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这样!
她更加拼命地挣扎,狠狠咬上他的唇。
李天逍似早就知道她的举动,更重地堵住她的口。这样一来云罗除了咿咿呀呀含糊叫喊外溢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她此时才感觉男子与女子的巨大差别来。
他一双铁臂就能将她紧紧搂住,令她无法动弹一分,连挣扎都显得这么可笑。身上的衣衫凌乱,露出瘦削雪白的肩,胸前春光隐约可现,她一寸寸失去自己的阵地。
他重重吻了她许久,酒气与他的气息混淆扑入她的口中。云罗心中凄苦,泪水簌簌落下,再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心情辂。
终于他放开她,云罗惊喘不已地看着他,想要往后缩去。
他却冷冷地道:“朕说了,让你继续叫。”
云罗被他的口气的冰冷一惊,可是此时他不再进一步令她心安了不少。她急忙擦干眼角的泪痕,颤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骒”
李天逍一指帐外。
云罗急忙看去。此时帐中只有留一盏烛火,显得外面火光明亮。她隐约看见有一抹黑影鬼鬼祟祟在帐外探头探脑。
她一愣,李天逍忽又欺身靠近她。她急促叫了一声。昏暗中,她能看见他眼底那一抹隐忍的热度被很好地隐藏着。
她惊起抓紧自己的衣领,连忙道:“好,我会叫。你别靠近我!”
她说完就惊叫连连,似乎被人蹂躏得凄惨无比。她一边叫,心中却飞快无比地转过千百个念头。这几日所有的疑惑似乎有一道明亮的线可以将所有的事串联起来。
可是答案却是令她无法相信。
她叫了一会,李天逍果然不碰她,反而是一挥手将床边的案几一推,“哗啦”一声,案几跌在地上,茶盏落地,一地的狼藉。
云罗一看,哭笑不得。这样一来令人不得不相信这帐中正发生着人间惨剧之一——女子被狠狠凌辱着。云罗叫得喉咙沙哑,最后假意哽咽,渐渐无声。
帐中又恢复安静,两人在床边相对枯坐。外面刺探的人影已不见,想必是去禀报“所见所闻”了。那阿木果然不放心李天逍的诚意,要用这一招来试探他。
良久,李天逍起了身,淡淡道:“你睡吧。朕睡在外间。”
云罗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目光殷切:“天逍,告诉我,是不是……”
李天逍看着她握住长袖的手,忽地靠近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云罗一惊,急忙缩手。
他盯着她良久,问:“云罗,你想知道什么答案?”
“我……”云罗心中凌乱,不知该从哪开口。
他长久凝视着她,像是要看透她心中所想。
云罗亦是回眸看着他,爱与恨,情与仇,每一个字都那么重。重得她不知该如何拿得起,也不知该怎么放。
“天逍……”她涩涩一笑:“若你多一分狠心就好了。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是啊。”他冷冷失笑,“若朕多一分狠心就好了。当初一剑杀了你,一了百了,这世间就再也无人可以阻挡朕成就一番霸业。若朕多了一分狠心,当初江心一箭射死凤朝歌,你与凤儿都是朕的!若是多一分狠心,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他眼中通红充血,定定看着她许久,看得她心中一片荒凉。
是啊,若这一场局中所有的人多一分绝情狠心就好了。凤朝歌大可以抛妻弃子,再也不用回头眷顾她和凤儿。而她若再狠心一分就好了,早早离开他们,天涯海角再也不回头……
这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李天逍遽然转身,“一切都晚了。”
身侧的风拂过,他已走出内帐,在外帐毡垫上躺下。云罗呆呆枯坐在床上,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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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云罗起身时,李天逍已起身梳洗好端坐在帐中与几位前来的将军说话。她在内帐中,想起昨夜的一切犹疑在梦中。
李天逍说完,道:“收拾一下,要开拔了。”
几位将军应了一声,各自退下。
李天逍随即又命常公公收拾。云罗正犹豫要不要随着他离开。忽然,有人禀报那阿木觐见。
&n经要平定叛乱了。一旦平息叛乱,杀了河间王,那岂不是凤朝歌内忧已解,维护京师的兵力就可以回防了?……
那阿木细细思索,似乎品味出一点别的意味。
他探问道:“皇帝陛下,这么说来,凤朝歌急急忙忙地要与你在松岭决战,那一定是为了引开您的大军,护卫京师安危了?”
