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就要落下,给群山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黄昏到来,江潮初落,水面平静的有些寂寥,林间瘴气缭绕,一片迷蒙。
风如精灵般出入山涧,驱烟卷雾,送来些许清爽,并吹动着万山松涛,响起大自然中和谐美妙的乐章。
面对如此美景,华清却没一点观赏的兴致。
他一身白衣,手中拿着鞭子,快速飞舞,骑着一匹骏马沿着河堤边上的路疾驶。
前方的行人怕被马撞倒,见状纷纷让道,有的人躲的慢了,差点被马蹄踩到。
华清身后不断传来咒骂声。
他不管不顾,抽在马上的鞭子越发急了。
随后转入一条羊肠小道,折了几折,又来到一条大路上,在一座华丽的院落前停下。
只见这片院落是朱红色的大门,门上挂着两个硕大的铃铛,门前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仆。
两边的院墙是白色的,顶上盖着绿色流水瓦。
男仆看着华清后,愣了一下:“少爷,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急?”
不怪男仆感到惊奇,实在是少爷一般是坐马车出行,从没有见他骑过马独自出行。
连随身的两个保镖都没有见到。
华清把马绳递到他手中,问他道:“我爹呢?”
男仆忙回:“在厅堂接待客人呢。”
华清听后,快步向院子中走去。
事情还要从早上讲起,华清醒转之后,发现这次穿起成一个玉面书生。
这里是一个武侠世界。
原主叫金华清,是金月岛岛主金世云的儿子。
金月岛位于江南,是金月江入海口三角洲上面的一座小岛。
金家势力庞大,弟子分布在江南各处,有数千之众,金父一手家传剑法追月剑使得出神入化,号称江南第二。
金父虽然是武学奇才,但生的儿子,也就是原主,实在是不成气,练武资质平平无奇。
相比起舞刀弄枪,原主对吟诗诵书更感兴趣,金父无奈,只好请了先生教他读书,期望他能考取功名。
令金父感到欣慰的是,原主的妹妹金华心尚有武学天分,金月岛以后交由她打理,也算是后继有人。
两兄妹一文一武,相互照应,说不定金月岛以后的势力还能继续扩大。
原主十八岁时,在外地书院读书,这一年恰逢金父四十大寿。
他赶往家中为父亲庆生,在路上听到噩耗,金月岛发生变故,金父金母连同妹妹被歹人所害。
原主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搞不清仇家是谁,原主又不会武功,不敢贸然回岛。
他想起父亲生前的话,如果他出了事,就去找渡业阁杜边淳,求他主持公道。
杜边淳武功为江南第一人,和金父一见如故,两人惺惺相惜,义结金兰。
原主调转方向,去了渡业阁,杜边淳不愧是金父生前挚友,对原主盛情款待。
经过半月明察暗访,抽丝剥茧之后,发现凶手竟然是渡业阁二把手褚若雷。
褚若雷不甘久居于人下,暗算了金父,想要找到金家传说中的剑谱万剑诀,练成绝世武功,雄霸江南。
为了替挚友报仇,杜边淳亲手了结褚若雷。
期间,原主与杜边淳的女儿杜小娥互生情愫,两个人订了婚。
婚前,杜小娥来金月岛,原主带她参观了小岛,并给她看了金家秘密隐藏房产地契的地方。
还没等到两人大婚,原主大病身亡。
原主临终之际,回想整个事情,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自己死后,所有的家产都会落到杜家手中,而且杜边淳曾几次问他万剑诀的事情,其中必有蹊跷。
华清穿越过来的这一天,正是褚若雷带着渡业阁寿礼到达金月岛的同一天。
好在,他是晚上才到金月岛。
华清看完剧情后,发现自己的两个保镖有问题,支开他们后,快马加鞭赶回金月岛,阻止金家悲剧的发生。
华清进入厅堂,看到金父金母坐在正中央背墙位置的两把太师椅上。
右侧那一排椅子,前三把坐着褚若雷和渡业阁两名弟子。
褚若雷四十余岁,头发黑白相间,阔额尖脸,蓄着山羊胡子。
和弟子一样穿着蓝色的道服。
左侧那一排椅子,妹妹金华心坐在首座上。
看到华清进来,金家的人既惊又喜。
褚若雷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很快便消失不见,恢复平静。
金母站起来,向华清走去:“清儿,你不是派人送信说,要后天才到家吗?”
“怎么忽然提前回来了?”
华清笑道:“三个月没见爹娘,想念的紧,耐不住性子,就提前出发了。”
华心轻哼了一声:“就是不想念我喽。”
华清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说话真是任性。
金母认真地看了看华清,说道:“清儿,你变瘦了,要多吃饭。”
金父干咳了一声:“这里有贵客,自家的事,稍后再说。”
华清走到褚若雷面前,拱了拱手:“褚叔叔好。”
“不知道杜掌门今年给我爹祝寿送的什么大礼,我很好奇呢。”
褚若雷听到后,脸色微怔。
金父呵斥华清:“真是没大没小,怎么连点礼数都不懂?”
褚若雷挥了挥手:“无妨,我本来就是要当面把杜掌门的寿礼送给金掌门。”
说完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长宽高各有尺许的正方黑木盒子,起身递给金父。
“这是我们杜掌门从塞北冰山上托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千年雪莲,有延年益寿,耳聪目明之功效。”
“请金掌门过目。”
金父起身哈哈大笑:“杜掌门真是破费了。”
“他是我的义兄,何须如此大礼?”
“对了,我义兄什么时候到?”
说着双手接过黑木盒子。
他刚要打开盒子查看,褚若雷脸色一沉,身子一转,左手提了华心,右手提了华清,施展轻功向屋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