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
王荼急忙跑去询问!
“军将,此地乃是空的!”
王荼定睛看去,只见士卒们已经将一半的地面,都给清理出来了,却是没见到一具魏人的尸体!
奎山也已经听到了士卒的话语,其问道:“魏军最后退守此屋时,还有多少人?”
赵千将急忙回道:“若是吾等没有估算错误,魏军当至少还有两百多人!”
奎山怒道:“该死!汝忘了军事条令了吗?为何没有统计到残存魏军的大概人数?”
奎山很是不满,至少还有两百余人,也就是说其并不确定魏军到底还剩多少人!
这在一贯严谨的老秦人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的。
秦人已经习惯了面面俱到、按部就班,按照秦军军律,奎山如此问,赵千将需要汇报出魏军的大概人数范围。
其忽然闻得赵千将回答一个:至少还有两百人!难怪奎山不发火。
赵千将缩缩脖子,硬着头皮回道:“将军,魏军并没有留下伤兵和尸体。是以,吾等无法从死尸上,来判断魏军到底还有多少人存活。
根据最后尚在还击的魏军之火力密度,吾等推算魏人当至少还有两百人。”
奎山皱眉,赵千将还没有解释时,其就已经猜到了原因!
不知怎么回事,这一次遇上的魏将,与以往的那些对手都不一样。
甚至,这个魏将,与整个天下的将领都不一样!
将军们领军打仗,生死乃是常事,若是军将们战死,将军们倒是也会将其等的遗体带走。
至于那些战死的普通士卒,唯有待大战胜利之后,挖个坑,将所有战死士卒一起填埋了了事。
又哪里会像魏将这样,在战斗中,将士卒的死尸,费那么大周正的带走呢!
要知道,战场上,将军们都恨不得自己手上能用的兵力越多越好,哪里会浪费兵力做这等无用功!
然而,这名魏将,不但将己方士卒的死尸带走了,还将城头上杀死的那些秦军的首级,也给砍下来一并带走了。
要知道,整个天下,可就只有秦军一家,才会收割敌人的首级啊!
但是,就算是其等秦军,也只会在战后才开始收割敌军首级!
若不是秦国已经可以力压六国,魏国已经在苟延残喘,奎山差一点就要怀疑,此人是不是本乃秦军将领,叛逃到魏国的呢!
奎山忽然大惊,魏军退守此屋时,至少还剩两百余人,也就是说,这一间房间应该到处都是人,那房梁砸下来,若是魏军在屋内,早就应该血流成河了!
可是此处,除了几处像是伤卒流下的,已经半干的血迹外,竟然,没有新鲜血『液』!
要知道,若是此处,真的砸死了两百余人的话,那血『液』会到处都是的!
奎山低头,忽然注意到其等的脚下,全部都是枝叶、锯末、枯枝。
军营内最怕走水失火,哪里会留有这么多的易燃物呢!
其本来以为这是那魏军修建营垒时,太过匆忙,是以没有时间去收拾干净,此时,这疑点重重的营寨,在加上这些枯枝烂叶
奎山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
要知道,安营扎寨时,最害怕的就是走水失火。
有道是水火无情,绝大多数情况下,一场大败并不能让一方军队伤筋动骨,但是,若是一场水火,却可能覆灭一部军团!
奎山大惊,急忙问道:“营寨内,是不是到处都有这些易燃物?”
赵千将一楞,下意识的答道:“好像是的。”
“不好!!”
奎山大呼,拨马便要转回。
赵千将尚未明白到底为什么?
其追上奎山,问道:“将军,到底发生了何事?”
王荼部下已经将废墟清理出来了,士卒们掀开那面木排,顿时发现了下面的洞口,遂惊呼道:“魏人有地道!”
奎山本已走了几步,听到士卒的呼喊,遂又转了回来,待其赶到地方时,王荼已经组织士卒进入了洞口。
奎山皱眉,心底的不祥之感越来越强烈,但是这一面地道,又让其压住了赶紧出城的念头。
盏茶时间后,进入地道内的军卒,又灰头土脸的出来了,王荼急忙上前询问:“如何?可曾找到出口?可曾发现魏人?”
带队的什长,摇摇头道:“军将,魏军临走时破坏了地道承重柱,致使地道倒塌了一截,里面被堵死了,吾等过不去。”
奎山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魏军故意抵挡的那么激烈,待激起了其的怒火后,命军队猛攻营寨,其等便便退守内寨,成功的将所有秦军都吸引到了城内。
奎山已经猜出,魏人待会必然会放火焚城,其大声下令道:“命令所有人,全数退出城寨,立刻!马上,快!”
赵千将依然没有闹明白这是为什么,其追着奎山调转过来的马头,问道:“将军,吾等为什么要撤离呢?虽然魏军从地道内逃走了,但是,吾等不是也成功的夺占了这葵字营寨么!”
奎山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哪里有时间与其墨迹,当即,奎山手一扬,一鞭子抽在赵千将身上,道:“速去传令撤退!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大牛汗流浃背,手中来回锯动的短剑也越来越快,腿上流出的脓水,已经浸透了其的襦裙,那肿胀若象腿的右腿,渐渐变得消瘦下来。
恶臭环绕着大牛左右,大牛却惘然不知,其已经将那炮绳割断了一多半了。
“咯嘣!”
一股炮绳由于吃力太重崩断了。
“砰砰哐哐!”
炮绳吊着的龙门闸晃悠了一下,撞在木架上,发出碰撞声响。
整个城门楼都似乎晃悠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刚才是哪里响?”
城墙上的秦军守卒互相询问着,在低级军吏的带领下朝城门楼走来,其等都听到了,刚才的声响,就是从城门楼上传出来的。
“快啊!”
大牛的下唇,已经被其咬的出了血,猩咸的的血『液』,让其本已乏力的双手,又恢复了几分力气
“咯嘣,咯嘣”
好几股炮绳断裂了,剩下的炮绳依然将龙门闸牵引在半空
赵千将被一鞭子抽到在地,其正要暗下决定,一定要参奎山一本妄自殴打同僚的奏疏,忽然发现地面上的枝叶内,有一个小东西。
其将其捡起,拿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一个桐树结的果实。
那是一颗小小的桐子。
桐子?
不好!
赵千将大惊!
其大呼道:“速退,全军速退!魏人恐攻!”
赵千将扯着嗓子大呼起来,这桐子,乃是引火利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