“正是!”李天逍一拍案几,欣然赞道:“王子殿下果然聪明!”
云罗在内帐中听得心中连连冷笑不已。
那阿木果然是一只大大的蠢货!
那阿木一听笑得得意洋洋:“这凤朝歌也不过如此。正是一个只会耍小聪明的小白脸罢了!”
李天逍附和笑道:“我们参透凤朝歌的谋划,离共分梁国的好日子已不远了。到时候朕与王子殿下划地而治,是为永久兄弟邻邦!”
那阿木闻言更是踌躇满志。他大掌一挥:“这是当然!”他说完,忽眼珠子咕噜一转,道:“皇帝陛下,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兵分两路才是。您先去松岭稳住凤朝歌,我急令回国召集精锐挥军向梁国京师而去!怎么样?”
李天逍沉吟道:“这……”
那阿木见他犹豫,连忙拍胸脯保证:“皇帝陛下难道信不过我那阿木吗?我们岐国擅突袭,十万……十万精锐日夜兼程,定能杀得梁国京畿措不及防。凤朝歌被断了后路,离死期也不远了!”
云罗一听,冷笑:那阿木居然还有脸问李天逍信不信得过他?他这种叛了一次又一次的无耻小人说出去的话难道还有信用不成?
李天逍沉吟了一会,眸光深深,似笑非笑道:“这梁国皇宫中听说有金银珠宝无数,宫殿华美世所难见……王子殿下,你可是打的好算盘。”
那阿木一听,连忙又保证:“皇帝陛下放心,夺得梁国京师之后我一定会令手下把珠宝金银封箱不动分毫,等你我平定天下之际再平分。”
云罗听到此处已是连冷笑都不足以表达自己心中对那阿木的蔑视。
他自己是什么样的小人,竟也把李天逍想成那样的人。晋国国力富强,难道攻城掠地就是为了那金银珠宝吗?
外帐中两人商议计定。李天逍忽然道:“既然如此,朕今日便走,那阿木王子也赶紧去准备吧。”
那阿木心中此时已是欣喜若狂,只恨不得趁着凤朝歌此时不在涵玉关,赶紧挥军南下去烧杀抢掠一番。就算他不能杀到梁国京城,但是对于他这种塞外苦寒之地,绸缎茶叶都是价值千金的东西。能抢多少就赚多少。
忽地,李天逍又道:“至于这女人,朕还是带走吧。凤朝歌在松岭,恐怕得用她一用。”
那阿木一听点头道:“是极。”
云罗心中一块石头落下,几乎要双手合什感谢佛祖。她宁愿在李天逍剑下而死都不愿意在那阿木这种卑鄙小人手中苟活。
李天逍听他答应得爽快,飞快垂下眼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知是不是云罗的错觉,她透过帐帘缝隙竟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抿了一口茶,笑道:“那既然如此,朕就先谢过王子殿下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李天逍送了那阿木出帐。帐中又恢复安静。李天逍长长舒了一口气,大步走到内帐,声音肃然:“快走!常公公会带你离开到安全的所在。朕的军营就在离这不足三十里的地方,到了那儿那阿木就再也动不了你分毫。快点!”
云罗一愣。他已一把将她拉起,外衣丢给她,催促道:“趁着那阿木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走!”
云罗抱着衣服,愣愣看着他。
“你……你是为了我?”她声音颤抖。
方才他与那阿木说了那一大堆的废话就是为了骗那阿木把她交出去?他竟然……竟然……为了她犯险留在那阿木的军营中“做客”,亦是为了她步步设计骗得那阿木心甘情愿地把她送给了他!
