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河间王的手下冲了出来,一把抓起云罗。云罗抬头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噼里啪啦几个恶狠狠的巴掌就落在她的脸上。
河间王狠戾的眼神逼面而来:“贱人,让你敢打本王,反了你!”
云罗被打得满口是血却只是冷冷地笑,河间王打得手都痛了,看见她唇边不屑的笑意,更是暴跳如雷:“把她吊起来打!把她吊起来!”
云罗浑身疼痛不堪,眼角不知什么时候被树枝划过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了眼前。唇角被河间王打破,口中鲜血弥漫。她听得河间王叫嚣,“呸”的一声把口中的血沫吐到他的脸上。
河间王脸上一哆嗦,一拳过去夹着无尽的羞恼:“你个贱人!我看你还嚣张!轹”
他这一拳来势凶猛丝毫不怜香惜玉。眼看着云罗就要被打得口吐鲜血,齿落脸青。忽然一只手无声伸过钳住了河间王的手腕。
云罗眼前被血遮住,一片模糊。她只隐隐约约看见眼前站着一道黑影。
那黑影缠着面巾,声音阴柔却低沉:“殿下想要打死她吗?粢”
说来也奇怪,方才还暴跳如雷的河间王顿时冷静下来。他阴测测冷笑一声:“她如今是本王的人。本王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那黑影也不恼,放开手,声音冷冷淡淡:“奉劝殿下还是大局为重。人死了,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河间王这冷哼一声对手下道:“把她关好!”
他说完拂袖而去。
云罗只觉得黑影人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是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被河间王的手下粗鲁地押下去。她竭力看去,只看见河间王与那黑衣人走入了院子中。
……
寒冷的长夜这么漫长。云罗被关在房中,房中没有火炭,寒风丝丝从门缝窗户缝隙中透了进来,寒浸入骨。房中的狼藉已被侍女打扫干净。可是也许是她彻底惹恼了河间王再也没有人送饭食进来。
她缩在被衾中,忍着腹中一阵阵的饥火。
到了半夜,云罗迷迷糊糊睡着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心知不妙下了床去拍门。可是拍了半天都没有人为她开门。
云罗苦笑着又缩回床上。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有侍女端了饭食进来。云罗有气无力的道:“我生病了……去找大夫来!”
侍女见她面颊通红,唇上干裂,连忙退下去。
过了一会,河间王前来。他看着病恹恹缩成一团的云罗,冷笑:“怎么今日不张狂了?!华云罗,你不过是个青楼出身的残花败柳,装什么三贞九烈!等着吧!有你的苦头吃!”
云罗吃力睁开眼,盯着他冷漠的眼睛,吃吃地笑:“素闻河间王平日风流倜傥,怜香惜玉,原来不过也是个有权有势的淫贼而已!我华云罗就算是残花败柳人尽可夫都不会委身你!你想把我整死吗?就怕等我真的死了,你背后的主子饶不了你!”
河间王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把捏住云罗的下颌,冷冷盯着她的眼睛:“你再牙尖嘴利,看我不杀了你!”
云罗失笑:“杀了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完与他冷冷对视。河间王的手劲巨大捏得她下颌剧痛无比。过了良久,他一把甩开她,怒吼:“去找大夫!”
他说完恨恨拂袖离开。
云罗伏在床上,冷冷地笑了起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果然有一个人走进了房中。那人着了一件深暗灰衣衫,面上蒙了一道面巾。云罗看着他身影熟悉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那人坐下为云罗细细把脉。
云罗试探问道:“这位先生是哪里人?”
