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唐雎、公栾两人,能够名列魏国卿士之首的原因吧!
古代成婚,必须要有六礼,六礼包括纳采、问名、结吉、纳征、请期和亲迎六个阶段。
青豚也不矫情,纳采就是议婚、提亲,送礼、求婚、选择配偶等,是男家向女家提出喜结连理的请求。
当即,青豚当堂向唐雎求娶唐家重孙女。
有人打趣道:“唐家适婚女子都有十余人,不知君候欲要迎娶何人?”
青豚红着脸。
这厮面皮白净,因此害羞时很是明显。
到了这时,青豚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双膝跪地,道:“唐老在上,青豚欲要求娶汝的重孙,唐佳小姐,还望唐老答应。”
唐雎手扶白须,乐呵呵的笑着,嘴里却道:“君子聪慧,乃是不可多得的佳婿,只是老朽虽然同意了,但是彩礼却不可少啊!”
按照《左传》上的记载,称呼有爵位的君主,当以某某公来称呼,若是有其他有爵位者在场,则是以公、侯、伯、子、男,前面加上封国名来称呼的。
青豚本来应当被称呼为华子的。
只是,青豚占着华阳、市丘两地不撒手,因此恶了魏王,是以魏王并不曾给青豚的封地起名。
虽然唐雎、公栾帮助青豚给其的封国取了名,但是这事还没有昭告天下,因此,众人只能以君子相称。
青豚笑道:“唐公此言甚是,这彩礼自然是不可少的。”
公栾打趣道:“君子此时还要唤作唐公吗?该改口了啊!”
青豚瞬间醒悟,连忙拜道:“尊祖在上,孙婿夏青见过尊祖。”
唐雎哈哈大笑,道:“贤孙快快请起。”
青豚又对着唐洲拜道:“婿夏青见过仲父。”
唐洲也笑着让青豚起身。
眼见得到了一个佳婿,唐雎心中欢喜,唐佳自幼父母双亡,自己最为疼爱那丫头,今日竟然为唐佳寻得一个好归宿,唐雎心中甚是满意。
当下,唐雎更是多喝了几杯。
就连唐洲也喝得不少。
待众人散席之时,在场的卿士们都有些熏醉了。
华阳不可无人镇守,是以,接下来的几日,青豚忙成了陀螺。
冠礼、纳采、问名、结吉、纳征、请期,一连串的事情,接连完成。
最后,诸人定于来年的正月十八日,青豚迎娶唐佳。
议定了成婚的时日,青豚就要赶回华阳坐镇了。
此时已经是十月初,离冬麦播种,也已经没有几日光景了。
今岁遭了灾,田地里的水分不干,是以冬麦要比往年晚十来天的时间才能播种。
这期间,青豚又见到了唐佳好几面,当婚事定下之后,唐佳却是多了几分娇羞,这让青豚不由得摇头苦笑。
其更喜欢那个泼辣一点的唐佳……
大梁城北门。
军士们已经出了城,列好了阵型,正在军将的带领下缓缓前行。
不仅仅是军士,随军更是跟着三百七十辆大车,这是魏王补足之前欠下的粮草、军械,还有战死者的家眷二十多家。
除此之外,唐雎也提前将唐佳的嫁妆——各色工匠三百多人,也一并送上了。
城门下,青豚与一众高官拜别。
魏豹也在其中名,这厮是代表魏王前来送行的。
魏豹开口道:“孤与华子一见如故,可惜华子要坐镇封国,不然孤定要留下君候,大醉三日!”
青豚双手交错,弯腰及地:“孤与公子亦引为至交,可恨秦国已经集结了军士,孤不得不坐镇华阳。
待平定了秦乱,孤必然亲至公子府上,与公子畅饮。“
魏豹眼睛一亮,笑道:“孤祝华子旗开得胜,孤备下好酒,等待夏兄大胜归来。”
青豚笑道:“公子放心,臣必定拿秦将头颅前来佐酒!”
魏豹伸出右手,哈哈大笑,道:“华子的话,孤记下了,孤等着华子大胜归来,吾等不醉不归!”
青豚伸出巴掌,与魏豹击了一掌,道:“一定!”
“一定!”
青豚走到唐雎面前,道:“尊祖年岁已高,不必再送了,还请返回罢。”
唐雎脸上的皱纹,笑的就像是秋天里的雏菊一般,道:“青儿多多保重,若是力有不逮,还要保存有用之身。”
青豚点头,也就是自己已经与唐佳定下婚期,不然唐雎的这番话是不会说的。
毕竟,这种掏心窝子的话,除了真心关心你的人,又有何人会说给你听呢!
“尊祖放心,青醒的。”
青豚冲着唐雎深深一礼。
唐洲走上前来,轻轻理了理青豚背后的大氅,帮忙将歪了的披风扶正,道:“莫要忘了,大梁还有人儿等汝!”
青豚点头,道:“仲父放心,青心里有数。”
唐洲巍然一叹,道:“华子,吾本来不该说的,只是还是忍不住要提一提。”
青豚微微躬身,道:“仲父请说,青洗耳恭听。”
“吾那侄女,自小父母都不在了,虽然家里都很疼她,但是也是一个可怜人。
君子到了华阳,记得时常来信,大梁有人期盼呐!“
青豚点点头,道:“仲父放心,青豚微末时便得仲父帮助,这番恩情,青豚不敢或忘。
今日去了华阳,青豚不敢说一日一汇报,三五日来一封平安书,还是能够做到的。“
唐洲轻轻锤了青豚肩膀一下,徉怒道:“都是做封君的人了,不可再用之前的名字自称了。”
青豚笑道:“仲父差矣,莫说区区子爵,纵然青豚被封为公侯,也还是唐家的女婿,又何来自矜之说呢!”
唐洲呵呵一笑,冲青豚点点头,却是不做声了。
唐洲避开,公栾走上前来,道:“华子一路保重,多余的话,孤就不再说了,汝当知道,老朽与唐雎,乃是五十余年的老同僚了,汝唤唐雎尊祖,如此唤老朽也当不差。”
公栾蔑了唐雎一眼,气呼呼的道:“那老家伙忒气人,仗着年岁大,将重孙女塞给汝,老朽又没有如此年岁的重孙女,若是将孙女许配与汝,不是平白矮了那家伙一辈?”
公栾怒气冲冲,道:“老朽有一重孙女,上月刚刚满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