李天逍眸光一闪,避开她的目光,冷笑:“与你无关。快走!”
云罗抖抖索索穿上外衣。此时她心里很乱很乱。他与她早就恩断情绝,他要杀她,而她在川霞关外,她不但破了他的计策还下令杀了他两千余的士兵,那如雨的箭,射向的不仅仅是他的骄傲,还是两人的曾经一切。
还有……还有……
她脑中乱轰轰的,手都在颤抖。乍然得来的自由令她手足无措,乍然得知真相亦是令她难以承受。
心中纷乱,衣衫竟一时穿不好。
她泪水簌簌落下,抬起朦胧的泪眼咬着下唇看着他。李天逍忽然上前,深深看着她,眸中如潮起涌来她永远也看不明白的情愫。他忽地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她终于忍不住怆然泪下:“天逍,你杀了我吧。你何必来救了我?!就让我死了算了……这个样子……我的心好痛……”
他不语,紧紧搂着她。
她的哭声一声声如刀割,在心上来回戳着,字字句句都是血。
“云罗,走吧。”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手中是她顺滑的乌发,怀中是曾经日日夜夜相拥的如玉娇躯。
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明白,爱比恨难。
为什么直到今天才顿悟,她是他一生一世的劫难。
离不了,逃不开,恨她入骨,却一次次忍不住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想起她曾经依偎在怀中的温暖感觉。想起曾经耳鬓厮磨中,她眉间最夺人心魄的美。想起她不经意中眼底的丝丝期盼……
想起曾经的一切一切,好的坏的,想起她曾经低眉浅笑间柔柔唤他,天逍……那是他一辈子听过最美的语言。
为什么当初不早一点点明白,为什么不早一点点明白她的与众不同。为什么不明白她深藏心底的期盼。为什么会把这一条情路越走越难……
“走吧。”他笑,擦干她的泪,从容的面上是她全然陌生的释然。
“天逍……”她哽咽。
“你是对的。凤朝歌值得你去爱。他为了你,派了庞彪送来求和书,还亲来川霞关。”他慢慢道,眸色深邃。
云罗一惊,忘了哭泣,只呆呆看着他。
“他去川霞关……做什么?”她颤声问。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是她不敢想的。
李天逍深深看了她,慢慢道:“他亲来川霞关,求和、借道。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过川霞关追上那阿木。他为了救你,放弃了很多。”
放下天子骄子骄傲的自尊,他又一次在他的面前低头,为的只是救最心爱的女人。可是分明他与他有夺妻夺子之仇。
他竟然能为了她隐忍委屈至此。
云罗捂住唇,泪如永不停歇的雨纷落。
她忽然想起那一夜,凤朝歌翩然独自而来,白衣如雪,笑意恍惚。他问她,为什么一定是李天逍?……
她无法想象,他问那一句时心是如何痛。因为她竟然不信他可以救她出囹圄。她以为她伤他重,却不知她这无心之言竟是伤他彻骨彻心。
原来他早就在她想到之前,亲自去求了李天逍借道而来。所以他才能这么快赶上那阿木,才能站在她的跟前。
天……她竟然做了这么可怕的一件事。
云罗痛悔得泪水又滚落。
“好了。快走吧!趁那阿木还在熏熏然中,赶紧走!”李天逍拢起她的衣衫,一把将她推出帐子。
他唤来常公公。常公公上前道:“那阿木王子已中计。营地中到处在传言要南下进攻梁国京城,皇上可千万不可久留此地。”
李天逍点头道:“朕明白了。只是为了不让他生疑,朕还是得留下来一会。”
云罗吃惊回头,急忙擦干眼泪问:“天逍,你不和我一起走?”
李天逍神色平静,安抚她:“没事。他不敢动朕。你快走!”
