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管家骑着马在林间路上疾驶,树影在他身上快速掠动,倒退而去。
眼见再转一个弯上了坡,就会到达金家大门。
他的速度慢了下来,忽然看到前方坡上缓缓走出一个人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吁”
他拉了拉马头。
“季管家,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了?”
听到华清的声音,季管家的神色为之一变。
心中万幸不是岛主。
他下了马,来到华清身前,拱手道:“少爷,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
“老身去访了个多年未见旧友,谈兴大起,不免多耽误了些时间。”
华清笑了笑:“唔,旧友?”
“不是你的表哥吗?”
季管家神色大变,心知华清看来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只是他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华清居然比他还快一步,这让他心中骇然。
他的脸色阴冷下来,眸光寒意大盛,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佩刀。
“少爷,你不过是早我一步回来。”
“应该还没有把听的事情告诉掌门吧?”
华清皱紧眉头,眯眸看着他:“季管家,我都没想杀你,你居然想杀我?”
“怎么不扮演和蔼的臭老头了?”
季管家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你应该偷听到了吧?”
“毕竟让你活着,还大有用处。”
华清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我还要谢你不杀之恩喽。”
“你不是要找我爹吗?”
华清抬起手指了指:“喏,他不就是在你身后?”
季管家轻哼了一声:“想转移我的注意力,然后趁机逃跑吗?”
“你趁是太年轻。”
“这么小儿科的骗术,我岂会上当?”
哒!
季管家忽然听到身后响起脚落地声音。
他身体一颤,缓缓转过身去。
一个此刻他最不想见到身影映入他的双眸。
“岛…主?”
金父面色阴深,身体微颤:“季管家,你抽出剑对我儿相向是什么意思?”
季管家使劲握了握手中的剑:“我这么多年为你金家做牛做马,你居然不相信我?”
“还跟踪我?”
“难道我卖给你金家不成?”
“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事?”
华清伸了伸懒腰:“能,连弟子都能有自己的私事。”
“你堂堂一个大管家怎么能没有自己的私事?”
他拔出剑来,指向季管家:“爹,你不要插手,我想跟季管家过过招。”
季管家大笑一声:“哼,凭你。”
“再练个十年八年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金父听了华清的话,脸色大变:“不可。”
“季管家剑术十分了得,你不是他的对手。”
华清道:“无妨,我打不过他,你再出手也不迟。”
说着一剑刺向季管家。
剑意刺破虚空,去势迅疾,剑鸣铮铮。
季管家急忙出剑格挡,在他想来,华清的剑软绵无力,空有架势。
没想到来势汹汹,剑风吹的他袖口猎猎作响。
他惊疑地抬头看了华清一眼。
若是练武多年的华心刺出这凌厉的一剑,季管家不会感到奇怪。
甚至只会觉得平平无奇。
但这一剑出自华清,那便全然不同了。
这老道的一剑,根本不像出自文弱的书生,更像是练剑多年。
虽然意外,但也只不过一刹那间。
这样的程度,想杀他,还太稚嫩。
他一掌拍向华清的小臂,华清胳膊大震,剑险些脱手,华清急忙抽手。
季管家手中剑在空中画了个弧,快速向华清刺去。
他的剑就像暗夜中的一条毒蛇,吐着信子,要狠狠咬华清一口。
唰!
唰!
唰!
三剑宛如同时刺出。
剑意昂然,刺破寒风,传出裂帛之声。
华清身体倒转,剑走游龙,引了他的剑卸去剑势。
季管家剑法老道沉凝,每一剑都稳如老狗。
华清剑意狂舞,每一剑都如画龙画凤。
转眼间,两人已过了数十招。
一道道光影浮现,两人竟淹没在剑影当中。
季管家越打越惊,自己多年的搏杀经验,面对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却始终不能稳稳占据上风。
看似快了半拍,却不能更进一步。
华清看似险之又险的接住一剑又一剑,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季管家不禁焦躁起来,自己练剑这么多年,却不能压住这个废物。
金父手握在剑柄上,全神贯注地看着两人,生怕华清一个不敌,受了重伤。
可是越看下去,看到华清并没有如自己预料般左支右绌。
反而呼吸沉稳,堪堪应对,生了好奇之心,看自己的儿子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季管家大喝一声,月华下出现数十道剑影,寒光闪闪齐齐刺向华清。
华清一声冷笑,原地出现一个虚影,人已跃起半空当中。
“断云。”
只见光华流动,一剑接一剑从空中斜刺下来。
季管家急忙抽身闪避,华清在空中手持三尺长剑如星月一般坠落下来刺中季管家的左肩。
季管家虽然挨了一剑,见他门户大开,吃疼向他刺去。
哪知华清只不过是浅刺一剑做为支点,一个鹞子翻身,来到季管家的身后持剑刺入他的后腰。
“季管家,你败了。”
华清冷冷地说道。
季管家看到剑尖从身前冒出,血流如注,叹了一口气:“终是我剑法练的不全。”
“要是我追云剑七十二式全部学到手。”
“你不是我的对手。”
华清冷笑道:“下辈子吧。”
直接将他劈成两半。
金父一愣:“可惜了。”
“本来还想从他口中逼问出更多的事情。”
华清道:“没什么好问的。”
“杀了杜边淳就是。”
金父笑了笑,虽然不满意华清直接灭了口,但对他剑术有了莫大的进步,很是开心。
华清把剑插入刀鞘,说道:“爹,过几天,我想去渡业阁。”
“看看我的好老婆长得什么样。”
金父听后大惊,急忙阻止他:“此事万万不可。”
“杜家正愁手上没有筹码,你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吗?”
“他要是胁迫了你,怎么办?”
华清笑了笑:“爹,你放心,杜边淳还希望借着我吞并我们家的财产呢。”
“我的性命绝对无忧。”
“他们家恶心咱们家这么久了,也该咱们去恶心恶心他们了。”
“再说了,他现在正是用我们之时,绝对不会把我怎么样。”
“何况,我是去告诉他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