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只得收下张家送来的钱财。
有了张家的扶持,陈伯家很快便富裕起来。
此是后话了!
陈平与张仲离开阳武县,便直奔黄河渡口,其等欲要前往中牟而去,过中牟朝西即为中阳,朝南过榆水便是榆关。
……
且说榆关的魏军,早已四散而出,彼等分兵各地,四下收复失地,招纳士卒。
其等每招收到五千士卒,便送往榆关,而青豚与魏豹则坐镇榆关,专职训练长枪兵。
榆关之外,早已被清空了两里方圆的地方,扎下了一座巨大的营寨。
此时被送到榆关的新卒,已经有了一万余人。
青豚将先前训练出来的一百士卒,分为十队,各自负责一千士卒的训练,在以老带新的办法下,新卒的水平进步很大,已经开始练习列队刺杀了!
而青豚,则躲在榆关城内,正在研究之前就已经做出来的黑火药。
早前,青豚粗选矿石,制作出来了焰火,只是那硫矿纯度太低,是以,做出来的黑火药虽然会燃烧,但是烈度却是不够,也就不能制作炸药了。
……
只听“嗤”的一声巨响!
青豚所在的小茅屋瞬间被点燃,还不待短兵冲进去救援,却见青豚黑头土脸的出来了……
“呸呸呸!”
青豚吐掉口中的灰尘,伸手抹了一把脸,将自己的脸庞弄得就像是花猫屁股一般。
“又失败了!”
青豚长叹一声!
自己明明记得,早在战国时代,便有方士记录了黑火药易燃的特性。
那么按照道理来说,此时应该已经有了硫才是啊!
青豚问遍了军中将领,其等都没有见过青豚所说的那个东西。
就连出生王族见多识广的魏豹,也只是见过水银,却是没有听说过硫。
青豚暗恨,自己怎么就没有上过大学,不然,也不会连提纯硫的方法都不知道!
火药的配方青豚倒是记得,乃是1:2:3。
那硝倒也好弄,厕所里的老土就是,可是在硫的提纯上,青豚便犯了难,其已经试验了上百次,都没有成功。
制作出来的东西,若是用来放火,那威力倒是足够,若是用来爆炸,实在是不够看!
就连青豚特意改进,用陶罐代替铁罐装药,也只是将陶罐炸成了四瓣,如此的威力,若是用在战场上,那就只能听个响了!
左车跟在青豚身边,其本来已经准备伸手递上毛巾,见到青豚拉着一张脸,又连忙朝后面缩了缩。
上次,左车见到青豚埋下的陶罐爆炸,将地面炸了一个足以埋下一条兔子的大坑,其冲上去就是一顿夸奖。
被心烦意乱的青豚,直接轰走。
此时,见到青豚满身的硝烟,左车却是不敢在上前凑热闹了!
“左车呢!死哪里去了!”
青豚见自己手上满手的乌黑,就知道自己脸上必定很难看,往日里那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左车,却是没见了踪影,不由得大怒!
这厮太不长眼色了,不知道拿条毛巾、端盆水给自己啊!
“啊!”左车傻眼,自己明明已经躲得很远了,为何还是触了将军的霉头!
其只得老老实实的走上前,道:“将军,汝唤吾?”
青豚抬脚轻踢了左车一下,道:“忒没眼色,不知道给吾打点水洗把脸啊!”
左车只得将手中的毛巾递上,转身跑去打水了。
青豚擦去脸上的灰尘,将洁白的毛巾染成一片乌黑,随手将毛巾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左车一边跑去端水,一边在心中哀嚎:完了!完了!
自家英明神武的将军,竟然痴迷上了炼丹!
将军啊将军,枉汝英明一世,却是不知道这炼丹都是骗人的把戏吗?
将军也不想想,若真的能够长生不老,为何那些丹士不自己服用,其等犯傻了要将长生不老的仙丹献给那些君王享用!
莫说什么“献上仙方觅得富贵”的鬼话,若真的能够长生不老,无穷尽的岁月里,纵然一年攒下一个金币,其等的钱财,用来买地,也早就可以买上一个国家了!
又那里需要投靠君王,获得富贵!
这不是骗人么!
自己该怎么办?
要不要提醒将军?
左车端着水盆,一边走一边想。
若说炼丹士,自己倒是认识数人,其中一个更是自称活了百多岁的老神仙!
实际上,左车早就知道那厮的把戏。
无非是寻了一些白发,用特制的药水,凝固在下巴上,做出仙风飘飘、却鹤发童颜的样子。
这和集市上摆摊卖艺的一个样!
都是骗人的把戏!
可是!若是不将其等引荐给将军,若是将军哪天知晓自己认识丹士,责怪自己咋办?
若是献上丹士,将军沉迷于丹药,不在积极进取咋办?
自己可指望靠着将军,爬上人生巅峰呢!
左车心里想着事,眼睛就飘了,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面前被青豚随手丢在地上的毛巾,乃是一个“u”形。
左车的一只脚踩到了毛巾的两端,另一只脚却挂到了毛巾中间,其一抬脚,顿时重重的摔倒地在。
手中的水盆也飞了出去,水盆里的水,“哗啦”一声,浇了坐在地上的青豚一身。
青豚正在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毫无防备的便被一盆冷水浇个通透。
“谁!”
青豚怒喝,在这个军营里,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泼自己冷水!
“将,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左车眼见闯了祸,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急忙趴在地上,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青豚大怒,一脚踢飞了水盆,正待唤人过来,将这厮拉下去打板子……
忽然,青豚愣住了!
只见那个水盆,被自己带着怒气的一脚,给踢飞了老远。
“哐当!”
水盆划着抛物线,远远的落在了地上,还翻滚了好几圈,发出一连串的“框框当当”声。
青豚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
其右手抬起,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连浑身湿透的衣裳与顾不得擦一把,再次跑到水盆边,一脚将那水盆再次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