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眸光一闪,不由重新打量眼前看起来十分平凡无奇的柳狂生。爱睍莼璩
他外穿一件淡灰色的儒士服,内里着白色长衫,戴着一条儒巾。衣衫不新不旧,人其貌不扬却也不会令人厌恶。在落梅轩中的言谈举止也都的确符合一位年轻气盛的狂生模样。可是他刚刚说的一番话听起来信心十足,一双眼眸更是熠熠有神。说的话又更令她大出意外。
看样子他来这里的目的并不单纯……
云罗手中的信忽然觉得更沉了。她眸光转冷,红唇一抿,冷冷看着他:“你是晋人?”
柳狂生哈哈一笑:“晋人与梁人其实都是一样的。皇后不知自唐传五百多年,那时可没有分谁是哪国的人。现在怎么却又分什么梁人晋人、什么蜀人与吴人?攴”
云罗雪亮清冷的目光直视柳狂生,手中的信封捏了捏,问:“既然你是晋人,那所谓的献计也定是假的了。说吧,你来是有什么目的?”
柳狂生一笑,示意她手中的信封,答非所问:“娘娘不想看看信里面说什么吗?”
云罗目光落在信封上,踌躇良久才拆开金泥封慢慢看了起来暹。
凉阁中一片寂静,窗外鸟鸣啾啾,风声细细。良久,她看完,神色不变把信纸放入信封中,淡淡道:“信我看了,你回去与他说。我不信他。”
柳狂生本信心满满而来一听这话顿时结结实实愣了下,失声问道:“什么?!皇后娘娘为什么不相信?吾皇信中可是情深意切,绝对无半点虚假!……”
云罗一双雪亮的眸子看向她,淡淡道:“此时正值两国大战在即他又胜券在握,难道我会相信他所说的议和吗?”她说着起身对柳狂生道:“柳公子回去吧。你的身份本宫心里知道就好。本宫不想为难你,不过你也不要让本宫为难。”
她说着对外面候着的奴仆道:“送客!”
柳狂生见她真的要赶自己离开,顿时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急忙道:“皇后娘娘三思啊!此事关系天下,关系黎民百姓,芸芸众生,兵伐干戈,这一仗下去可是要死几万人,几万万人啊!……”
他突然拦在她跟前,几位奴仆生怕他对云罗不敬急忙将他牢牢扯住。云罗看着柳狂生在奴仆的手中不断挣扎,衣帽渐渐凌乱,偏偏口中还一声声恳切地道“皇后娘娘三思!皇后娘娘三思!”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有什么好三思的?这局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既然上天早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怎么还有第三种路子可以走呢?况且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诚意。”
“皇后娘娘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柳狂生始终不信她竟然会如此决定。
云罗轻笑:“潞州离晋国太近了。我怕我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你明白吗?”
她说完又轻轻摇头:“再退一万步,就算我信了他的诚意。以我对他的了解,现在他议和将来他一定也会亲手撕毁承诺。他的心志在天下,梁国他早晚势在必得。”她扬了扬手中的信,神色平静:“而这叫什么?这叫画蛇添足。若非心有所图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柳狂生顿时语塞。
云罗转头吩咐奴仆们将他送走。
柳狂生忽然道:“皇后娘娘,那人跟小生说,他说,你告诉她,若真有一日无路可走,他处还有一块可供娘娘一世无忧的地方!”
云罗听了只是沉默。她挥了挥手手,奴仆们便把柳狂生向府外推了出去。
“皇后娘娘!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两国的万千士兵与百姓的性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皇后!……”
“皇后娘娘!三思而行啊!”
渐渐的,喧嚣都消失了。唯有她在凉阁外的海棠树下久久伫立。满眼满眼都是海棠花,一片灿烂花海开得天地无欺,热热闹闹。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眉间爬上了再也化不开的忧愁……
……
梁国与晋国就这样不冷不淡地对峙着。等夏初时节,纷繁的雨季过后,李天逍忽然挥兵十万过了淙江从潞州大举进攻,这蓄势已久的势头几乎势不可挡。
晋人擅骑兵骑射,此次李天逍虽然实
行囤兵法,但是开垦荒田劳作的却是普通士兵,骑兵们则日夜操练不曾懈怠。就如一柄长剑磨光了,磨利了在最有利的时机拔剑出鞘。
而这一剑是他一定天下的利器!
