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屋虽然坚固,但并不是无解的,长期围困是一个办法,但是若是让里面断了水,那可是比围困厉害多了!
全膻脸色大变,急道:“速速派人通知前军,万万防范秦军放火焚屋!”
就在此时,却见到秦军冒着围屋里飞出的如雨箭矢,冲到围屋下面,放下背上的干柴,拂又退了过去。
一柄柄燃烧的火把被远远的抛出,飞到堆放的干柴之上。
烈火遇上了干柴,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
早已干透的柴禾,浦一被点燃,便燃起一人多高的火焰,在微风下正在“噗噗”爆响。
“咳咳!”
前方的围屋里,咳嗽声不断……
“百将!”
什长与全膻面面相觑。
“通知前方撤军吧!百将!”
郑姓什长皱眉道。
全膻默不作声。
其乃是协助别人防守这里的,眼见那人并没有军令传下,全膻也不知道那厮起的什么心思。
其只得静观其变。
围屋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士卒们热的无奈,不得不一次次的灌下清水。
就算是如此,其等也是热的大汗淋漓,斗大汗水一滴滴的滑落。
什长的嘴唇已经开裂,其红着眼睛,看着兄弟们潮红的脸面,咬牙道:
“兄弟们,坚持下去,大家都多多喝水,万万不可中暑了!”
……
“咳咳!”
有士卒惊慌道:“什长,咱们只剩下一桶水了!”
“什么!”
什长大惊,摇了摇腰间空空如也的水囊,其有心让弟兄们节省一点饮用,但是看着咳嗽连连,面目潮红的士卒,却是开不了口。
第二排围屋内,一名五百主打扮的军吏正站在窗前,看着前方第一排房屋冒气的浓烟。
其开口道:“前方的弟兄们坚持多久了?”
“回军将,兄弟们已经坚持一个时辰了。”
五百主面色肃穆,道:“弟兄们可曾想出来破解秦军火攻的办法?”
其身后的军吏道:“军将,兄弟们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多储存清水,好长时间坚持了!”
五百主点头,道:“后两排围屋储存清水,储存了多少了?”
军吏道:“军将,由于水桶不足,每一座围屋仅能储存三桶水,另外,末将已经下令让弟兄们都喝饱了水,并且将随身的水囊都灌满了!”
五百主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前方的大火。
其听着同袍们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闭着眼睛不去看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嘴里下令道:“命令第三排士卒反冲秦军阵型。
命令第一排士卒在得到接应后,退守后排!“
“唯!”
号角声响起,全膻听到让自己出击的命令,当即怒吼一声,带着士卒朝前冲去。
“杀啊!”
“杀死那些狗娘养的!”
见到同袍被大火烘烤了一个多时辰,后方的华军都按耐不住的大吼着,朝着秦军冲去。
“杀杀杀!”
秦军箭矢如雨,前方的短兵却是冒着华军射来的箭矢,朝着华军对冲过去。
全膻手执长戈,身边有士卒拱卫着,却是直朝秦军阵中冲去。
其手中的长戈挥舞的赫赫生风,旁边的军卒帮其挡下漏网之鱼的反击,一行人却是越战越勇,朝着秦军前锋中央杀去。
有了全膻这个箭头,身旁的华军顺着全膻杀开的血路,直朝秦军中阵突击着。
林度骑在马上,见到一道灰色的潮流,朝己方中央而来。
为首的那厮甚是勇猛,在其的带领下,就像是热刀子插入了冻猪油……
“那是何人?”
林度扬起手中的马鞭,斜指全膻,对着属下问道。
“回将军,那厮名唤全膻。”
“全膻?”
林度疑惑道:“可是那个吾秦国降卒?”
“是的将军,”军吏答道:“上次在汜水河畔,就是这厮阻拦的吾等!”
“哦!”
林度点头,对着身边一个异族模样的壮汉问道:“魁!可能生擒了这厮!”
魁长得人高马大的,鼻子却是高高的突起,一看便是有西夷血脉。
秦国的西方,有很多蛮夷,有些部落鼻子头就像是大蒜一样,宽阔的很!
有些部落却是鼻梁高高,更有一些少数部族竟然有着褐色的头发,淡灰色的眼珠。
林度却是见怪不怪,赵国当初还是晋国公卿的时候,甚至还有一群白狄效劳赵氏呢!
甚至,赵氏的血液里,更是融合了白狄的血脉。
魁身上披着一件野狼皮,初春料峭的天气里,那厮赤裸着半个肩膀,将一只胳膊露在外面,竟然丝毫不觉得寒意。
却见魁猛然躬身,声若洪钟的答道:“唯!”
说罢,这厮拔转马头,朝身后一挥手,带上其的部卒,用着难懂的蛮语道:“儿郎们,随某上!”
说罢,那厮双腿一夹马腹,丢弃了马缰,双手持着一件顶端镶嵌了巨大兽骨的木棒,嗷嗷叫着朝前冲去。
魁身下的战马,却是戈壁滩上的野马驯服的,因此甚是英俊。
这厮一起绝尘,当先朝着战场冲去!
“兀那贼子,可敢吃俺一棒!”
尚未到达战场中央,魁一兽骨扫开挡在面前的秦军小卒,声若雷鸣的咆哮道。
……
全膻一戈挡开当前的秦军,手中长戈若花,“噗噗”将两名秦军挑落在地。
“挡住左右!”
全膻大喝一声,却是吐气开声,在魁尚未到达身前三丈的时候,就“咻”的长刺手中长戈。
“喝!”
魁爆喝一声,震得周围众人耳膜生疼。
手中巨大的兽骨棒猛然下砸!
“呼呼!”
兽骨带起风声……
“嘭!”
兽骨砸在长戈戈头上……
“哧溜溜!”
一串的火花闪烁。
全膻只觉得手中发麻,定睛一看,却见百炼精铁打造的长戈,已经被砸断了戈尖。
“哈!”
全膻不顾自己毫无知觉的双手,却是半蹲在地上,手中的长戈戈柄顺势横扫,朝着魁腰间砸去。
“兀那贼子,还有两把子力气!当得俺认真对待了!”
魁大笑一声,躲过了全膻的攻击,却是从马背上跳下,大笑道:“俺也不占汝便宜!”
全膻冷笑道:“汝若是在马上,还当能保的一命,今日既然下了马,便要将性命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