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定在一个高端的会所,里面设有娱乐和中西餐厅。
许梨和商衍到的时候,陶尔和闻芷迎带着乐乐都已经到了,只有顾隽郗还没有到。
几人打了个招呼,乐乐就兴冲冲跑了过来,让许梨意外的是,他率先抱住的是商衍。
她微妙的扬了下眉,看向抱在一起互看的俩人。
以往这种情况,乐乐都会优先扑进她的怀里。
现在看来,她好像失宠了。
性格冷淡是商衍天生的,好像只有在面对许梨的时候,他才会变得特别温柔。
面对乐乐,他眉眼倒是比平时缓和了许多,声音也柔了很多,但在闻芷迎眼里,他依旧是个冷冰冰的冰碴子。
落了座后,许梨抿了口水看向他们俩,“学长呢?不是说一起吃饭吗?”
“他刚下飞机没多久,说是回去换套衣服再来。”陶尔回。
“那边的官司结束了?怎么这个时候回国了?”
陶尔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下午接到他的电话,说今天到京都,晚上一块吃个饭,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就把电话挂了,估计是要登机了。”
“这么急?”
许梨隐约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聊过这事后,几人就又闲聊了起来,闻芷迎之前没有单独带过孩子,这几天带乐乐,也让她真正体会到了带孩子的辛苦。
十岁的孩子带着都那么辛苦,再小点就更难以想象了。
庆幸她和陶尔都是丁克,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但并否认的是,小孩子挺可爱的。
他们是丁克并非是讨厌孩子,而是单纯觉得麻烦,而且还有可能让她和陶尔的感情和关系变得复杂起来,以后鸡毛蒜皮的事情也会越扯越多。
他们都不是喜欢麻烦的人,两个人平时都比较爱玩,根本不可能被一个孩子束缚。
当然,他俩的个人感情也挺深的,都很爱对方。
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顾隽郗这才姗姗来迟,都来不及和他们打招呼,乐乐就带着哭腔委屈的喊着‘舅舅’冲过去了,接着就是嚎啕大哭。
震得整个包间都是回音。
差不多一个月没见顾隽郗了,他消瘦了些,即便戴着眼镜,都掩饰不了他面容上的疲倦。
“哎,乐乐,你这就不厚道了,哭那么大声,你舅舅该以为我和你芷迎姑姑虐待你呢!”陶尔掏了掏耳朵,有些无奈的打破这份略微悲戚的气氛。
顾隽郗将乐乐抱起来,安抚了一会,横了他一眼,“嗯,能让他哭那么惨,指不定你为了让他画画,怎么折磨他呢,还不准他告状了?”
“嘿,个小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啊?你们华国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吗?严师出高徒,我可都是为了他好啊!”
顾隽郗轻笑了声,没有接话,抱着乐乐坐下来,和商衍夫妇点头颔首了下。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帮我照顾乐乐。”
“不辛苦,乐乐挺懂事挺好带的。”许梨浅笑回。
“是啊,你就别和我们客气了,就是乐乐那么久没见你了,估计会很粘你。”闻芷迎顿了下,“你不会回来一趟又马上要走吧?乐乐可就……”
“不会。”顾隽郗摇头,“不走了。”
几人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商衍问,“官司结束了?”
顾隽郗揉了揉靠在自己怀里的乐乐,“还没有。”
“那你怎么这个时候……”陶尔诧异。
“杰恩和他哥来京都了。”
众人一惊,纷纷明白杰恩来京都的目的肯定是冲着乐乐来的。
陶尔思忖了会,“那要不要我把乐乐带回芬兰待一段时间?”
“不用,再怎么样,杰恩配不配为人父是一说,但到底还是乐乐的生父,见一面总归是情理之中的,但怎么见,就是我说了算。”
顾隽郗温和一笑,从喉间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甚至还坠着凉嗖嗖的冰渣子,让人不寒而栗。
许梨了然,所以他才会那么急匆匆的回国。
想必心里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杰恩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是顾隽郗这种狡猾又腹黑的商界大佬的对手呢!
他那些小心思,顾隽郗肯定也想得到,在他眼里,杰恩就像个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为惧,更上不得台面。
有了底之后,许梨也没再多问了。
要说这世界上谁最爱乐乐了,那就只有顾隽郗以及他的外公外婆了。
等菜上了后,众人一块吃了个饭,顾隽郗就带着乐乐离开了,陶尔和闻芷迎也离开了。
本来他们是打算顾隽郗回来后,把乐乐交给他,就回芬兰的,但现在杰恩来京都了,他们就想留下来,给顾隽郗做个照应。
要是杰恩那王八蛋敢来硬的,他们好第一时间把拳头挥他那43码的大脸上。
许梨和商衍回去后,她便冲进浴室里洗漱卸妆了。
等出来时,商衍并不在房间里,她猜应该在书房。
果不其然,她过去的时候,书房的门虚掩着,商衍坐在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正在看手中的文件。
她脸上还贴着面膜,商衍不经意抬眸时,就见半张白的吓人的脸映入他眼底,他被唬了一跳,反应过来,方向手中的文件,“洗好了?”
看出他的反应,许梨忍不住笑,将门推开,也没有进去的意思,“你还有公事?”
“没有,明天上午有个中高层的地产项目会议,看一下资料。”
“你帮我换药吧,刚刚洗脸的时候感觉有水渗进去了有点疼。”
商衍眉心微拧,起身走过来,二话不说就牵起她的手往房间方向走。
许梨手上的伤还没完全好,现在在愈合阶段,碰重了还是会很疼的。
上次去医院换过一次药后,许梨觉得麻烦,就让许翊直接给她开了点药,回家自己换。
商衍把她带到沙发上坐着,从医药箱里拿出药水和棉签,蹲在她面前,轻轻扯开缠在她手上的纱布,里面的肉可能是因为泡水的缘故,已经发白了。
这个口子不算大,但总归是缝了几针的,他给她换药的全程几乎是拧着眉头的,面色也有些阴沉。
上药时,听到她倒抽气的时候,还会贴心的轻轻吹一吹。
等重新缠好绷带,他抬头,“明天我帮你,这手不能再碰水了,不然好得慢。”
许梨笑着应了,指着脸上的面膜,“那不如现在吧,面膜该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