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突然靠近带着一股属于他的淡香气息扑鼻而来。 云罗微微吃惊,不由抬头看向凤朝歌。
他掠过,令她心中微微悸动。
云罗等过神来,不由后退一步,皱眉道:“故人一场,我自然担心你。不过见你如今好端端站在云罗面前想必就算是惊险,你也化险为夷了。”
凤朝歌轻轻地笑了笑,摘下一枝梅花放在鼻间轻嗅,他容色如魅,手执着白梅更显得手指修长秀美,眉眼如画。
他看着她笑道:“云罗,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辶”
云罗冷冷道:“你自有你的明敏郡主担心你,我担心的不过是你被人杀了,将来不能替华家报仇罢了。”
凤朝歌一听问道:“报仇?原来你把这报仇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这可不像是你华云罗会做的事。”
云罗眉眼萧索,冷冷道:“报仇太过渺茫。我累了。澌”
她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一紧,他已搂住了她的腰间,将她与梅枝一起揽入怀中。
云罗一急,连忙挣扎。奈何凤朝歌的手臂如铁箍一般,不放开她半分。云罗抬头恼恨地看着他眼底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怒问道:“你做什么?!”
凤朝歌低头在她耳边问:“我送你的狐裘可喜欢?”
云罗一怔,盯着他,皱眉问:“是你送的?”
凤朝歌微微一笑,只是不语。
云罗停了挣扎,半晌才慢慢道:“朝歌,你这又是做什么呢?从前的事就忘了吧。忘了对你对我都好。”
凤朝歌看着她眉眼间的萧索,深深皱起眉头:“云罗,你怎么了?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
云罗轻笑,美眸流转,带着自嘲:“我可是死过一回的人,富贵荣华如浮云,还是保住一命才是要紧。”
凤朝歌还要再说。云罗忽地道:“有人来了!”
凤朝歌扭头一看,身后空荡荡没有人。而怀中的她正试图挣开他的手。
他看着她挣扎脸红,不由邪魅一笑,更紧搂住她,声音低哑:“云罗,你可真有趣。这招学我可学的不怎么高明。”
云罗瞪着他,忽地秀眉一颦捂住心口闷哼一声。凤朝歌见她脸上神色痛苦,不由惊道:“你怎么了?”
云罗道:“心口痛。”
凤朝歌皱眉正要再问。云罗已挣开他的手远远退去。
她面上嫣然一笑,眼底却是冰冷一片:“凤朝歌,你可不要把我华云罗当成你的那些莺莺燕燕。甜言蜜语,千金狐裘,你又想得到我身上什么东西?”
她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你在晋国好自为知吧。”
凤朝歌看着她翩然离去的身影,冷笑一声,啪嗒一声狠狠折断手中的一支梅花。
……
云罗从梅林中回宫,心口隐隐作痛。沉香回来见她脸色不好,连忙问道:“华美人怎么了?”
云罗摇了摇头,问:“皇上在哪呢?”
沉香道:“皇上在御书房处理完政事就去了玉充媛的宫中了。”
云罗一怔:“玉充媛?”
沉香点了点头。云罗想了想,失笑:“原来是从前太子府中的玉承徵。”她又问:“那宁承徵又被封为什么?”
沉香道:“听说被封为婕妤。”
云罗想了想不由皱起秀眉。李天逍已经好久不曾宠幸玉承徵了,怎么这次她入宫之后不但封了高位,甚至还引得李天逍流连她的宫中?
她只得道:“那明日早些时候我去太和宫去求见皇上。”
沉香于是应下。
到了第二日,云罗早早前去御书房等着,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内侍前去帮忙引见。她等到了日上中天,终于等到了刘陵从殿中走出来。
她连忙上前问道:“刘公公,可否通禀一声,我有事求见皇上。”
刘公公为难道地看了她一眼,引了她到了一旁,叹道:“这几日皇上心情不好。华美人还是不要前去招惹皇上了。”
云罗眸中一闪,问道:“皇上是因为心中责怪了我?”
“至于华美人。奴婢有一两句要与华美人说说。华美人别看皇上平日笑眯眯的。但是却是个心高气傲的男子,如今更是皇帝。从来只有妃子讨好皇上,哪有妃子能给他甩脸色呢?奴婢知道华美人心中的顾虑,但是这宫中本就是如此,端的只看华美人想要什么样的结果罢了。”
云罗眸色复杂,良久才道:“我去亲自与皇上说一说。”
刘陵以为她要亲自向李天逍认错,喜笑颜开道:“是极。华美人亲自好好与皇上说说。皇上定会好好听华美人的话的。”
云罗又问:“那皇上什么时候有空呢?”
刘陵道:“皇上这几日都去玉充媛的明玉宫听伶人乐师们弹唱。”
云罗知道李天逍喜欢音律,一想之下这才了然道:“我明白了。”
她告辞离开,到了午膳过后,她前去明玉宫。还没到了宫殿前就隐隐听见传出的丝竹之声。
沉香轻叹:“孝期未过,皇上如此享乐恐怕会被群臣诟病。”
云罗只是不语,眸色微黯。李天逍是个至孝的人,此时听曲肯定是心中苦闷之极。她到了明玉宫前。宫前的内侍见她来,相视一眼上前拜见。
云罗说明来意。两位内侍为难道:“可是皇上正在与乐师们切磋音律,奴婢们不敢打扰。”
云罗秀眉一颦,不悦道:“就算是切磋音律也有休憩的时候,为何不让我见皇上呢?”
内侍只是推脱。云罗见他们的样子今日定是不让自己进明玉宫了。
她冷笑一声:“今日不让我见皇上也罢。只是来日等皇上去了我的宫中,你们可要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