常公公皱眉,却心知无法劝他。于是匆匆拉了云罗道:“娘娘走了,皇上才会走的。谅那阿木也不敢动皇上一根毫毛。”
云罗被他拉着走,回头中,在清晨的清光中,她看见他释然放松的笑意。
阳光这么灿烂,她心中泪水磅礴。她遽然转身,不再看,也不敢再看,生怕多看一眼就再也走不了,从此爱恨纠缠,一生都是罪孽。
……
云罗随着常公公匆匆出了营地。一行人为了不让那阿木起疑,随从只有四个,常公公护卫云罗左右,丝毫不敢停歇。
忽然身后传来马蹄声。常公公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剧变:“那阿木派人追上来了!该死的!”
云罗回头,心中亦是吃惊。
常公公冷着脸,喝道:“别管他们,快走!我们的营地再过二十几里就要到了!”
他说着狠狠一鞭抽向云罗身下的马。马儿吃痛,飞快向前疾驰。常公公亦是夹紧马腹,连连催马。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隐隐有人声呼喝传来:“停下!停下!”r>
云罗伏在马背上,耳边风声呼呼,带起心头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她不能再回那阿木的营地!千万不能再落入他的手中!
忽然头顶有风声呼啸而来。云罗吃惊地抬头看去,一道绳索飞来,飞快落下,竟然将她周身紧紧束住。云罗被绳索传来的大力一扯,不由惊呼一声竟然向马下滚落。
这是套马索!一旁的常公公怒喝一声,一掌拍上马鞍,人若黑鹰接住下坠的云罗,一把将她提起放在马鞍上。
这一手在千钧一发亮出,兔起鹘落,犹如事先排练过一样。身后的人喝了一声彩。常公公武功极高,人站在疾驰的马背上稳如磐石。他运起内力去扯云罗身上束的套马索。
原本以为能轻易拗断,可是没想到这套马索可不是一般的麻绳,而是加了晒干的牛皮编成的绳索,坚韧无比,平时用刀剑都不一定能轻易断开。
常公公扯了几次没把绳索扯断,反而将云罗束得越来越紧。
他正着急,头顶又传来风声。他抬头看去,只见几道套马索一起向他精准飞来。常公公不敢伸手去挡,对付这种塞外套猪样马牛的套马索他虽见过不多却深知其中利害。
这身后追来的岐国战士们这一手可是从小练到大,可以说浸淫几十年。试想一个人从小到大只练一招,那一招定是高超无比。
常公公大喝一声,一把提起云罗,足尖一点跳向方才自己的马上。他武功极高,手中提着一人还能如履平地。身后岐国战士纷纷怪叫呼喝起来。
所有追来的士兵手中套马索齐飞,一起向常公公抛去。常公公看着四面八方飞来的套马索,心中大惊。
套马索落下,有的还专门去套常公公要落脚的马儿。
云罗只听得常公公闷哼一声,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已被套了个结结实。身边的马儿嘶鸣一声也轰然倒地。下一刻,两人已经被套马索结结实实捆在了地上挣扎不得。
常公公见功亏一篑,气得一张老脸脸色铁青。
云罗心灰意冷。几次都逃不出来,她实在是太低估那阿木的多疑与狡猾。
过了一会,那阿木追上,看着地上两人,冷笑讥讽:“皇后娘娘是要去哪儿啊?”
云罗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怒骂道:“那阿木,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将我送给李天逍你又后悔了不成?”
常公公亦是冷冷道:“王子殿下,奴婢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将娘娘送回营地,难道王子殿下不想与皇上结盟了吗?”
那阿木眼珠子一转,笑了:“那当然不是。常公公不要误会,只是本王子忽然想起来,这华云罗可是奇货可居。还是得由本王子保管一阵子才行。”
他大大方方道:“常公公放心,等你们皇上剿灭了凤朝歌,这华云罗本王留着也没用了,肯定会完好无损地送还给皇上。”
常公公脸色铁青。他在宫中几十年见过不少卑鄙无耻之徒,却没见过如那阿木这等出尔反尔,毫无信用之人。他狡猾多疑,即使与李天逍订了盟约,都还不放心将手中唯一的筹码交出。
这种人……简直是人渣!