那人抬起头,眸中精光闪过却并不答话。云罗心中一惊不敢再问。这人看样子是有功夫在身,目露精光,杀气暗藏。
那人把脉完,写了一份药方就准备起身离去。正当云罗以为他这样完事时,那人忽然开口:“娘娘如今在他人手中还是低一低头才是,千万不要自讨苦吃。”
云罗一怔,那人已经随着侍女离开|房间。
云罗细细回想他刚才说的话,只觉得有什么地方怪异但是却又说不出来。
不过那人的意思云罗却听得明白。他要她暂且隐忍,佯装恭顺先熬过这一关。
云罗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深深皱起了秀眉。
接下来两日侍女送来饭食时云罗便不再抗拒。她发起了高热却依旧强撑着吃药。河间王来看她时候出言冷嘲热讽,她便不再理会。河间王见她病色满脸也失了纠缠的心思。
就这样过了凉两日,云罗病稍稍好点。第三天河间王又来房中。他吩咐侍女为云罗换上侍女衣服,打点行装。
云罗知道他躲过了风声要离开,心中大急,问:“我们要去哪?”
河间王冷哼一声:“你乖乖的听话就好,不然苦头少不了!”
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包药,吩咐侍女几句。不一会,侍女端来一碗乌漆漆的药汤。
云罗一惊,问道:“这是什么?!”
河间王拿着药碗,步步逼近冷冷道:“当然是好东西。这东西可以让你安稳睡上两三天!”
他说完不待云罗说话,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灌了进去。云罗只觉得苦涩的药汁入喉,呛得连连咳嗽。她病中无力,直被他一碗汤药都灌了底朝天。
河间王放开她,口中有说不出的得意:“可以走了。这下凤朝歌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知他心爱的女人到了哪去了!哈哈……”
云罗软倒在地上,药力慢慢发作她眼前渐渐模糊,终于昏沉睡了过去……
……
一队马车缓缓在官道上行进,前面是四骑护卫模样,后面是两辆马车,而车队尾部则再有四骑护卫。他们不紧不慢地走着,到了中午终于到了一座城池模样的城门口。
城门口几个守卫见车队前来,上前喝道:“皇上有旨,从京城来的车马都要检查!”
车帘不动,一道悦耳的声音传出:“连本王的车马也要检查吗?”
守卫们听得这声音自称本王,连忙上前问:“敢问这车马是谁的?”
一枚铜令抛出。守卫看见铜令上写着的河间两字,顿时了然:“原来是河间王。但是……皇上有旨……”
他面色坚决。
从马车中传出无奈声:“好吧,要检查就检查吧,只是……别惊扰了本王的美人……”
马车中随后传来女子咯咯娇笑声。
守卫一听脸上顿时红了,心中骂道,听闻河间王风流,竟然白日里与姬妾在马车中亲热!
他一边在心里骂一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掀开车帘检查。只见马车中河间王搂着一位衣衫不整的歌姬模样的女子。守卫只是普通士兵,平日不曾见过这等***之事,于是匆匆检查了下就赶紧将车帘放下。
“可以通行!”守卫说道。
车厢中河间王薄唇一勾,溢出得意的冷笑。
这时有一队铁骑从马车后匆匆而来。当先一人身穿甲胄,相貌英武,唯有一只手臂已断,空荡荡的袖子系在了腰间。他从怀中掏出御令金牌对守卫道:“本将奉皇上圣旨接了此地的军务。”
他们这一队人远道而来顷刻间就把城门给堵住。河间王的车队不得不让开一旁。
不一会,城门值守的校尉匆匆而来,问:“可是华将军?”
来的人正是华元嗣。
他点了点头,面色肃然道:“皇上怀疑刺客会等风声过后再另行北上,所以命我来这里监督盘查。”
校尉连忙道:“华将军放心,我们一直不敢掉以轻心,只是至今还未发现刺客踪迹。”
两人正在谈。马车中的河间王眸色一沉,悄然打开身后的暗格,微光透入,露出一张沉睡中的倾城雪颜。她眉头深皱,似乎连睡梦中都不安稳。
此时马车外传来华元嗣肃然的声音:“找到刺客后,立斩不赦!”
河间王心头一跳,骂道:“真是倒霉透顶!”
而暗格中的云罗似乎听见了马车外的声音,眼皮跳了跳。
河间王急忙将暗格封好,眼珠一转,哈哈一笑下了马车:“原来是华将军,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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