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父急忙纵身向他追去,一直追到院落外,看他消失在树林当中。
金父原地驻留了片刻,随后返回了。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华清为金家二老打通了任督二脉。
到了金父寿辰这一天,金家张灯结彩,沉浸在喜庆祥和的氛围当中。
一大早,后厨里人员进进出出忙碌的很。
宰猪杀羊,摘菜顺菜为中午的饭局做准备。
华清兄妹简单吃过早饭之后,两人便来到正门口迎接来自江湖上的各路豪杰。
闯出名气的人到访,给金父面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为了显示自己在江湖上人缘广,结交的侠客多。
这种事情,你不去捧别人的场,轮到自己时,也不会有人捧你的场。
没有闯出名气的人,是为了长长见识,同时看看能不能结交上厉害的人物。
说是生日宴会,其实更像是个由头,大家借机广交朋友,拓展自己的关系网,巩固自己的江湖地位。
“飞刀门门主齐云贵及其公子到。”
“玲珑阁阁主魏法天到。”
“江南第一枪柳闯到。”
……
门童接过来访人的拜帖,不停地高声读着。
名气大的,柳家兄妹亲自引路,接到宴厅中。
名气低的,由弟子引到宴厅中。
一上午过去,大厅中人员过百,里面的数十张桌子几欲坐满。
就在此时,杜边淳带着两个弟子骑马走了过来。
对于此等人物,已不需要拜帖,门童从门派特有穿着服饰及外貌、年龄便能判断出来者为何人。
“江南第一侠客,渡业阁阁主杜边淳到。”
华清兄妹微微躬身,向杜边淳拱手:“义父好。”
杜边淳笑了笑,看向华清:“华清,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了,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最近学业如何?”
又看了看华心:“华心,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
“江南年轻一代女子中,想要找出比文武双全的人,恐怕是难喽。”
“剑术有没有精进一些?”
华清兄妹含笑点头:“多谢义父夸奖。”
三人略微寒暄几句,华清便引着杜边淳向门内走去。
一路上,传话弟子不停高喊:“江南第一侠客,渡业阁阁主杜边淳到。”
待到宴厅门口的弟子高喊完后,宴厅中所有人站了起来,迎接江南武学第一人。
金父穿过桌子间的过道,快步向门口走去。
“啊呀呀,大哥何故到的如此迟,真是想煞小弟。”
“贤弟,本来我应该昨天到的,因为临时有事耽搁,才到的迟了,希望你不要介怀。”
杜边淳从弟子手中接过一个木盒,打开后说道:“我特意从塞外寻了颗千年老参,助你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金父微怔,没有接木盒,脸上有些惊讶:“大哥,你如何会送两份礼物?”
他摇了摇手:“使不得,一份就够了。”
杜边淳愣了愣:“贤弟,你这话我就不懂了。”
“这明明是一份礼物,如何在你眼里就成了两份?”
金父皱了下眉头,高声喊道:“带上人来。”
厅里的众人,看着两人的举动,不明所以。
片刻后,几名弟子押着戴着手铐脚镣的渡业阁二把手褚若雷及两名渡业阁弟子走进宴厅中。
众皆哗然,窃窃私语起来。
金月岛与渡业阁交好,金父与杜边淳是拜把子兄弟,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现在,金家居然把渡业阁的弟子抓了起来。
尤其是有些阅历的人,已经看出,被押的三人中最前面的一位是渡业阁二当家褚若雷。
不过是参加一个生日宴会,没想到会碰到如此出人意料的事情,人们的好奇心不由得被勾了起来。
看客们的心态不一,有诧异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有担心双方发生冲突误伤到自己的。
杜边淳瞪大眼睛,表现出十分震惊的样子:“褚当家,连日来,我寻不到你。”
“不意在这里碰到你,你做了什么事,才会让贤弟如此生气,竟然把你绑了起来?”
他看向金父,面有不愤:“贤弟,褚当家就算再有不是,也是我渡业阁二当家。”
“就算我们没有义兄义弟这一层关系,渡业阁在江湖上是何等地位?”
“你不该把他绑起来。”
金父哼了一声,朝众人拱了一下手:“今天天下豪杰看在金某的薄面上共聚于此,金某心中感激不尽。”
“请诸位做个见证,还金某一个公道。”
他指了指褚若雷:“数日前,褚若雷到访,说是替杜阁主送寿礼。”
“结果给的寿礼是一个震天雷,我金家四口差点命丧当场。”
众人闻言当真是十分惊诧,没想到会吃上这么大一个瓜。
华清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弟子端来一个木盒。
华清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震天雷,离得近的人吓得站起来,后退数步。
华清将手中的震天雷抬高了几分:“各位不必担心。”
“这个震天雷里面的火药已被我取了出来,现在不过是一个空壳。”
金父的脸色冷了下来:“杜阁主,以褚若雷在渡业阁的地位,恐怕除了你之外,没人能指使动他。”
“我自忖一直以来对你敬重有加,自我们结拜之后,事事处处为你着想。”
“在我心目中,你虽然不是我亲大哥,却胜似亲大哥。”
“不意,你竟想害我一家性命。”
“现在当着天下豪杰的面,是不是要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杜边淳反手就给了褚若雷一记响亮的耳光:“你果真做出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吗?”
“杀我贤弟如同杀我,罪不可恕。”
说着拔出了佩剑。
褚若雷本就负伤,这一记耳光之下,滚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金父转身腾挪,快步来到褚若雷身前:“杜阁主,莫非你要杀人灭口?”
杜边淳微眸看着金父,叹息了一声,将剑插入鞘中:“非是如此。”
“贤弟,历来你逢五逢十的寿辰,我都是亲自带礼物,当面道喜,何曾派人提前送过寿礼?”
“褚若雷做出此等卑劣之事,我实在是不知情。”
“刚才不过是一时气急,想替贤弟出口恶气罢了。”
他瞪向金父身后的褚若雷:“说,你真的要谋害我贤弟一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