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医院,白君婳解开安全带,忽然想起来道,“对了,我的衣服,你下午……算了,好像也不太合适,先放着吧,我后面抽时间过去拿。”
要是下午许翊把那些东西和自己的衣服送过去,那她家里人肯定都会想歪。
“七八点左右下班?”
“嗯。”白君婳睇了他一眼,“你不用来,我自己能回去。”
许翊没有说话,就静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下午五点左右,老太太打电话过来问她回不回去吃饭。
她想着今天不忙,应该能正常下班,就应下了,顺便点了道粉蒸排骨,老太太虽然说道了两句,但白君婳知道,这道菜,晚上绝对少不了。
六点半左右,白君婳就准时下班了。
并没有看到许翊,说不上失望,但心里总归有些空落落的。
她自嘲的笑了声,说来也可笑,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可能全都源自于她心里至少这么期待过。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掉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叫了一辆车,回了自己家。
一下车,她就注意到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奔驰。
许翊有好几辆车,她都见过,这辆是最熟悉的,因为他开得最多。
今天上午就是开着这个送她去的医院。
她皱了皱眉,他车在这里,那就代表人也在这里。
不理解。
真的不理解。
这都几点了,就算来送过海鲜和补品,也不至于待到现在还没走吧?
她开门走进去,果不其然,在玄关处看到了他那双白色运动鞋。
许翊很少穿正装,通常休闲风比较多,所以搭配的一般都是运动鞋或者小白鞋。
也是方便他在医院内走动。
里面传来的是一片非常和谐的聊天声。
其中有一道声音就是许翊的。
“婳婳,你回来了,赶紧洗个手,准备吃饭了,小许今天带了不少好东西过来。”
老太太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她,立马笑着道,“今天上午小许过来了,我们都不在家,医馆忙得很,他找去了医馆,特意在医馆帮了一下午忙,也多亏了他,我和你爷爷还有你爸能回来得那么早。”
“对了,你爱吃的粉蒸排骨,我也给你蒸上了。”
白君婳‘哦’了一声,侧眸看向客厅,和许翊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抿抿唇,将包包放下,就去厨房帮老太太忙了。
余若华女士也还没回来,厨房里也就老太太一个人忙活着,前面,她爸还能帮着洗洗菜,切切菜什么的。
十分钟后,她走到客厅,“吃饭了。”
说完,也没看他,返回了餐厅。
但碗筷都摆好了,客厅的三人依旧聊得热火朝天,她又耐着性子喊了一句,“爷爷,爸,过来吃饭了。”
许翊看了她一眼,想动,但老爷子和白建森没有动,他也不好率先起身。
白君婳双手抱胸,这暴脾气也就上来了,又走过去,重重拍了下茶几。
“吃、饭、了!”
一字一句的吼出来,每个字音都带着火苗。
三人齐齐一愣,怔怔的看着她,老爷子假意轻咳了声,“咳咳,婳婳,你一个女孩子稍微斯文点,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们又不是……”
“你们就是听不见,我已经叫你们三遍了。”白君婳不爽的说,“爷爷,您要是再不动,等会奶奶发起火俩,可比我这恐怖多了。”
“……”
老爷子哑然,看了眼自己自己儿子,又看了眼自己孙女婿。
最后一个眼神,传递了几分同情的意思。
他们老白家娶的媳妇,都挺彪悍的,好在是他那大孙子娶的媳妇,是个性格温婉和善的人。、
就是可怜了自己这个孙女婿了。
因为他孙女完美的继承了她奶奶和她老妈的暴脾气。
三人悻悻然的走到餐厅落座。
老爷子爱喝酒,白建森也一样,只要医馆没什么其他事,他们爷俩就喜欢喝点。
这不,许翊今天也在,又有一桌子美食,老爷子就把他珍藏了好几年的爱酒给拿出来了。
白君婳没喝,她现在是饿,只想干两碗大米饭,不能辜负这一桌子的美食。
倒是看着许翊和他们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皱起了眉,在桌子底下扯了下他的衣角。
许翊看过来,低声问,“嗯?怎么了?”
那沉沉的音线里夹裹着不一样的温柔,听得白君婳心里一酥。
许翊除了有副好皮囊外,还有一副好嗓子。
声音特别好听。
白君婳自认为不算是个特别花痴的人,但有时候确实会被他这两样东西蛊惑到,以至于乱了心智。
“你少喝点,这酒后劲大。”她压下心绪,歪头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闻言,许翊眼底染上丝丝笑意。
“来来来,小许,我们祖孙俩再走一个。”
老爷子再次举杯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看得出来,老爷子今天是真的高兴,看着他喝了那一杯,笑着道,“小许,看不出来,你这酒量还可以啊!你和婳婳比过酒量没有?这丫头酒量随我,能喝。”
“……”
白君婳无语的睇了眼老爷子,又看了眼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的许翊。
对他怎么也有点真感情,还是有些不忍心他喝醉难受的。
给他夹了一个蟹腿,“你别光喝酒,吃点菜。还有,爷爷,你也是,少喝点。”
说着,还给他使了个眼色。
告诉他,奶奶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可能是碍着许翊在场,要给他留点面子呢。
“瞧瞧,这还没嫁出去了,胳膊肘句往外拐了,女大不中留。”老爷子摇头感慨,对许翊笑道,“小许,我孙女发话了,那我们今天把这瓶喝完,尽兴就好了。”
“……”
说是喝完,但那瓶酒还有一半呢。
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许翊真的醉了。
面红耳赤的,走路也走不稳,但酒品还算可以,没有耍酒疯,更没有胡言乱语。
白君婳觉得头疼,瞪了眼老爷子和白建森,“您们这是在故意灌他呢?”
“怎么能这样说,我们这是高兴,高兴知道吗?”
“还有脸说,人家辛辛苦苦在医馆帮了我们一天,你们两个还好意思灌他酒。”老太太收完碗出来,拿着毛巾在他们身上一人抽了两下。
“婳婳,你要不先扶小许去楼上休息,我给他煮点醒酒汤喝喝。”
“他现在这样也不像是能喝进去的。”白君婳叹口气,“算了,我送他回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