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缓缓结成厚实的阵型,有身穿双甲的军士,自动排在了最前方,以自身那厚重的防御力,来阻挡秦军的箭矢。
秦军也维持阵型,与魏军彼此对『射』一阵,待给刘军将拖延到足够的时间后,随即彼此俺护着缓缓退去。
而那刘军将,则趁着部下牵制住魏军的同时,走得远了
两名秦军百将,见到军将已经脱险,当即一声令下,从牛家庄外,绕道而走。
虎等正要追击,却被青豚喝住。
青豚阻止了士卒的追击,彼等退走之时,军阵并没有散『乱』,是以,在秦军的严防死守下若是追击,自身的伤亡也必然不少。
此部秦军不过是秦军攻魏的十万大军中,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偏军罢了,纵然是全歼了其等,自身损失太大,却是也得不偿失。
“军将!”
虎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道:“便宜了秦狗了!”
青豚拍拍虎的肩膀。道:“虎,战场之上,不可能事事如意,需当知道孙子曾言: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结存!
故此,汝当记住了,唯有手中掌握了实力,一切都还有可能,若是为了一场战役,将麾下都拼光了,那就算赢得一时胜利,也难逃覆亡的结局。”
由于秦军已经走远,因此将领们都已经聚集在青豚身边,听得青豚的话语,其等纷纷点头。
大家都是身经数战,仗打老了的军人,这么浅显的道理,自然是明白的。
其等知道,这是军将在教育身边那些缺少脑子的短兵们,于是纷纷将自己的经验也倾囊传授
虎明面上点着头,心里却在思索,韩奴那厮正在后方的大道上设伏,也不知道其会不会拦下那一伙秦军,要知道,那名秦军军将也在里面,若是韩奴将那厮截杀了
虎暗恼起来,这厮必然要爬到其等头上了,若是军将一时高兴,说不定还会任命其为五百主呢!
要知道军将麾下已经有了近千人,却是可以分为两部了,这可是两个五百主的官职啊!
对于五百主的职位,虎的心底,若说没有渴望,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其明知道只怕是很长时间内,其就只是短兵百将的身份了,却是还忍不住想要幻想一二。
却说韩奴,其自得到命令后,便效仿在葵字营寨时的故智,砍伐树木,在道路上做了一个简易的营垒,只是此时时间太短,仅仅能够修建几个比较坚固的据马。
却说刘军将,在逃出生天之后,一番清点,顿时欲哭无泪,出城时的四百人,竟然仅剩了五十余人跟随在其的身后。
“军将!前方道路上有火把!”
忽然身边的一名军吏指着前方,惊呼起来
刘军将顿时大惊,急忙看去,果然,前方数里之遥的道路上,点燃着几只火把,在隐隐弱弱的火光下,可以看到前方的道路上,已经修建了工事,道路显然已经被截断了!
“不好!秦人早有准备!”
刘军将大惊,其看了看左右,这才发现脸『色』煞白的牛百万,还跟在其的身侧。
刚才那铺天盖地的箭雨下,这个胖如肥豕的家伙,竟然完好无损。
“『妇』翁,”刘军将决定询问一下这厮,毕竟其乃是本地人,应当熟悉此地的道路情况。
哪知道,牛百万许是被吓傻了,竟然毫无反应,见到刘军将停下战马,其也只是无意识的拉住马缰,这厮满脸的恐惧,双眼竟然一点情感波动都无。
“『妇』翁!”
刘军将加大了语气,必须要询问清楚附近路况,不然其等『乱』窜之下,只怕是『迷』了路,拐回去,窜到魏人面前都不知道。
然而,牛百万许是被吓狠了,竟然毫无反应。
刘军将无奈,只得抽出长剑,用冰凉的剑面,拍拍牛百万的大胖脸。
被冰凉的剑面一激,牛百万浑身猛然一抖,当即哭嚎道:“列位好汉,不要杀吾,不要杀吾,吾什么都给汝,吾错了,求求好汉爷饶了吾吧!”
这厮的一张大胖脸上,涕泪横流,竟然当场就抹鼻子大哭起来。
“『妇』翁!是吾!”刘军将无奈,一剑面狠狠的砸在牛百万的肩膀上,大声的呼唤道。
“啊!吾不想死,不要杀吾!”牛百万肩膀一疼,当即嚎啕欲哭,忽然又听得声音不对,遂睁开泪眼朦胧的老眼。
定睛看去,只见好女婿刘军将正无奈的看着自己。
“啊!贤婿,是汝啊!吾得救了?”
牛百万急忙胡『乱』的『摸』着身体,见到自己浑身上下完好无损,遂长出一口气,那高高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妇』翁,吾等并未脱险,汝看,”刘军将指着前方的火把,说道:“那里有魏人截断了道路,『妇』翁快看看可有小路,能够让吾等绕开。”
闻得刘军将话语,牛百万脸『色』瞬间变白,完了,怎么前有饿狼,后有猛虎,这不是天要亡吾么!后又听到刘军将要让其寻一个小路,这才放松下来。
“莫急,莫急,让吾看看!”
牛百万伸长了肥肉堆积起来的脖子,翘着肥嘟嘟的双下巴,四下看了一圈,这才点点头道:“吾知道了,这里乃是西岗坡,走那边,那边前方有道路可以绕过去。”
牛百万指着和牛家庄,同方向的道路那一面说道。
刘军将皱眉,其有点怀疑,这,莫不是这厮和魏人串通好的,故意引诱己方进入埋伏,想要全歼己等?
可是见牛百万刚才的反应又不似作伪,当即试探道:“『妇』翁,为何不能走这一面呢!”
刘军将指着道路另一面,试探着问道。
牛百万不容置疑的道:“贤婿不知,汝指的此面,过去三里地,乃是一条河水。
那河流是榆水的一个分支,到了此处,因为已经离榆水仅有数十里的距离,因此,河面很是不足有百丈之阔。
吾等一时之间寻不来渡船,去了那里不是死路么!”
刘军将这才放下心来,其在县衙的地图上,曾经见过那条河流,虽然县衙上没有标注河流有多宽,但想来能够被地图记录的河流,自然也是不会太窄,一番试探下,见牛百万并没有给其等引入死地的意向,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