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医者进了周市宅邸的那一刻,大梁城外的秦军大营内,同样进去了两名不速之客。
那两人浑身带伤,被秦军验明身份后,带进了军营大帐之外。
大帐内,王贲正高座主位,同诸位同僚正在探讨今日的战情。
其命令士卒先试探『性』攻击了一番大梁城,借此机会,查探清楚魏国的布放,若是大梁城真的牢固到不容易攻破,那就唯有那一条路可走了。
当然,王贲也并没有等待战局不利后,再去挖掘河道。
其原本的设想,就是挖开大河,封堵鸿沟,将洪水聚集在大梁城下,泡塌这座在华夏大地上数一数二的大城!
就在王贲含笑畅谈之时,短兵进来报告说:有军士大败后逃回,彼等有重要军情禀报。
王贲看那短兵的脸『色』很是难堪,遂问其可曾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军情。
短兵伏在王贲耳边,私语一番,王贲脸上的笑容隐去,寒霜爬满了他的脸颊。
“传唤彼等进来!”
满营帐的军吏,见王贲表情不对,纷纷收起了轻松的神『色』,正襟危坐起来。
未几,短兵带着两名浑身带伤的军吏进了大帐。
两名军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将军,吾等有重要军情禀报!”
“说!”
王贲微微皱眉,看这情形,这是哪一只部曲遭受挫败了?
因为魏国并没有派遣军队同秦军野外相抗,是以,秦军一路上攻城破寨,一直碾压到了大梁城外。
为了尽可能多的抢夺魏国的财物,王贲下令,派出部分戍卒,四处攻打魏国其他地方的各座城池。
这两人的到来,王贲还以为是哪一支四掠戍卒部曲,受到了挫折,被魏人击败了呢!
两名军吏瑟瑟发抖道:“吾等乃是葵字号营寨的百将,前日初夜,有一支魏军攻破了吾等的营寨,吾军全军覆没!”
“什么!”
……
王贲还没有出声,大帐内就有军吏沉不住气,惊呼出声!
王贲看了那人一眼,却不斥责其沉不住气,其开口问道:“将详细情况讲与吾听!”
两名百将同声道:“那晚……”
闻言,王贲暴怒!其吼道:
“军尉,那葵字号营寨,主将是何人?”
王贲询问身边的军尉,这守将简直蠢汝豕!
军尉本就是负责整个军团的文案事物的,各个营寨的主将人选,其自然是记得烂熟。当即回道:“禀少上造,葵字号营寨的守将,乃是五百主左车。”
王贲怒道:“此事禀报咸阳,将其人论罪!”
众军吏打了个寒噤,纷纷闭口不言——此人的家族完了!
其等身为主营军将,自然知道葵字号营寨内存放的,乃是秦军在楚国和魏国缴获来的财富,由于葵字号营寨地处后方,因此这些财货,尚没有来得及送往咸阳。
其等安排运送财货回秦国时,通常会先运送离战场近的、容易被敌军攻破的营寨内的财货,而葵字号营寨,则在早已被秦国攻占的韩国旧地边境上。
那里已经被秦人攻占几年时间了,秦国去岁又将韩国贵族一网打尽。
韩国旧地百姓,早就已经不敢反抗秦人的统治了,是以,此地应该还算是比较安全的。
却没有想到,恰恰是这么一个不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却出了问题!
王贲沉思一番,抓起桌子上的一枚令箭,拿起狼毫,沾了墨水,填上了一段文字后,道:“汝等二人,逢战失利,致使麾下全军覆没,按照秦律,本当处死。
然!吾念汝等禀报军情有功,特赦免汝等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吾将汝等充入先登营!不历经三战,不得抵消罪责!”
秦国的军法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要不是被判处了死刑,其他罪责是可以用功劳来抵消的,当然只能抵消一次。
这才是那些被罚入先登营的士卒们,明知道死亡比例那么高,还是要勇猛作战的原因。毕竟勇猛作战,还有一丝获得自由的可能!
两名百将,跪在地上连连稽首,拜谢王贲的不杀之恩。
其等本有三人一起逃脱,可惜那个屯长在逃入密林时,被魏军从后背给刺中了一戈,彼等扶着其一起逃走后,没多远那人就不行了,于是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得以逃脱。
这两人强忍着对秦**法的恐惧,选择回到军营报信。打的就是混入先登,免去死罪的主意。
果然不出乎两人的预料,主将王贲果然念其报信不易,饶恕了其等的死罪。
这两名百将,当即被短兵押着去往先登营,其等会被祛除了甲胄,收缴掉兵器,只给其一把短剑,在每逢大战的时候,需要先行冲击敌阵!
虽然两人深知,若是回到军营,最低都会被处为先登。但是,这两人却不敢逃,因为其将家人的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若是普通士卒逃亡,只要不曾被人察觉、检举,那军吏们上报一个死无全尸,此事便不了了之。
但,若是军吏战死,尤其是屯长以上的军吏,秦**尉们却是要查验军吏尸体的。
彼等若是在战场上失踪,又找不到尸体,秦军必然会派人追查,若是发现不对之处,就连其等的家属也会被牵连。
这两人身为军吏,自然明白,若是被秦国官府知道了其等逃走,其等的家人就会被牵连,官府会收回其等的房屋田宅,甚至严重的,会追究家属的连带责任,所以,两人只得硬着头皮,回到秦营报信……
处置了败军之将,王贲敲了敲桌子,道:“诸位,吾等来议一议此事!”
众军将们缩缩脖子,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仿佛与此事无关一般。
王贲气急,这群人不就是因为此事与其等无责,这才不言不语么!
就算汝等等着吾王家倒霉,也不用做的这么明显吧!
自从秦王政,在朝堂上询问将军们:若是伐楚,需要多少军队?
王贲的父亲,王翦说要六十万,而李信则说二十万足够。
秦王几次询问王翦,王翦都坚持说要六十万士卒,才能伐楚。
在此之后,王翦就被秦王冷落。
王翦只好搬离咸阳,去了频阳养老。
秦王之后就开始重用李信等年轻的将领了,虽然王贲依然还在魏国领军攻魏,但是,王贲感受的到,在秦国朝堂内外,其王家之人,正在被排斥!
王贲不止一次收到了从咸阳发来的小道消息,待其攻魏结束后,秦王就要正式命令李信、蒙恬、李由等将领再次征发十万士卒,加上自己手上的十万兵力。
以二十万的兵力大举攻楚!
而他王贲,则会被调回咸阳……
王贲收起思绪,其也很无奈,后路营寨被夺,此事唯有其与负责后勤的裨将有责任。
而为了不被各方势力掣肘,王贲任命的后勤裨将,恰好是其王家将领。
于是,王贲只好开口道:“奎山,汝来说说!”
奎山亦是王家家将,此人乃是王翦收留的家将之一,军职还在奎氿之上,此次攻魏,王贲将其任命为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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