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全赶紧朝家人使了个眼色,一时间他的家人、奴仆们都出了房间回避。
大长老顿了顿,继续说道:“目前最棘手的是萧门,他们要求除了不能断贡外,每月数目还要额外增加十分之一。”
“萧门主要求从上个月未送的月贡开始,并且要求三天内送到。”
“门主,您看何必闹这一出?现在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我们现在也是下不了台。”
“依我看不如您”他见华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为了我们整个唐门着想,门主您就去服个软,赔个罪,说几句好话,说不定月贡还能恢复到原来的数目。”
华清冷笑道:“既然为了唐门着想,你怎么不去磕头认错?”
大长老一阵愕然,长叹道:“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不在意什么脸面了。”
“就算是去磕几个响头,换来两家的和平也没什么。”
“只怕萧门主不认。”
华清瞅了瞅他,而后问唐全:“六长老,我明天就要去萧门为你主持公道。”
“想让弟子们抬着你一起去,你敢不敢?”
众人全都愣住,个个心惊肉跳。
唐全吞了吞口水,过了半晌回道:“悉听门主安排。”
华清笑了笑:“唐家人就应该像六长老一样有骨气。”
“六长老,你放心,此件事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大长老,你召集一下长老,执事们。”
“咱们明早出发去萧门,就拿萧门开刀。”
众人心里一阵唏嘘:“怕就怕骨气变骨灰哟。”
大长老紧皱眉头,低叹一声:“是。”
待华清走后,他们聚在一起小声商议:
“门主多半是疯了,要不要今天晚上找个由头请他吃酒,趁机下药除掉他,否则唐门离灭门不远了。”
“别瞎搞,门主敢这么干,说不定有所倚仗的。毕竟他现在的实力深不可测,到底是什么水平,谁也不知道。萧门主毕竟在四大门主里面实力最低,说不定门主能和萧门主打个有来有回,也未可知。”
“狗屁实力,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他哪里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下药之事不可行,门主自从回到唐门,行事比以前谨慎了许多,听在他家听差的弟子们说,滴酒不沾,除了四处在唐门各处游走,便是闭门修行。”
“要我说,要做最坏的打算,明天他要是被萧门主打残或者打死,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向萧门主赔罪保全唐门是正事。”
“门主真是忒冲动了,实力是比唐忠高,但行事太不着调,年纪轻轻地,可惜了。”
“是啊,但凡他肯韬光养晦,说不定以后真的能有与叶门主一战之力。”
……
第二天上午,唐门集合千人,扬铃打鼓,执旆竖旗,沿着街道浩浩荡荡向萧门进发。
为首的是唐门仪仗队开路,华清鲜衣怒马跟在其后,随之是八名弟子用凉轿抬着盖着被子的六长老唐全。
再之后,便是众长老、众执事,队伍的最末是普通弟子。
如此大张旗鼓,引得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街道上吃瓜群众越聚越多,连轻易不出门的跛子,瘫子都出来子。
人们好奇唐门闹的是哪一出?
不要说小门小派,连四大门派都有不少人立在墙头,树上瞧热闹。
唐门队伍故意沿着主街行了数里地,然后一转,向着萧门走去。
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有点招摇过市的意思。
风波城的人们这才恍然大悟,这是要去萧门。
萧门看热闹的人,一时间也懵了,早有数人快速飞回萧门汇报。
萧门紧急安排,严阵以待。
到了萧门大院前,仪仗队分列两侧,一名弟子跑了过来,牵住华清的马,他从马上跳了下来。
萧门门前值守的弟子依然只有八名,并未做特别安排。
但院子内部长老们、执事们已经齐聚萧门堂屋。
萧门门口带队值守的队长,向前拱手:“唐门主,不知今天来萧门所为何事?”
“容小的进门通报。”
华清看都没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吼:“萧阳,给老子滚出来。”
华清以灵力发声,十里开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更不要说仅隔着一两里远萧门堂屋里的众人。
离华清近的人险些被震聋,萧门前八个守门人更是被吼声吹的东倒西歪,大门上方屋顶的瓦片和灰土落个不停。
跟着唐门队来热闹的人全都呆住了,他们哪里想到,华清会直接喊萧门主的名字,语气不善不说,态度极其嚣张。
他们心里直呼:“今天这一趟真是值了。”
“本来想看个热闹,没想到吃了个大瓜。”
叶门等三大门派的人直接看愣了,暗道:“有点意思。”
萧门内传来雷霆之音:“谁人敢在萧门造次?”
不一会儿,萧门五长老铁青着脸带着数人走了出来。
他出了门后,紧皱着眉头看着华清:“呵,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唐门主。”
“唐门主,你虽年轻,一些基本的江湖礼节应该是晓的吧?”
“在我萧门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丢的可是你们唐门的脸。”
他看向华清身后的大长老:“唐大长老,唐门主年轻不熟悉规矩,你们也不熟悉吗?”
唐门大长老一愣,微微低头,并不言语。
华清嗤笑了几声:“我们唐门当然是个个懂规矩的,倒是你们萧门这个蛮夷之门,一点江湖礼节也不懂。”
“我找的是萧阳,你出来做什么,难道你叫萧阳?”
“还是,你们萧门不仅不知礼节,连耳朵也是聋的?”
萧门五长老冷哼了一声:“萧门主的名讳也是你这个小辈能叫的?”
嘭!
他话还没说完,华清一脚踢出,萧门大长老如一个皮球一般弹射出去,在影壁墙上撞出一个大窟窿。
但没有就此停止,又撞断了游廊的楼根柱,最后飞进堂门,重重地落到了地上,跌倒在萧门主以及长老、执事们面前。
萧门五长老仰躺在地面上,嘴里喷射着血柱,脸部肌肉抽搐不止,双手捂着腹部,一阵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