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听见,蓝若诗提到颜颜的手串,就知道这个小丫头是瞧上了颜颜的手串。
可是,这手串是怀义伯夫人送的,是既珍贵又有意义。以后闺女戴出去,一说是谁送的,那也是一种荣耀。所以,这手串是绝对不能送人的。
想到这里,温氏就主动的开口说道:“诗诗,这手串是怀义伯夫人送给颜颜的,是不能给别人玩的。”
听了二儿媳妇的话,蓝太太一愣,“什么手串?”
“就是这个手串。”温氏边说边挽起颜颜的衣袖。大家就看到颜颜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粉色水晶手串。
“真好看,我也要。”
蓝若诗见二婶挽起颜颜的袖子,露出来那串美丽的无法形容的手串,就踮起脚尖,想要把那手串拿到手。
“诗诗,颜颜这手串真的不能给你玩,颜颜的手串是怀义伯夫人送的。”温氏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手串,是一对儿。”
“嘶…。”温氏的话落,屋子里传来了抽气的声音。
“老二媳妇儿,把颜颜抱到我这儿来。”
“是娘。”温氏答应了之后,就把颜颜抱到婆婆近前。蓝太太伸手抱过来小孙女儿,让颜颜坐在自个儿怀里,才仔细端详着颜颜手腕上的手串。
为了证实二儿媳妇的话,她还有意无意的,摸了摸小孙女儿的另一只手,知道小孙女儿只戴了一串。
这个年代,纯天然的水晶很稀少,尤其是这种粉色的水晶,更是少之又少。
老两口儿的目光,在颜颜的手串上移开,又转回来…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又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一番思量。
这手串可不是凡品,就是一般的富贵人家,都不可能有,怀义伯夫人却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自家小孙女儿。刚刚二儿媳妇还说,这是一对儿…。
老两口儿瞬间脑补了一些画面,这…怀义伯府是想与蓝家…,只是,这两家的门庭,是不是相差的太悬殊了?
老两口儿,沉默了半晌,蓝太太还是要确认一下。
“老二媳妇儿,这真是怀义伯夫人送的?”蓝太太她自个儿都觉得底气不足。
“娘,当然是怀义伯夫人送的,这段日子,咱们可是一直待在怀义伯府的。再说了,这东西能有几家有。”
蓝太太嘴上没说,心里却明白,这最后一句是正理。
她们的话,虽然含蓄,可是白氏也不傻,已经听明白了大半。
这二弟一家,去了趟营州看小姑子,看来是交上了好运。她又不着痕迹的瞧了一眼颜颜,又看了一眼自家闺女,心里就有点儿意难平。
自家闺女可比颜颜还大一岁呢!为啥这样的好事儿就落在二房闺女身上?
想到这里,她又有点儿埋怨自家夫君,要是自家夫君也抢着去营州,这件好事,是不是就会落到诗诗身上?
蓝若诗也是被娇养大的小姑娘,见自个儿说话没人理,就“哇”的一声,哭开了。
“诗诗,乖,咱们不哭啊!明个儿娘带着你去买一串。”白氏见闺女哭了,也是心疼不已。
心里就开始暗暗的埋怨温氏,你家既然得了好东西,干啥不藏起来,非得要诗诗看见干啥,这不是逗孩子哭嘛!
因为蓝若诗这一哭,就把蓝家人的想法都打乱了。
屋子里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蓝太太才开口问道:“老二,你们去了营州,你妹妹她现在还好吗?”
蓝太太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就开始追问二儿子,闺女现在怎么样了。
“小妹,她现在挺好的,除了记不起以前的事儿,其他的方面都还好的,卿儿恢复的也不错。”
听二儿子说,闺女和外孙恢复的都很好,蓝太太的心里总算是踏实一些。
“老二,你妹妹既然好多了,你怎么没把她带回来。”
听了娘的话,蓝田泄气的说道:“您可是我的亲娘,小玉也是我的亲妹妹,我要是能把她带回来,我还用您说吗!”
“我…我不就是惦记你妹妹,她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孩子,住在人家伯府里,我不是怕日子多了,要是人家烦了,可咋办!”
“娘,您就放心吧!那怀义伯夫妇都是好人,他们还是卿儿的干爹干娘,对小妹和卿儿可好了。”
“好,还能有自个儿家里好啊!小妹也真是的,竟然愿意住陌生人家里,也不愿意回家。”
蓝锦听见弟弟说,妹妹不愿意回来,心里就有点儿不痛快。
“你说的那叫啥话?小妹她要是记得以前的事儿,能不回家来?”
想到沈伯爷和自个儿说的事儿,蓝田的眼圈又红了。
“咱们就差一点儿,见不到妹妹了。”
“老二,你说啥?”蓝太太听了二儿子的话,就急了。
蓝田本来不想让爹娘知道妹妹的遭遇,可是刚才哥哥的话,让他不得不说,不然哥哥和嫂子,不定哪天,又会说出来点儿不中听的话。
想到这里,蓝田就把蓝氏在营州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和家里人说了一遍。
“我的玉儿啊!咋会遭了这么大的罪呀!谢塘这个小王八羔子,我要打死他。”
蓝太太是一边哭,就一边去找笤帚疙瘩和鸡毛掸子。她不亲自揍谢塘那个损犊子一顿,她对不起闺女,也对不起自个儿。
蓝老爷和蓝锦,也没想到蓝玉会遭了这么大的磨难。
想到自个儿刚才说的话,蓝锦羞愧的低下了头。
“娘,娘,您这是要干啥去?”
白氏见婆婆,拎着根鸡毛掸子,鞋子都没有穿就要往在冲。忙上前拦住她。
“谁都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谢塘这个王八犊子。”
蓝太太现在是这么急了,闺女被人害成那样,她要是不帮闺女出气咋行。
看着一直往外冲的蓝太太,蓝锦都要给老太太跪下了,可是也阻挡不了,蓝太太想要去打杀谢塘的决心。
“娘,谢塘已经被发配到北境去了,您难道就穿这一身行头去北境?”
“我?”听了二儿子的话,蓝太太低头瞅了瞅,自个儿身上的姜黄色福字纹小袄,和深棕色的长裙,才恹恹的放下鸡毛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