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下了马车,向不远处充王府的车驾走了过去。她到了跟前,忽地听见里面一个声音冷冷道:“叫她滚!本郡主不想看到她!”
云罗一顿。充王府马车旁的侍从已不客气地赶人。
云罗于是转身便走羯。
“你等等!”马车的车帘忽然掀开,一张半遮着的面容显在了天光下。云罗只看了一眼便怔住累。
虽有布巾遮掩了一大半的面容,但是明敏郡主脸上的疤痕一直延伸到了额角。额角处红色的肉纠结,像是一条红蜈蚣趴在了她原本美艳的脸上。
明敏郡主看见云罗的诧异,眼底掠过一抹怨毒,冷笑:“怎样?看够了吗?”
云罗连忙收回目光,道:“奴婢无礼,请郡主恕罪。”
明敏郡主嘿嘿冷笑:“恕罪?!我还未曾有机会问你呢!当日在别苑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含着刻骨的恨意,仿佛云罗答不出就要被她立刻生生剥皮拆骨泄愤。
云罗眸光一闪,声音平静:“奴婢当时宴席罢了就回院子了,的确不知。”
明敏郡主怒道:“你怎么会不知!你明明和周氏那个贱人就是一伙的!你这个贱人是你害得我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不停地咒骂,恶毒的语言层出不穷。马车里有老妇人的劝解声。可是明敏郡主就如疯了一般咒骂。云罗站在马车旁静静听着。正在这时,前面有一骑飞驰而至。
马背上的骑士一身雪白骑士服,英姿飒爽,气质出众。他疾驰到了跟前,猛地看见云罗,不由勒住了身下的马儿。马儿长嘶一声,把马车中的咒骂打断。
云罗抬头,一双幽幽明眸看着马背上的凤朝歌。今日他可谓是打扮得英武不凡,背上还背着一把金丝绞缠的弓箭。
他看了她一眼,温声问马车中的人:“王妃,郡主,为何不走呢?”
老王妃的声音传出:“只是遇到了一点小事,即刻就走了。”
凤朝歌笑了笑,道:“既然是小事,那就不耽搁行程了,我在前面为两位护卫带路吧。”
他说着吩咐车夫驾车。
此时马车中的明敏郡主忽地娇声道:“驸马,我在车厢中闷得慌,想要骑马。”
凤朝歌一顿,柔声劝道:“可是郡主你骑术不精,我担心你呢。”他这一声温柔似水,仿若似曾相似。
“不嘛!我就要骑马!不过既然驸马担心我会从马上掉下来,那你就跟我同乘一骑吧!”明敏郡主说着已从马车中跳了下来,走到了凤朝歌的身边。她依在了凤朝歌身边,露在面巾外的眼睛挑衅地瞪了一眼云罗。
云罗看着,心中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凤朝歌看着身边的明敏郡主,眸光一闪,笑了。他一把将明敏郡主抱上马背,然后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方才还怨气冲天的明敏郡主立刻笑声连连。他搂紧她,一抽身下的马儿带着明敏郡主飞驰离开了此地。
云罗上了马车,马车中的宫女们都看见了这情形。
有的人眼露羡慕,轻叹:“这凤公子当真是情深意重的好男子啊!明敏郡主的脸都毁了,他依然上门苦苦求亲,终于结成连理了!”
有的道:“听说明敏郡主本来要自尽的。多亏了凤公子苦劝了她回心转意。”
有的不屑道:“你们知道什么呢!原本明敏郡主中意的可是太子殿下,不然也不会年过及笄都不愿意嫁了。这下容颜尽毁了,也就只能将就如凤公子这种……”
她还没说完,猛地意识到了马车中还有一位人。
云罗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们一眼,对车夫淡淡道:“走吧。”
……
到了正午,西山行宫到了。云罗与御前宫女们前去准备御驾所用的事物。晋帝这几日身子好些,来到故地亦是十分高兴。到了下午,他发了圣旨令太子李天逍带着一干武将在行宫前考校比试武艺。
云罗在行宫中整理晋帝的御用之物,身旁的宫女也忙忙碌碌。她正收拾得起劲,不知什么时候寝殿中已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宫女前来,道:“皇上要用药了,吩咐御前刘公公去瞧一瞧。”
许久她不闻身后的人回答,正要转头,腰间一紧,人已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你不担心我无药可医吗?”耳边轻声传来一声低沉暗哑的声音。
云罗一颤,良久才道:“奴婢不知殿下有什么病?”
“相思病!”他在她耳边低低吐着热气,一点点撩动她敏|感的耳边。云罗还未回神,他已密密地吻上她的耳垂。温热的唇细密向下一点点在她的白嫩的颈边徘徊。
酥麻的触觉从被吻的所在一路延伸向下。云罗想要挣扎,可是他的铁臂已牢牢将她纤细的腰肢箍住。
“为何不见我呢?”他一边吻,一边问。
他与她信中传情,可是她却没有依约前来。他渐渐发现自己看不明白她。明明对他有情,却如此隐忍克制,不愿意再轻易接近。
她的心如水中的月,看着近,实则远得不知在哪里。
云罗挣开他的怀抱,眸色幽幽地看着眼前的李天逍,回答道:“如今云罗的身份与从前不一样,不再是殿下的姬妾。实在不应该和殿下过多纠缠。”
李天逍深深皱起修长好看的眉,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你想要名分?”他问。
云罗摇了摇头,慢慢道:“因为云罗珍重与殿下的情意,所以不愿如此苟合。”
她用了“苟合”两字。李天逍慢慢笑了。他眸光熠熠盯着她清丽的面上,问道:“云罗想要重新开始吗?”
云罗只是笑而不语。
李天逍看着她似喜似嗔的神色,笑意越发深了。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咬牙低声道:“那就如你所愿!”他说罢转身走出了寝殿。
云罗看着他离去,此时才觉得背后汗水涔涔。眼底有一抹深深的倦然挥之不去。
金娘说过,男子便是如此,得到了手后就弃如鞋履。若是要勾住男人的心,必要似推似就,男人便能为你神魂颠倒,撒下千金为博你一笑。
她不愿如此对他,情爱中干干净净才是最珍贵的。只是如今的她已没有资格再输一次。
她想着垂下眼帘,长长叹了一口气。
……
下午的比试在行宫前热热闹闹的展开,不少皇宫内眷前去观战。晋帝年老容易疲惫,看了一会便在寝殿中歇息。云罗守在龙榻旁,静静打着手中的璎珞。
晋帝一觉醒来,口中浓痰又涌起。他不得不又咳嗽起来。云罗放下璎珞连忙为他顺气抚背。为他奉上痰盂,绞了干净的帕子擦脸擦手。
寝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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