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华清,军饷不够,只好将黑手伸进大本营附近地区的百姓,学起柴、骆两人。
当然,袁家军收了他们的税后,并不是不管他们,大安国想从这些地方收税,在他派出军队的恫吓下,自然是不敢收。
皇帝无奈,只好听之任之。
孙屠一看好家伙,皇帝不管,他便有样学样。
大安国皇帝有如此淡定的心,不代表大匈国皇帝也能稳如老狗。
他志向远大,心里急得不行,更何况五年的军备,让他又有了南下的底气。
至于他为什么不打大胡,主要是大胡国不是沙漠,丘陵,便是高山,雪地。
那个鬼地方,连他们大匈国土地都比不了,更别说和大安国比了。
他实在是瞧不上。
眼中只有大安国这一块肥肉。
这一天,退朝之后,白成书单独留下,跟着皇帝来到御书房。
他说道:“如今四支军队,全部是听调不听宣。”
“虽然目前国家太平,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倒戈相向。”
“为今之计,让他们内斗,消耗他们实力,皇上才有机会重新掌控全局。”
皇帝刚过上几年太平日子,不太想搞事情。
但四支军队如果有一支起事,其他三支有样学样的话,出现这样的局面确实让他非常担心。
那样的话,自己的皇位是坐不成了。
他道:“朕并非不想把军权握在自己手中,他们四人各驻一地,现在都安稳的很。”
“柴、骆就不说了,他们俨然成王,只不过没有公开宣称罢了。”
“北边要依靠袁华清,孙屠。有他们在,大匈国不敢南下一步。”
“最关键的是,现在四个人全不听朕的话。”
“如何保证在政局稳定的情况下,让他们内斗?”
白成书道:“四个人最有希望调动的是孙屠。”
“他出身贫寒,没有什么根基,全仰仗圣上一手提拔起来。”
“和袁华清相同的是,两人都是三品,冠军大将军。”
“但和袁华清不同的是,袁华清祖上阔过,现在主动摆烂。”
“孙屠是有样学样,被动摆烂,他对高官厚禄是有想法的。”
“不如给他下旨,封他为二品镇国大将军,比袁华清高一级,让他去对付袁华清。”
“并答应他事成之后,再升他为一品,骠骑大将军。”
“我们要先升他的职,再命他打袁华清。”
“如果他不听,反正到时他人在京城,抓起来便是。”
皇帝听后,说道:“计是好计,但是杀了他之后,西线怎么办?孙屠这样的将领不好找。”
白成书笑道:“主帅嘛,只要稍为有点才能就行,关键是听话。”
“万万不能再找个袁华清那样的,虽然有本事,但是不听话。”
“你看完颜阿骨牛声名显赫,现在他被袁华清抓起来关在牢笼中,大匈国军队不是照常运行?”
“所以,如果孙屠不听话,我们正好有机会杀了他,把那里的将领换成自己人,增加他们的人手和军饷。”
“如此以来,圣上手中至少有一支军队,便不怕其余三支造反。”
“然后我们再一步步减少袁华清的军饷,不断削弱他的实力。”
“到时,就可以用手中的军队攻打袁华清。”
皇帝听后,赞叹道:“妙啊。”
孙家军大本营。
等专使读完圣旨后,孙屠起身接过圣旨。
白成书猜的没错,孙屠对自己升为镇国大将军很是开心。
对于出身贫苦的他来说,从小便是渴望建功立业,升官晋爵。
虽然现身居高位,但面临的形势却和从前想得完全不一样。
如果起事的话,他摸不起袁华清现在是什么想法,会不会打着护主的名义吞并他的军队。
如果想学柴、骆两人,他们两家几代人守护西疆,在那里根基深的很。
自己的根基尚浅,想学也学不了。
四人之中,他无疑是最迷茫的一个。
起身后,他笑道:“敢问钦差大人,袁华清是不是也升为二品?”
专使摇头道:“这我没有听说。”
“目前我知道的,升为二品的只有您。”
专使笑了笑,继续道:“也就是说,目前你是大安国武将中官阶最高的人。”
“可喜可贺啊,孙将军。”
孙屠听后有些惊讶:“只升了我?”
专使道:“袁将军虽然是名门之后,但他天生反骨。”
“要不是当初国家局势动荡,是不可能启用他的。”
“我大胆揣测圣意,冠军大将军一职已经是袁将军的极限。”
“如果再高,圣上怕他手中权力太大,拥兵自重,犯上作乱。”
孙屠听后有些失神道:“原来如此。”
使者笑道:“孙将军,您现在职级高过袁将军。”
“俗知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您现在有权差遣袁将军了。”
孙屠心中暗骂道:“我差遣个鬼,皇上都差遣不动他,他怎么可能听我的?”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圣旨,说道:“钦差大人,您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孙某这就略备薄酒,为您接风洗尘。”
“还希望您不要嫌弃。”
专使道:“袁将军,您客气。”
“下官恭敬不如从命了。”
“有一件事,我需要强调,此次圣旨只是公布您升职一事。”
“您需要到京城参加皇上为您特别准备的册封仪式。”
“毕竟大安国已经数十年没有出现镇国大将军,这对整个大安国来说都是喜事一件。”
孙屠点头道:“我知道。”
“容我准备妥当后,便会出发。”
过了几天,等专使走后,孙屠询问众副将的意见。
一副将道:“这件事很是奇怪。”
“不说袁将军北伐的功劳比我们大吧,但和我们也是不相上下。”
“为什么只升了您,而不升他?”
“如果说是反骨,相比起柴、骆两人,袁将军都能称得上忠心耿耿。”
“他虽然现在摆烂,但大匈国重金厚禄没有收卖了他。”
“划定休战线后,五年间未曾让一寸土地。”
“按说升职的话,应该有他的一份。”
孙屠道:“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不过,我思考好久,去新京领新官新帽和封地,也没有什么损失。”
“虽然那个封地,只有名义上的,皇上不可能真的让我在那里食邑。”
另一副将担心道:“就怕皇上把你扣在新京。”
孙屠笑道:“那倒不怕,我这些年一直和白丞相互通书信。”
“每年岁末都是按照京城官员的例行标准给他上贡。”
“我和他的关系不差。”
“皇上非常信任他,有他在,就算皇上想难为我,有他从中协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更何况,皇上心中清楚现在的局势,西线需要我防守,绝不会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