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圣主没摸透华清底细,心下不敢大意,双手推出,衣袖鼓风。
嘭!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乔圣主倒退着飞出殿外,滑出了好远好远,在青石上留下两道深深地印痕。
就连正殿的门槛,都被他的双腿撞出两个缺口。
他身后长老,殿主及一众弟子避之不及,已有数十人伤亡。
九长老便是当场暴毙。
华清的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诡笑,袖子一甩,人已来到殿外,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乔圣主又羞又怒,没想到当着一众弟子还有大燕群臣地面出了丑,像炸了毛的疯狗大吼:“你竟然敢对我出手?真是找死。”
华清冷笑:“你算什么狗屁东西?”
“朕敬你,还能耐着性子称你一声圣主,朕若不敬你,你连地上的蚂蚁都比不上。”
他仰天呼啸:“三位鼠辈,躲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还不进来?”
他随手一挥,大燕皇宫上空的结界如潮水一般退去。
天翔圣殿孙圣主,五行宗欧阳圣主,以及天问阁方圣主心中一震,脸显讶色:明明隐匿了气息,燕王何以觉察到他们的存在?
他们稍作思考,缓缓落在正殿乔圣主的身前。
“呵呵,燕王该说你是自以为是呢,还是说你傻到极点?”
“居然敢把我们三位放进来,你离死期不远了。”
天翔圣殿孙圣主眼珠轻转,冷笑不止,伸出右手,以不容拒绝地口吻说道:“把千里江山图交出来。”
“或许我们会大发善心,饶你一条狗命。”
殿里的众人跟着跑出正殿。
大燕的百官看到另外三人,一脸诧异:“他们是谁?”
从他们三人华丽的装饰,超然物外的气质来判断,绝不是寻常人。
神意宗大长老一脸得意,大笑着说道:“这是三大圣地的圣主。”
“……”群臣听后,都深深吃了一惊。
唯有安乐公主脸上听到大长老的话后,脸色没有现出哪怕一丝波动,眸光更是平静如一池春水。
大长老余光瞥过,顿生疑惑,照理来说,安乐公主应该是最关心燕王的人,她何以如此镇定?
难道她真的以为燕王能战胜四位圣主?
底气从何而来?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大长老脑海中生成,难道燕王真的迈入大乘之境不成?
这个可怕的想法刚生成,他就赶紧摇了摇了头,没有人能在四百年内进入大乘之境。
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此战必是四圣主获胜。
华清微微而笑,朝着天翔圣殿孙圣主说道:“哦,原来是打起朕的宝图的主意。”
他缓缓地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卷轴,托在手中:“宝图确实在朕身上,能不能拿到,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四大圣主目光炽热,一瞬不瞬地盯着华清手中的卷轴。
华清将手中的卷轴轻轻一颠,收回到袖口中。
他轻轻一挥手,宫中的结界发出哧哧的声音,快速结成。
他不疾不徐地说道:“你们既然来了,倒省得朕一个个去找你们。”
“正好来一个关门打狗。”
神意宗乔圣主哈哈笑了几声:“燕王,你自信得未免太过头了吧。”
“就算你已踏入大乘之境,就以为打得过我们四人?”
“天真!”
“啧啧啧。”华清轻轻摇了摇头,微笑而语:“大乘?”
“朕可从没说过朕是大乘修为。”
“你们四人好歹是圣地的圣主,眼界为何和针眼一般小?”华清顿了顿,一脸傲然:“朕已是渡劫中期,意外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石化了。
渡劫离飞升仅有一步之遥,可以说是半个仙人,这等修为的人物可是十几万年间没有出现过了。
“不可能,自通天仙人之后,没有踏入渡劫之境,你在诳我们。”
神意宗乔圣主下意识地嘶吼。
如果华清真是渡劫中期,别说他们四个圣主,就算是来四十个圣主,他们也毫无胜算。
这意味着他们所有努力都会化为泡影,不仅得不到千里江山图,他们四个人命今天也很有可能留在这里。
他不愿相信这个结果,更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就是,别被他吓住,我们一起拿下他。”五行宗欧阳圣主缓过神来,祭出宝鼎。
宝鼎升入空中,无限放大。
兜头向华清罩去。
一时间,华清身处黑影之中。
华清淡定地微微抬起头,双手虚空一捏,宝鼎轰然一声,碎成数块,掉落到地上。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这一幕。
这可是圣主的顶级灵器,别说是虚空一捏,就算是业火煅烧千年,都不可能伤它分毫。
每一件传世灵器,可都是修仙大能在魂海中锻造的,里面不仅沾染着锻造者的灵气,更是被大能注入某种法则。
“这……”五行宗欧阳圣主的脸上出现惊恐的神色。
“朕不是刚说过吗?朕是渡劫中期,已初步掌握天地之法则,体内灵力更是向仙灵力在转换。”
“你的法器在朕的眼里,和寻常人家中的锅碗瓢盆并无区别。”华清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勾了勾手:“还有什么能耐,使出来吧。”
神意宗乔圣主双手一拍,祭出他的金铙。
两片金铙在朝阳光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前一后夹击华清,要将华清收进隆进的糟中化为脓血。
当的一声,两片金铙扣在一起,华清消失不见。
“成功了吗?”天翔圣殿孙圣主面露喜色。
然而目光看向前方时,却发现神意宗众人的脸上露出深深地惊容。
大长老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他们,声音发抖:“在…在你们身后。”
“呼!真是有意思的灵器呢。”华清的声音在圣主们身后幽幽响起。
圣主们听得头皮发麻,身体竟然因为恐惧而产生了轻微的颤抖。
即使上次在古墓正殿,他们与四个道童打斗,身负重伤,他们也没有产生过恐惧的念头。
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觉得他们能赢,只不过稍微麻烦一些罢了。
而今天的恐惧却是源自灵魂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