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排名已经统计出来了,这次我们班考的不是很理想,年级前十,我们班只进了四个,而教导处给我们实验班订的目标是八个。”周老师一改先前温和,紧绷着脸,目光如炬,“段墨年级第一,朱锐年级第四,张敏第八,杨乐第十。”
周老师重重拍了把桌子,吼道,“你们自己想想,你们现在这个状态配得上实验班这个称号嘛,排名一百以内的人有,两百的也有,甚至四百的也有,你们搞什么,接力赛啊,你们自己好好反思一下,这一个月你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好好学习,你的心思都放在哪儿!”
……
一张张鲜红试卷发到段墨桌上,还没来得及停留片刻,便被周围人“借”走。
杜春燕肩头轻微颤抖,两颗豆大的泪珠啪嗒一声落在鲜红的试卷上,86分,刺眼的数字映红了眼,响亮的耳刮子呼呼地抽打在脸上,多么刺眼,多么讽刺。
什么越努力,越幸运,全都是鬼话,哄小孩儿的,有些人天生就是上帝的宠儿,而你注定是脚下的泥泞,永远低人一等。
“杜——”杨乐看着杜春燕脸上的泪花,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无力收回抬起的手,有些担忧,杜春燕这次考的不是很好,班上26,年级排名398。
她的勤奋努力,大家是有目共睹,只不过,效果貌似很差强人意。
杨乐捏着数学试卷,胸腔无故升起一团怒火,这火有燎原之势,火山爆发边缘,指尖碰过的地方,烫的惊人,试卷边角凭空造出一条条蜿蜒崎岖,不够,还不够,他需要释放,需要发泄……
段墨一进教室,便注意到杨乐异常,弓形虎背,眼神森冷,额头上,脖子处一圈圈汗珠从皮下组织中渗出,初秋的夜凉风习习,独独不属于他。
“擦擦吧。”杨乐眼前冒出一包纸巾,杨乐僵硬地扭过头,一汪深潭毫无防备将他吸入其中,冰凉的潭水将他裹得密密实实,一层又一层的水浪有条不紊地浇溉在火星子上,红了又黑,黑了又红,直到彻底将它泯灭。
杨乐贪婪地拥抱着清潭,眷恋不舍这股温情,每一寸肌肤像得到新生一般,皲裂丑陋得以救赎,光滑细腻得以重生,舌尖有个声音呼之欲出,打了个转儿突然又调皮溜了回去,磨人的感觉让心揪了起来,偏感受又是那么令人兴奋。
“回神了。”段墨不客气赏了他一暴栗,直到他目光清明才回到座位,这家伙刚是魔怔了?
“刚周老师找你什么事啊,去了这么久。”杨乐笑眯眯凑过脸来,刚刚一切仿佛没发生过。
“很感兴趣?”段墨偏着头,单手托着脑袋,似笑非笑看着面前这张与哈巴狗相差无几的大脸。
杨乐兴奋地点点头。
“周老师说——”段墨故意拉长停顿,突然加快语速,“下课了!”
“槽!”杨乐捂住胸口,大口喘息,短短几秒,就跟坐过山车即将到达最高点时突然被告知他们要下班了,嗖的一下被退回去了。
“切!”杨乐不在意地摆摆手,“真当我不知道啊,周老师找你不就是省奥赛事吗,这次你考了第一名,数学又是满分,除了你还有谁能去。”
段墨笑而不语,从抽屉里掏出试卷,继续赶作业……
“卧槽!你还抄我的作业,你良心不会过意不去吗!”杨乐痛心疾首指着段墨,年纪第一抄他一学渣的作业,这是多么赤裸裸的打脸。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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