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舜似乎也觉得她很聒噪,“艾米,你去一旁等我。”
这位名唤艾米的美女,立马嘟起嘴,百般不情愿,随着段清舜眉目间的不耐愈发明显,她才移动尊臀。
段墨没兴趣看低俗调情,乏味,无趣,扭头看向街头,来往光鲜靓丽的帅哥美女给这平凡的街道增添了一份俊美。
美中不足的是,夹杂在五颜六色的万花筒中居然有一蓬头垢面的痴儿,乱蓬蓬的头发,褴褛衣衫,一黝黑的赤脚,典型的痴笑黄牙。
是他!
段墨抓起包追了出去,路上还抽空懊悔刚刚居然没有说失陪!
失策啊!
疯子停在狭窄巷口,回头冲着段墨咧嘴,然后一个健步冲刺,等段墨追进去时他已经不见踪迹。
段墨小心翼翼地避开肮脏的污水,楼上时不时掉下来的垃圾,最后停在那栋楼口处。
为什么那疯子要引她到这儿来?
段墨摸出手机拨通桃李的号,视线在旧楼上来回打量。
这是一栋旧楼,四层楼高,外面贴着瓷砖,可能是灰色,部分瓷砖脱落露出里面的水泥,一楼有一扇铁门,门锁已经坏了,更准确说,锁头是被人撬走了。
“墨墨,出什么事了?”电话里传来桃李略微沙哑的声音,说话有些漫不经心,看来她应该是刚刚起床。
“还记得那个跳楼的人吗?”段墨问道。
“记得,死的挺惨。”桃李唏嘘一声,“多处骨折,五脏六腑都震碎了,脑袋还有个窟窿,我仔细观察过,他这身伤不该是跳楼冲击力造成的,他,之前可能受过非人虐待。”
段墨回想起那人脑浆里挣扎的虫子,“查过吗?”
“呵,你提起这事我可算明白那群吃国饷的多么草包,这么明显的伤口他们居然定案为自杀,我真是服他们了!是没带脑子出门还是一群锈逗煞笔?”
“那人是一酒鬼烂赌,四处欠账,几年前他父母为了挣钱换账,晚上遭遇抢劫,抢劫犯见两位没钱便毒打了他们一顿,没过多久两人就去了。”
“酒鬼草草将两人埋了继续过着以前的颠三倒四的日子,四处借钱,有上顿没下顿,半个月前被催债人追上门,被狠狠揍了一顿,威胁再不还钱要他命,结果就没命了。”
“跳楼前被那群人打过?”段墨问道。
“没有。”桃李吐掉口里的泡沫,漱口继续说道,“我打听过了,他跳楼前三天那群人都没来过,避风头暂时去别地了,昨天才有人回来认领酒鬼尸体,就是那群人。”
段墨捏了捏下巴,眼神意味深长。酒鬼身上的伤很明显是新增的,跳楼前他一定遭遇过什么,至于自杀?段墨冷笑着,谁会比这群蝼蚁更加真爱自己的性命?
段墨站在楼顶,空荡荡的楼台只有白色垃圾,挨着楼顶边沿还有一层厚厚的青苔,青苔上有一串凌乱的脚印,看样子已经有人过来看过了,不过有一脚印比较特别,一掌大,较浅,像是女人或者小孩脚印。
这里已经没了别的有效信息,段墨踩着石板楼梯回到楼底。
“女人或者小孩的脚印?”桃李不解道,“会不会是有看热闹的人跟上去看过或者觉得新奇跑过去玩儿的?”
“你会嘛?”段墨反问道。
“会啊!”桃李立马接到,“这种事最有意思了,干嘛不去?”
“所以一般人不会去,死人不吉利,女人和小孩天性胆小,他们没勇气,楼台口有大锁,小孩进不来,所以他在好奇也没法。”
桃李沉默片刻,“那你的意思是,这事不是人为的。”
段墨再次扬起头看向酒鬼跳下来的那个位置,不知道是不是眼神打飘,恍惚间那位置似乎有一影子闪过。
这事不会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酒鬼,脑浆,虫子,人影——
“还有事,挂了。”段墨收掉电话,心里缠上一团迷雾又似洋葱,真相仿佛破在眼前,但是始终隔了一层,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快给我滚!”
“老娘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好心收留你这挨千刀的!这么小就不学好,尽干些偷鸡摸狗的脏事,长大了还不得去挖人家祖坟啊!”
“我呸!”
“居然敢把手伸向老娘这里了,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
段墨歪着头看向黑黢黢的楼间,耳朵轻微一动,身子往一旁移了移,像是扔垃圾一样,两团黑乎乎的东西被扔了出来。事还没完,铺天盖地的塑料瓶子,像天女散花般落在地上奏出粗暴的音调。
接着一光膀子的男子从楼里出来,像拎小鸡一般将一老一少提了起来,手一轮就甩了出去。
“这是我不追究,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今后我若是在见到你爷孙俩在这周围打转,别怪我新旧账一起算!”猩红嘴唇,爆炸头,因愤怒狰狞的面孔。
居然是她,段墨勾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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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些少,明天补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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