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已蒙蒙亮,众人还是迷迷糊糊的,被藏锋叫着惊醒,纷纷紧张的拨着兵器防备着。
藏锋发现是做梦,顿时长舒一口气,但心里的担忧丝毫没有少,站起身道:“师父,我先去京城了。”
“师父陪你去。”席风子怕藏锋对萧玉吃亏。
“那你这镖....。”藏锋指了指镖局。
“镖物都没了,这趟镖自然也就没有送下去的必要了。”席风子踏上马背,随后又对镖师们道:“原路回去吧。”
“是....。”
知府想了想,咬咬牙道:“我也去。”
一名侍卫提醒道:“大人,我们要保护你,可这些货物怎么办。”
知府恼道:“这里有前辈保护,你们压着货物回去吧。”
侍卫看知府决意已定,拱拱手道:“那大人多加珍重。”
熊达抱着孩子看着藏锋道:“你救回我儿子,我熊达说话算话,这条命就是你的,公子去哪我就去哪。”
“此去危险重重,你有孩子要照顾,不必冒这个险,回去吧。”藏锋翻身上马拒绝道。
熊达张了张嘴,看了眼虎儿,最后跪在地上拱拱手道:“公子大恩,我熊达永生难忘,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到熊家庄找我。”
藏锋颌首,扬起马缰,一拍马屁股,顿时疾奔而走。
萧玉一晚上终于安抚住萧可,清晨,萧可便上朝了。
“现已开春,大军即刻开拔,朕要荡平塞外,保大明百年平安。”暮年的朱棣发出最后一丝雄心壮志。
“大明必胜。”群臣欢呼。
朱棣呵呵一笑,萧玉出列道:“陛下,微臣发现逆贼藏锋的下落。”
高云眼神一凛,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朱棣。
朱棣刚刚还和煦的笑脸,顿时就阴沉起来,朝堂的气氛安静的有些可怕,群臣屏住呼吸,他们知道藏锋这个名字现在就是皇帝心中的逆鳞,触之必危。
“他在哪。”朱棣目光凌冽的看着萧玉。
萧玉躬身回道:“崆峒派。”
朱棣脸皮抖了抖,微微凝眸沉吟道:“他视朕如死敌,报仇心切,为何躲在崆峒派不来找朕。”
萧玉微微一笑道:“他失忆了,而且还改头换面,昨日还来京了。”
“混帐,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把他的尸体带来。”朱棣怒道。
萧玉心底微微有些不悦,但还是为难道:“他武功高强,还有很多帮手,微臣一人拿他不下。”
“你统领的锦衣卫难道都是吃干饭的?”朱棣第一次对萧玉的信任产生了危机。
“当时情况紧急,微臣来不及召集锦衣卫。”萧玉回道。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速速召集人马,去崆峒山把他的尸体带回来。”朱棣目光灼灼道。
萧玉就在等这句话,顿时拱手道:“遵旨。”
“父皇,不可,藏锋也是我朱家子孙,何必相残,现在他失忆了,正是化解怨仇之时。”朱高炽急忙出列道,朱瞻基拦都拦不住。
高云和东方兴也出列道:“太子所言有理,还望陛下三思。”
群臣没想到高云东方兴居然敢触逆鳞,微微摇头叹息。
朱棣先是看着朱高炽冷声道:“要是他突然恢复记忆了呢。”
朱高炽语塞,但还是坚定道:“儿臣不希望父皇断了建文一脉的香火,儿臣相信爷爷也不希望父皇这么做的。”
“混账东西。”朱棣一拍龙椅背喝道,一时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
“大哥,你惹父皇生气干嘛,你忘了那逆子可是杀了昭云妹妹的。”朱高煦假装劝道,实在是火上浇油。
一听到昭云的名字,朱棣果然更是怒不可揭,对所有人道:“在有相劝者,杀无赦。”
高云低着头退开,目光凌冽的看了眼朱棣,心中似在盘算着什么。
朱瞻基连忙把自己肥胖的父亲扶起来,退到一旁小声道:“爹,你又不是不知道皇爷爷担心的是什么。”
“如果可以,我以后情愿把皇位让给他,来化解这段怨仇。”朱高炽幽幽叹道。
“嘘,要是皇爷爷听到了,别说太子之位了,就是我们一家的性命都难保。”朱瞻基拉了拉朱高炽的袖袍。
藏锋一行人到了京城门口,千雪与姜心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就在门口等着,一看到藏锋便急忙上前,姜心看藏锋两手空空,顿时心中一忧,惭愧道:“小风,对不起,师哥....北冥统他真是个坏人。”
“香儿,是我香儿。”知府看到姜心怀中的婴儿,顿时上前激动道。
姜心将孩子还给了知府,知府泪流满面,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藏锋看着千雪手中的无主婴儿,微微恼道:“他父母怎么找。”
席风子提议道:“将他交给京兆尹吧,京兆尹会有办法找到他父母的。”
“好。”藏锋心急女儿,觉得此法甚好,顿时朝京兆尹府衙而去。
他们刚刚离开城门口,萧玉便带着大批锦衣卫出城而去,萧可困惑的站在城门口看着走远了的萧玉目光复杂道:“爹,你还是不会放过藏锋的吗?”
“不行,我也要去。”萧可想了想,急忙去找马匹了。
“孩子解决了,为师现在就去帮你找萧玉算账,除了这祸害。”席风子站在京兆尹府衙外目光灼灼道。
“也好,这祸害一日不除,这天下婴儿一日不安。”藏锋虽然心急自己女儿,但还是赞同道。
赛飞看他们要去找萧玉决战,顿时说道:“如果今日你们杀不了他,我希望来日他的命留给我,我想亲手杀了他。”
藏锋看着赛飞,摇摇头道:“你找他报仇就是送死,不要做傻事。”
赛飞坚定道:“我去少林寺学武,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藏锋看着赛飞这般的样子,他脑海中某刻的记忆有点点闪现。
“你为什么学武。”
“我要为爷爷报仇。”
“我要保护身边的人。”
藏锋捂着脑袋,摇了摇,似乎想要知道这片刻记忆中问话的人是谁,爷爷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