘴巴。
————
大面积的地震让全国手忙脚乱,而迹部他们更担心流歌的安危。
开始给流歌打电话,结果没有打通。
迹部拍拍身上的尘土,直接坐在地上,没有了平时光鲜亮丽的模样。
他的脸上不见笑容,反而出奇的沉重,摸索着手机把幸村他们加进来,开始了解情况。
迹部: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幸村:还好,学校疏散的及时。
手冢:诸位不要大意,小心余震……
他的消息刚弹出来,余震就来了,还好是一波小型余震。
不二:手冢,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手冢的表情那叫一个尴尬。
迹部:流歌去商场还没有回来。
此话一出,都坐不住了,火急火燎的要去找流歌。
迹部接过桦地手里的毛巾擦擦自己灰仆仆的脸,听着他汇报。
“查过了,流歌今天去的密斯商场,还好不高,三层楼。”
迹部低声咒骂,把毛巾狠狠的摔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肩膀就往地方赶。
桦地也快步的跟上去,“另外忍足,慈郎,抚子,芽衣也全都在。”
迹部:“他们是组团去的吗!?这种事也要凑热闹……”
等他赶到时才发现幸村几人都来了,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
迹部拧着眉心,心中莫名不安。
“怎么了?”
“消防员不让我们进去。”
幸村忧心忡忡的看着里面,他们全部被挡在了外面。
柳莲二的眼睛在周围转了一圈:“为什么没有看见阳太和真田?”
“听说他们好像去图书馆了,”柳生的语气中满是担忧。
幸村:“莲二,你和柳生,胡狼去看看阳太那边,我和仁王,丸井守在这里。”
立海大这边兵分两路,青学在那边吵的不可开交。
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让我们进去,我们要去找人。”
“你们去找什么人,请相信我们的专业。”
消防员无情的拒绝了他们。
手冢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队员:“安静。”
“可是,上次在轮船上,流歌都去救我们了,对方还有枪呢,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
几人一合计,都开始帮消防员搬东西,加入紧急救援,就为了能早点把流歌他们从里面捞出来。
桃城在一旁碎碎念:“流歌,你可千万别被拍成肉饼啊。”
“阿桃学长,你闭嘴,”越前搬起石头,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迹部他们更是卖力的不行。
没过一会儿,连女网部的人都来了,一下子被拍进去三个队员,山田是彻底坐不住了。
她看着迹部肩膀上被压住的痕迹,忍不住劝道:“迹部,你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滚开,”他只是咬着牙重复着手里的动作,眼里像翻滚着的海浪,随时能把别人淹没一样。
他满脑子都是流歌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哭?她怕疼又怕黑,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娇气着呢。
众人在外面着急忙慌的挖人,而流歌在狭小的空间里却有些晕晕乎乎的。
被完全封闭的空间里氧气有限,加上这只能容两人蜷缩身体的大小,让她呼吸异常难受。
忍足忍着不舒服,晃晃她的身子,“不可以睡懒觉,”眼神停在她的侧脸上焦急万分。
“啊?你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清了。”
“我……”忍足想说的话在嘴边过了好几遍,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流歌双眼迷离的看着他,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
“你什么啊?”
忍足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我说我喜欢你,”他心口剧烈的跳动着,忐忑的看着怀里的女孩。
所以会被拒绝吗!?
黑暗中,流歌只感觉这个怀抱很烫人,根本看不到对方小心翼翼的眼神和红透了的耳朵。
“嗯……”她迷迷糊糊的眼皮都在打架。
“所以……你答应我了?”忍足一时间傻眼了,她真的答应了?
流歌嗯了一声,“你刚刚说什么来的?”她好像缺氧了,脑子有点不够用。
忍足一阵无语,合着她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不得不说现在她的体质也太差了,像个瓷娃娃一样,指望跟她说通是不太行了,还是用行动吧。
他俯下身子,在她泛白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流歌木楞着一张脸,“你刚刚亲我了,对吗?”
她应该没有感觉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