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继续分析道:“你们想想,华国就算是在强盛,部落里的子民总是有数的吧!
这人力都被浪费在了无用的东西上了,你们说没有人耕作种田,华国又能支撑多久呢?”
众人一想也是,虽然他们都是半耕种半狩猎的部族,但是遇到了灾荒年,可就吃不上了粮食呢!
他们的地盘有多富饶,百越首领们又不是傻子。
随便将谷子抛洒到了水泽里,等几个月之后,就能收获金灿灿的稻谷。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诸夏怎么样了,但是楚国可是并没有这样的条件的!
早前楚国没有攻入江南,与百越交恶的时候,两部还有往来,对于楚人的劳作方法,百越并不陌生。
他们种植谷子,是需要先将田地里的野草拔出,然后翻土,最后细致的摆弄一小块土地抛洒谷种,等秧苗长到一扎长的时候,再移植到稻田内。
这样一番琐碎的劳作下来,同样的地块,也不过是比他们多收获了三五倍稻谷罢了。
当时百越之人就对楚人耕种的方法嗤之以鼻——
真傻,有这个时间,多撒一点谷种,收获的粮食也远要比这样辛苦得到的粮食多!
正因为知道诸夏耕种方法很是愚蠢,那个百越之主,才觉得华国既然安排了那么多人去采集石板,一定会耽误国内的耕种的!
这样的话,华国自然就无法持久了!
综合了部落王者们的意见,吁泽宋考虑一番之后说道:
“这样吧,得力你派人去说服八洞、孟家,然后这一次袭击,你的部落也不用参与了,全部拉到湘越的地盘上,等我带人袭杀了华国突入进来的那一部分后,剩下的必然狼狈返回,你就带人从后方截断他们的归路!”
吁泽宋捏起了拳头:“这一次,我要他们有来无回!”
历史上他就是这么干的,一番黑夜袭击,让秦军伤亡惨重,然后在秦军撤退的路上不断追杀,最后竟然杀死了几十万秦军。
三天之后。
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让人几欲昏厥。
岭南实在是太热了,虽然此时已经进入了深秋,但是这神奇的地方,竟然还是像酷暑一般炎热!
虽然他们距离海边并不远,清凉的海风带来一丝丝的凉意。
但是,习惯了适宜温度的中原地带,因此就算是刘季带着他们,踏入南方土地,已经快两年了,但是,大部分人还是无法适应这种季节。
更别提王上还给他新派来了一万士兵,这些人更是不堪,若不是严厉的军纪约束的话,怕是要连铠甲都给脱去了。
不过还好,禹地新修建了一座水泥作坊,因此,倒是用水泥给他们修建了一座营垒,晚上的时候,睡在房顶之上,也很是惬意。
周勃一边擦着脸上的汉水,一边道:“三哥,真的要考虑兔崽子们的意见了,要不?我们就改改时间吧!”
因为太热,士卒们反映着是不是早晚多干一会,然后等太阳热起来之后,便收工休息。
“怎么改?”刘季摊摊手:“这鬼天气,太阳一出来就晒死人,单单依靠早晚那一会时间,能干多少活呢?”
周勃皱着眉头说道道:“三哥,老人们倒是好说,毕竟已经习惯了,但是新过来的那些士兵,这些时日可是有不少中暑的啊!”
刘季笑了笑:“没办法啊,只能在饮食上下点力了。”
周勃想了想,继续道:“要不这样,我说你听听看,若是可以咱们就照办,若是你觉得不妥,就当兄弟没有说!”
刘季点头,看向周勃:“兄弟你说道哪里去了,哥哥我能不相信你吗!”
周勃道:“我的意思是这样,反正朝中也没有给咱们限定时间,不若我们在盛夏的时节里,扩展已经修建好道路的周边,寻找适合耕种的地点,建立简易道路和城寨,等到了冬季,则再开拓道路,全力修建简易道路。
这样的话,炎热的时候,干不是这么重的活,倒是能让士卒们好受一点,你看这个办法怎么样?”
刘季想了想:“这样的话,怕是军部那边有意见啊!”
周勃笑道:“不若我们给陛下写奏折,将此地的一切,告知陛下,看看陛下怎么说?”
他笑道:“反正以我们修建道路的速度,后方铺装水泥的队伍也是跟不上啊,你看看,他们现在都还没修过岭南呢!反倒是这边先行朝回修建了呢!”
刘季苦笑:“那也没办法,你看我们当初修建简易道路,都死了兄弟。
这岭南的大山,我算是服气了,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仰着头看不到顶的山峰!”
周勃也是苦笑,上上个月,筑路队在修建道路的时候,遇上了山洪,竟然一次性死了三十多人。
当时甚至闹得人心惶惶的,若不是后来夏青下令凡是因公殉职的,一律按照当前职位所得,赔偿三十年的工钱,怕是很多人都要逃离了。
也正因为这样,夏青才下令从禹城反向修建水泥路,然后在行连接到岭南那边去!
甚至,夏青特意指点建部,修建道路并不需要只沿着一个方向,也可以从多个方向同时开工,甚至可以先安排一部分人,修建难以修筑的山区路段,与其他的分段分开赶工,这样修路的速度才能达到最快。
分段修建,一直以来都是大型工程采用的办法,却是没有想到因为一直都在平原地带修建道路,建部的工程队还没有摸索出这个道理。
“收工了!”
眼见天色已经开始发昏,刘季吹响了哨子。
军吏们听到收工的命令,当即纷纷呼唤手下开始集合。
士卒们放下木材,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回营地。
岭南是百越的地盘,时常遭受越人的偷袭,就算是王上签发了诏书,告知越人只要走出大山密林,在官府指定的地点登记造册,然后开垦田地,就能享受和华国百姓一样的待遇。
但是,这些自小懒散惯了的人们,却是并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