四月十五,李天逍攻向梁国成德府,成德府州督军卫将军率领五万士兵誓守城池,十万精兵对五万守城士兵,一场惨烈的大战持续三天三夜。
四月十八,成德府告急,卫将军派三千士兵突围,只为送出告急军报。与此同时,凤朝歌亲率领五万精兵驰援,两军十万对十万,在成德府打一场硬仗。
四月二十,成德府失守,凤朝歌率不足八万败退云州。晋军占据淙江以南三郡,如一柄利剑打开了梁国第一道防线的一道小小的缺口。
首战失利,凤朝歌大怒,命各州县再抽掉州兵填补兵力空缺,与此同时梁国兵力在云州十三郡封了一条如铜墙铁壁一样的防线。
李天逍命周绍德将军领兵五万继续进攻云州。凤朝歌设伏,在桐县大败晋军,杀敌八千,伤一万余,周绍德败退。两军再呈对峙之势。
……
前方军情纷纷传到了梁京中,人心也随着起起伏伏。谁也不知到底战局是要走向什么局面。华府中照例有招流民与乞儿问话,只是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入京城中。渐渐的偌大的京城中人满为患。
前边战事胶着,后方人心惶惶,才刚安定不久的梁国又是一片人心浮动。
就在这节骨眼上,忽地有一日华府门口摆了施粥的摊子,每天早上与晚上都有供给的米粥,老弱病残优先,一时整个京中饥饿的流民蜂拥而至将华府围得水泄不通。
京兆府伊生怕流民惊扰了凤驾,与九门提督商议了一下,每日派士兵守卫华府四周。
云罗见流民甚多,亲自与京兆府伊商议了两日。于是第三日,京兆府中一封写满了流民策的奏折通过千里传骑火速呈到了云州十万军营中凤朝歌的龙案上。凤朝歌听了从京中赶来的御史令邵大人带来对京中情况的奏报,看了这份奏折许久许久。
良久,他提起朱砂笔,大大写了个“准”。
跪在一旁正准备接奏报的京兆府王通判正因为这事这么顺遂而心中欢喜不禁,忽然听得头顶凤朝歌冰冰冷冷的声音传来:“让施粥铺安置在玄武门,离华府远一点。流民众多,衣冠不整,老弱病残的聚集在华府前岂不是失了国之体统?另,施粥铺的米面由内务府拨。着令立刻去办!”
王通判一听惊讶得嘴巴张得大大的。若说施粥铺设在华府门前就是失了国之体统。那放在皇宫的玄武门前那难道更能让国的体统更加好看些?
这个……这个是什么道理?
不过王通判哪敢把自己心中所想宣之于口?他这次奉京兆府伊大人之命随着御史邵大人来云州不过是因为京中流民真的已非常多,不解决流民四处流离失所、饥荒遍地的境况恐国中人心更加不定,国将大乱。
正所谓急病要下猛药。这流民策则是完全为了稳固梁国后方的一帖急救方子。
难道皇上知道了这流民策不是出自京兆府伊大人的手笔,而是出自那个深居简出女子之手?……王通判跪在地上一边磕头应是,一边心中悄悄揣度。
凤朝歌说完挥了挥手,通判立刻大气也不敢喘躬身倒退退下。
“慢着……”凤朝歌忽然道。
王通判正退到了帐边,一听这话“噗通”一声急忙跪下,大声恭谨地问:“皇上还有何吩咐小吏的?”
凤朝歌坐在龙案之后,眸色复杂,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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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亲们15号会更新。所以放上一章顺便通知大家:16号也就是明天,更新两万字!
皇后的大结局可能没办法很快写出来,因为冰一直在休息中,另外在照顾家里。有读者说冰好忙。是的,是很忙,不骗人,上有老下有小,能摸电脑码字对我来说都是值得幸福的一件事。先前因为每天顾着更新,日夜颠倒,感觉自己和家人的关系都很生疏和隔阂。现在刚好可以弥补一下自己的错误。(当然这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自己应该去承受和解决。与亲们无关。)
另外告诉亲们一件事,在冰停更的半个月内,有出版社在审皇后这个文的稿子。如果能出版也算是给本文一个好的结果。没出版也无所谓。
亲们一直有误区,觉得出版稿费一定很高,高得离谱。错了,其实出版稿费与vip稿费相比来说,真的很少很少。出版稿费很多的那是畅销作家。冰从没有达到过这个级别,连边都摸不上。真的。所以冰平时的收入大部分都是每个月写的vip章节的vip收入,支持我生活的也是这部分的来源。
(看盗版的读者也不要扯什么看盗版是给我增加人气的鬼话。冰能活得好好的都是靠vip读者一个订阅一个订阅养的。看盗版的读者关注不关注我,给不给我脸与我没半毛钱关系。劳资不爱和你们这些人鬼扯这些奇葩理论。)
所以本文如果哪天停更了,只能是因为冰不想更,或者家里有事之类的。不可能存在冰为了出版稿费放弃更新vip章节的巨sb理由。
冰喜欢写古言,也一直喜欢写这种调调的古代言情。不过现在大家似乎更加喜欢别的。也许哪天冰就被淘汰了,或者自己就这么放弃了也未可知。所以如果还有一天可以写,可以珍惜彼此那对我来说都是幸福的。
唠叨好多,万幸这多出来的五六百字都不用多收费。亲们就当听冰唠叨一次。以后不说这么多矫情的话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