那阿木说完,喝道:“来人,把他们带回去。”
云罗面如死灰,难道她真的无法逃出吗?
忽然,坐在地上的常公公道:“王子殿下,你还不给咱家解开绳索?你是这么对待我们晋国兄弟邻邦的吗?”
那阿木见云罗已到了手中,也不再担心,命人将常公公解开。
常公公松了松手脚,冷冷道:“王子殿下,既然你已将华云罗送给我们皇上,就是我们皇上的人。。咱家奉命要送她回晋国,不过王子殿下不放心,那就回营地吧。”
那阿木见他意思是要跟来,想了想道:“好吧。就委屈常公公了。”
常公公上了马,走在云罗身边,道:“既然我们是兄弟邻邦,还望王子殿下尊重下我们皇上的女人。”
那阿木哼了一声,令人解开了云罗的束缚。他一挥手,身边的骑兵团团将两人围住,簇拥着向营地走去。
云罗面色煞白,要不是紧紧咬着下唇才能抑制自己不开口骂人。常公公走在她身边,以传音入密之法道:“静待时机。不可轻举妄动。”
如今敌人众多,己方力单。还有那神乎其神的套马索,他没有万全的把握是不敢轻易动手的。
云罗听了平了平心气,悄然点了点头。
一行人到了营地,那阿木笑道:“娘娘就委屈一下,与本王子一起去攻克梁国吧。”
云罗与常公公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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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木出尔反尔,心虚之余催促士兵们赶紧开拔。云罗随着常公公启程。营地中已没有了李天逍的影子,想必是他知晓那阿木前去追云罗后,心知那阿木一定有所警觉,当机立断赶紧出了岐人的营地。
那阿木着急去追云罗,自然与李天逍错开了。
常公公与云罗并络而行,随着那阿木的大军向川霞关而去。
云罗叹气:“没想到那阿木如此狡猾。”
常公公悄悄打量四周的岐人士兵,鄙夷道:“他不过是一跳梁小丑罢了。皇上若要灭他,不过是片刻之间。当初……看走眼了。”
他恨声道。
云罗垂下眼帘,若不是因为她,那阿木早就死在凤朝歌二十万大军的铁蹄之下,别说涵玉关,就是一箭之地都逃不了。若不是因为她,李天逍又何必屈尊前来与他虚以委蛇?
常公公见她神色黯然,安慰道:“娘娘放心。一定还有办法的。”
“还有什么办法?”云罗抬起头,黯然问道。
凤朝歌若远在松岭,李天逍又不能再来相救,她只能继续在那阿木的魔掌中。
“自然有办法。”常公公傲然道,“皇上设下的计谋岂是那阿木这种反复小人能看得破的?”
云罗一怔。想要再问,左右岐人士兵们纷纷呼喝着催促。她只能抿紧唇,埋头赶路。
那阿木的大军快速行了一天一夜,终于返回到了川霞关附近。他派人前去打探,过了小半天,来人禀报道,川霞关中无守卫,梁军已经退到了西北三郡。
那阿木大喜过望,抚掌哈哈大笑:“果然消息是真的,凤朝歌已经派了大军到了松岭!国中兵力空虚!”他呼喝道:“今夜就占了川霞关!”
他说着命士兵们加紧脚程。终于到了第二天傍晚,五千岐人士兵到了川霞关前。旧地重返,云罗看着那百年关口,心绪难平。
常公公忽然道:“从现在开始娘娘不可离开奴婢一步。”
云罗一怔,常公公已在马上闭目养神。云罗心中怦怦直跳。难道说,今夜就能有办法将她救出吗?是谁可以来?是凤朝歌?还是李天逍?……
五千士兵慢慢鱼贯行进,朝着那百年关口走去。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从天边传来。所有的人一惊,只见从天边飘来一朵巨大的灰色云朵。
有人一看,大惊失色:“是梁军!是梁军!”
