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本是明君,难道也要让人道路以目吗?”
陈涉皱着眉头,看似“忠心耿耿”的说道。
“孤不敢言明君,但却不愿意做一个昏君!”
青豚笑道:“孤之明,仅对于奉公守法的治民来说的,对于外国,对于不服王教的百姓来说,孤倒是宁愿让他们憎恨孤,害怕孤!”
青豚倾着身子,玩味的道:“汝可听说一句话?”
陈涉眯着眼,道:“请君上指教。”
青豚笑容兮兮,说出的话却是让人亡魂大冒、脊背发寒:“吾之英雄,当为敌之仇寇!”
陈涉浑身一颤。
“认罪吧!”
青豚淡淡的道:“孤保证只让汝之一族的男丁远征海外,妇孺孤留之一命!”
陈涉犹自挣扎道:“陛下可当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有!”
青豚言语坚定:“王之将相者,当以国家为重,当有舍我其谁的种!
若是以一己私欲,凌驾于黔首百姓之上,这个种,寡人当连根拔起!“
“王上不怕史书记载戮害百姓吗?”
陈涉犹在苦苦挣扎。
青豚朗笑出声:“孤为君王,史书当以孤的意志来记载!
孤欲要让它穿上襦裙,没人敢给他穿上犊鼻裤!“
青豚冲着左车道:“左府,若是孤记得不差,三月之后,当是第一支探寻倭奴岛的船队即将出发?”
左车点头,道:“是的陛下,三月之后有三艘八百石船只,五艘五百石船只大小船只二十组成的探险队,即将探查倭奴岛所在的位置。”
“可是按照预期,从此地出发,经过大江如海,在胶州停靠的路线?”
“是的陛下,若是陛下不做更改的话,这第一支探寻新世界的船队就是按照这个路线行进的!”
左车解释道。
“棚!”青豚命令道:“传令襄阳府令,查抄陈氏一族,年及十岁的男丁,全数发配胶州,冲为第一支探险队的成员!”
“汝这个昏君!”
陈涉破口大骂道:“汝不得善终,某在天上看着汝,当看着汝的华国终将穷兵黩武,轰然倒塌……”
“不劳阁下费心!”
青豚轻笑道:“忘了告诉汝,汝之一家并非在襄阳乘船出发,而是陆路迁徙胶州,再转乘海船,替寡人寻找那海外倭奴之土的!”
“汝不得好死,汝如此草菅人命,汝如此霍乱天下,某陈氏一族上百男丁,会诅咒汝的!”陈涉破口大骂,既然撕破了脸,他也不再保留了。
至于陈氏一族的男丁,早已瘫了。
这可是出海啊!
最为神秘难测,方才平稳若镜的大海,下一刻便波浪滔天的大海啊!
这可是让他陈氏一族死无葬身之地的大海啊!
棚大怒,就要上前割下陈涉的舌头。
这厮忒为不知好歹,竟然胆敢辱骂君上!
这让他孰不可忍!
青豚冷笑,朗声道:“凭何孤的军卒去得,汝就去不得?
凭何孤的忠贞子民去得,汝陈氏一族便去不得?
难道汝陈氏一族的性命,便比孤的军卒要高贵吗!”
“简直可笑!”
青豚怒道:“在孤的眼中,纵然是一个身披麻布,岁与国家纳上一升粮食的贫民,就比汝陈涉高贵的多!”
方才那几位老者已经说了,这陈家虽然是新近搬迁过来的,但是家族势力却是庞大的很。
其家浦一来,就成了当地最为巨大的家族势力。
若是仅仅只是宗族势力,青豚顶多也就是打破了了事,并不会大动干戈,但是,左车可是低声说了,这陈家在襄阳城建立的过程中,可是撒泼打滚,侵占了不少的补偿。
若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大族,青豚顶多就是借着分发房产的时候,打碎了事,但是,一个抱成一团,意图对抗官府的陈家……
他青豚若是手软,岂不是让人见样学样?
后世的那个钢明,最后为何落得那么凄惨?
还不是在世家大族刚冒头的时候,手软了!
一步对抗,一步退,以后就会步步退,时时退!
如此的世家,他青豚不要!
襄阳府令早已得了消息,赶了过来。
听闻青豚对于陈家的处理,他顿时长舒一口气,吩咐衙役押走陈家诸人,又命人前去查抄陈家之后,这才上前拜见。
“臣让陛下失望了。”
“孤的确失望了!”青豚冷着脸:“孤将襄阳交于汝,汝就是这么治理的吗?”
“臣有罪!”
襄阳府也不争辩,当即道:“这陈家当初听闻陛下分封房产,打破宗族构架之后,便一路搬迁到了此地。
微臣放来襄阳的时候,便被此家鼓噪乡民围堵了还几次。
每一次臣欲要下狠手,这陈家就鼓噪不明真相的百姓,声言华国要对当地富户开刀了。
臣没办法啊!“
一个跟着青豚南征北战,胳膊都被砍掉了却不曾落泪的老兵,哭的就像一个泪人。
“当时襄阳初建,吾国在此地的根基不稳,臣不得不竭力维持着……”
左车也在一边开口道:“陛下,此事真的不能怪襄阳府,若非是陛下选定了此地作为造船厂,然后臣考察之后,选择了先行补偿,在行开工的办法,成功的让这些世家大族相信吾国……
若不然,此地真的还就是一团乱麻!”
青豚看向站在一边,却是站立不安的那些乡老,嘴角撇撇轻笑一声。
“陛下,草民等有罪!”
年岁最大的那个乡老,却是当先站了出来,道:“陈家乃是从吾国最先统治的地方搬迁过来的。
这陈家声言吾国不是,倒是真的让草民等相信了,这才跟着陈家胡闹!“
“是啊,陛下!”剩下的那些乡老却是纷纷上前:“自从左少府令建了船厂,先行补偿之后,吾等便不再跟着陈家胡闹了。
君上方才想必也看到了,陈家人在一旁鼓噪,吾等家族的子民可是并没有随和啊!”
“嗯!”
青豚点点头,道:“话虽然如此,但是汝等之前的罪责,寡人也是要惩罚的!”
“还请陛下怜惜!”诸人纷纷弯腰求饶。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