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月的撤剑,让方忘,玲儿,石心婷对敌北冥克的压力大增。
石心婷武功最弱,每次险象环生,都靠方忘和玲儿两柄长剑解围。
葛军跃马奔驰而来,看石心婷还未有事,心神稍定,一咬牙,提起手中竹棒,脚下一踏,飞身而起径向北冥克扑了过去。他使个“封”字诀,棒影飘飘,登时将北冥克身前数尺之地尽数封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打狗棒法,让北冥克也是措手不及,而且葛军为救石心婷,招招下的都是全力。
北冥克武功自然是远胜于他,但现在是四人合围,却也不得不小心应付,眼见他棒法精奇,如和他缠上数招,那方忘反守为攻过来助战,玲儿昆仑剑法也不是吃素的,到那时就极难对付,当下左足一点,退后三尺,一声长啸,忽地从葛军头顶飞跃而过。葛军竹棒上撩,北冥克单脚架开。葛军顿觉竹棒上一股巨力传来,深吸一口气,回过身来。只见方忘和玲儿长剑疾刺而去,又与北冥克打在一起。
“你来了。”石心婷看着葛军说了一句。
葛军点点头道:“我来了,你且在一边,保护好自己。”
石心婷点点头,葛军便往回奔,竹棒点向北冥克后心。
北冥克见葛军挥棒打到,于是以掌对棒,跟着举掌格挡双剑。掌对棒,葛军见北冥克居然已蛮力相抵,竹棒缠点,噼噼啪啪的声音一阵响起,葛军吃了一惊,料知对方掌力有异,不敢硬接,手肘微沉,已用上打狗棒法的转字诀。北冥克一掌击出,内力汹涌,亦要一举将难缠的葛军解决,然与竹棒一接触,只觉掌力往两边外泄,葛军绕着竹棒,额头也是微微流出一些汗水。
北冥克隔开双剑后,看一掌渐渐落空,心下暗暗诧异,便翻身跃起,双掌同时向葛军拍出。
葛军应付一掌尚且吃力,看双掌齐来,顿时不接,一个后跃避了开来。
北冥克欲要在上前击去,方忘和玲儿的双剑又来,只能回身迎敌。
北冥克就连于川都不怕了,如此被几个晚辈弄的迟迟不能胜,自是大为焦躁,只听得背后风声飒然,葛军的竹棒又戳向背心“灵台穴”,当下回手一掌,“啪”的一响,竹棒登时被削断为两截,余力所及,只震得地下尘土飞扬,沙石激荡。
葛军一惊跳开,眯着眼看着手中握着的半截竹棒,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如此怪诞异常,那是甚么功夫?
”石心婷见葛军失利,顿时担心道:“葛军,小心啊。”
方忘和玲儿也是吃了一惊,那掌力上旋风大作,一时间迷了双眼,相距还有距离,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连忙撤剑飞退。
北冥克的目标是葛军,对飞撤的二人不管不顾,径直拍向葛军,葛军身后便是石心婷,躲不能躲,大喝一声,手中半截竹棒,猛的朝旋风中心点去。
即便是长剑在旋风下也会被揉捏成废铁,何况只是竹棒,蹭蹭蹭,竹棒一点点变成竹粉,迎风飘洒。
“不要。”石心婷看这幅样子,葛军在迎上去,恐怕真要死翘翘了。
葛军脸上闪过一丝欣慰,心婷终于关心自己了,如此这般,即便是死,也值了。
何年月本来与姜心与北冥统血战,打着打着,便感觉一阵狂风吹着,脸皮也刮的生疼,微微一瞥,便看到葛军的境况,当下与姜心双手连拉,二人对敌北冥统的同时飞转近葛军身边。
北冥克眼看葛军便要丧生自己掌下,突见白影晃动,何年月已攻至身畔,北冥克一掌外拨,斜抗他的长剑。
但何年月所练的“沾衣十八贴”却善于闪躲趋避,而太极剑法更是精美绝伦,掌力击来,北冥克只觉扑了个空,在看何年月身子两扭三曲,竟将长剑斜拍在葛军的胸口,葛军已怀死志,猛的被这一拍,踉跄后退,跌倒在地,被石心婷扶起来。
“走。”何年月看姜心快挡不住北冥统了,对葛军和石心婷喝道,借姜心的手一拉,便又合力抵抗北冥统。
北冥统看二人你侬我侬,当下醋意大发,本还想着留手,怕误伤了姜心,现在真气全开,那烈火掌上灼热异常,那寒冰掌上寒气摄人,两掌反转过来,姜心对烈火,何年月对寒冰。
才打三招,姜心突然哎呀一声,只觉得自己掌心微微刺痛,北冥统一愣,竟有些迟疑,何年月长剑艰难荡开寒冰,脚下一掠,便将姜心抛向马背,那马吃力,顿时狂奔起来。
这正合北冥统之意,先杀了眼前碍事之人,在去追姜心,当下冷笑道:“现在看你怎么死。”
那边葛军看何年月所为,顿时效仿,两女就这么被受惊的马儿带着一阵狂奔,直到马儿跑累了,自动停了下来,姜心和石心婷对视一眼,纷纷勒住马缰,调转马头,可马太累了,任她们如何驱赶,也不愿意动,只是低着头吃草。
“怎么办。”姜心恼道。
“这般去也是徒劳无功,不如我们去找藏锋吧。”石心婷想了想道。
“可那两恶人会杀了他们的。”姜心咬牙切齿道。
“那我们就这样去送死?浪费他们的一番苦心。”石心婷难受道。
“可这大漠太大了,又去何处找藏锋。”姜心茫然的扫了眼一望无际的漠北草原。
“如果他会来,一定会来前线的。”石心婷想起那次蓟门也是藏锋解的围便说。
“只希望他们不要有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姜心低下头悲呛道。
“狄元可以保他们不死。”石心婷安慰自己,也安慰她道。
确实,在北冥统下杀死的时候,金拳国师和狄元阻止了他们。
北冥克想了想,元蒙王子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当下只是把他们压了回去,顺便可以当诱饵吸引姜心回来。
不杀,但折磨还是少不了的,北冥统那阴翳狭隘的心胸,何年月最惨,但他从未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