云罗急忙看去,果然那灰色的云朵根本不是云朵,是千军万马扬起的尘土!
那阿木惊怒交加:“混账!什么梁军!梁军不是在松岭吗?凤朝歌不是在松岭吗?!”
云罗看着那迅速而来的梁军,眼中热泪滚滚。
是凤朝歌!
他没有在松岭!
他与李天逍合谋骗了那阿木!他骗了那阿木以为梁国国中空虚,骗得他又入了涵玉关。在涵玉关与川霞关中是绝好的伏击地点。前有梁军,后有晋军。
出其不意就能将那阿木五千士兵毙命在这里!
那阿木震怒不已。忽然他大叫:“快去!快去!抓华云罗到阵前!我不相信凤朝歌能不在乎她的死活!”
左右士兵赶紧去捉云罗。此时云罗身边常公公猛地睁开眼,大喝一声一把夺过身边士兵的长刀,刀光挥舞,很快将身边看守的士兵砍翻在地上。
事起仓促,士兵们还在震撼中,根本不是常公公的对手。常公公一掌拍上上云罗身下的马儿,喝道:“快走!”
那阿木惊了,此时梁军已冲到了眼前,千军万马奔腾而至,根本不容人思考。
他只能咬牙喝道:“快迎战!快迎战!”
可是身边的士兵们早就胆怯了,这根本不是势均力敌的战争,而是大军压境的惨剧。在震天的喊杀声中,梁军精锐先锋如一把尖刀狠狠刺向那阿木队伍的中心。
那阿木双目如赤,眼前满眼密密麻麻的人海像是在天地间掀起的一道巨浪要把他生生覆灭。
他努力呼喝士兵们抵抗,可是身边的士兵肝胆俱丧,哪里还有半分勇气去抵抗这挟恨而来的大军?一个个纷纷落荒而逃,一窝蜂地向后飞快地逃命去。
br>那阿木绝望地亲眼看着自己的五千兵马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复国之梦没有了,南下抢掠一番的美梦也破碎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在拼杀的人潮中,忽然发现所谓的美梦只是他的一腔情愿。
“华云罗!华云罗!”他通红的双眼中迸出刻骨的恨意,震天.怒吼:“都是你!都是你!华云罗!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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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两万字了!好辛苦!因为评论区抽风了,所以这里就唠叨几句。
冰很爱凤朝歌,也很爱李天逍,因为他们都是冰创造出来的角色。其实本文无所谓楠竹是谁的问题,只是最后谁会和云罗厮守终生的男人而已。
李天逍性格的复杂面现在已差不多写完了。很不容易啊,一百多万字基本上都是在写他一个人。凤朝歌先前的隐忍屈辱也到此为止了。
冰的文一向都是这样,以故事情节带动人物。有时候有心加戏,但是却因为故事情节没到这个点,加不上。
有人不喜欢凤朝歌,觉得他配不上楠竹称号。我得承认他戏份不多,因为性格方面没有被我完全写出来,笔墨都着重在李天逍身上了。
凤朝歌的痴情,隐忍,他以笑当哭的姿态,他是云罗心中一生一世一双人最理想的伴侣。他的爱是浓烈的执着的,霸道的。在他心中,江山只是次要的,她才是他重要的伴侣。如果说刚开始没意识到,将她送了李。而后他意识到了痛悔了,便坚定这种信念。
不过信念也会变成执念,爱也会成恨。所以最后他在一败涂地之后,将她关入了自己亲手造的坟墓中……
这是个很悲的故事。但是结局是喜的。最后会江湖庙堂两两相望。
如常公公说的那样,天涯海角,有多远就走多远,再也不要见了他……
他要他的江山,她要她的一个家,统统都有了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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