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该吃药了。”
华清刚睁开眼,便看到床边坐着一名十六七岁的俊俏女子。
只见她长的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肌肤胜雪。
一头乌黑顺直的秀发用碧玉簪绾成髻,上面插着一支镶嵌着珍珠宝石的赤金步摇和三颗小巧精致的夜明珠。
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百褶裙,腰间系了同颜色的缎带,脚蹬一双绣花鞋。
华清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自己躺在一个青玉做的床上,盖着红色织锦被。
这个寝宫虽然不大,却是金碧辉煌。
对面墙边一个朱红色架子上,摆放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名贵花瓶。
女子的背后,垂首恭立着两个宫女。
她如白璧一般的双手,一手端着一碗药,一手拿着一个小瓷勺。
两人离着不过尺许。
那药的味道仅仅是闻着,便已经作呕。
女子轻启朱唇,吹了吹勺子里的汤药。
千机提醒道:“老大,小心,药里有毒。”
华清听后一愣,心道,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美人。
他搜索原主后的记忆后,说道:“王贵妃,药烫的很。”
“你把碗放到床边后退下吧,一会儿凉了,朕自己喝。”
王贵妃蛾眉微蹙,细语道:“皇上,您的龙体关乎到江山社稷。”
“臣妾若是不亲眼看到您喝下去,实在放心不下。”
华清伸手想要打掉她手中的碗,却发现全身无力,虚弱的很。
仅仅是抬了抬手,脸上已出现细密的汗珠。
华清大惊,在脑海中问道:“我的这副身体这么差的吗?”
千机笑道:“老大,毒药天天是白喝的吗?”
华清听后不再说什么,咬着牙,颤抖着伸出食指,戳在碗上。
碗一斜,里面的汤药溢出来,瞬间在王贵妃细皮嫩肉的手上烫出一个小水泡。
王贵妃吃疼,手一松,碗先是磕到床沿,然后落到地上碎成几片。
药汤洒了一地。
王贵妃气得咬了咬朱唇,将小勺子里的药汤往华清的脸上泼去。
华清赶紧偏了偏头。
药汤擦着他的脸落到身后玉枕上。
王贵把手中泼完汤的勺子一扔,骂道:“反了你了。”
伸出右手,大耳刮子就朝华清的脸打来。
华清忙道:“千机。”
千机立马附身华清,华清左手抓着她的右手,连扇她三个耳光。
直扇得她晕头转向,险些昏厥。
事发突然,两个宫女见状急忙跑向前来,护着王贵妃。
“皇上,你怎么能打贵妃?”
华清登时明白,这都是王贵妃的人,喝道:“天大地大朕最大。”
“朕想打谁就打谁。”
王贵妃捂着脸吃惊地看着华清。
不是惊于华清的打了自己,还是华清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不应该啊。
现在的华清和瘫痪了没什么区别才对,怎么扇起自己来一巴掌比一巴掌狠。
“你”
她刚想问你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刚说完一个字,转而冷笑道:“我看你能蹦跶几天?”
她站了起来,拂了拂衣袖,说道:“我们走。”
来到门边,故意对门边的守卫大声说道:“好好看紧皇上。”
“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准进去。”
这当然是说给华清听的。
说完后,她带着宫女走了。
守卫关上了门。
华清摸了下自己的有脉搏,确认症状后,从空间里拿出一粒相应的解毒丸吃了下去。
千机在华清脑门上一点,小世界的剧情灌入华清的脑海。
先皇不久前病死,将皇位传给了唯一的皇子,也就是十一岁的原主。
皇太后把自己的弟弟王宰相封为摄政王,架空了原主,独揽朝政。
随后矫诏升王宰相的女儿王贵妃为皇后。
王贵妃在入宫前本就和自己的亲哥哥有不伦之恋。
现在王宰相只手遮天,两个人在皇宫里真是不避嫌的私通。
不久后,王贵妃诞下一名男婴。
原主被毒死之后,不到一岁的男婴登基。
自此王家窃取了皇位。
要说皇太后为什么会毒害原主,理由简单的很。
原主是先皇的亲生骨肉,却不是她的亲生骨肉。
后宫妃嫔之间斗来斗去,皇子没有一个活过三岁的。
倒是公主一个比一个活得滋润。
先皇眼见已步入六十岁,膝下竟无一皇子。
就在此时一个妃子怀孕,他命亲信二十小时看护,所有进食餐餐试药,死了百八十个太监,这才把妃子护到正常生产。
原主出生后,又是死了三四百个试药的太监,一棵独苗终于活到十一岁。
然而,妃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在原主五岁时,她被人投毒身亡。
其实,是谁干的也不难猜,不难查。
只是王家势力极大,先皇毕竟年迈加上病魔缠身,精力已经跟不上。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把原主过继到皇后,也就是后来的皇太后的名下。
随后,把王宰相的女儿纳为原主的妃子。
毕竟王贵妃是皇后亲外甥女,借着这一层关系,原主也成了皇后的外甥女婿。
希望自己死后,她能善待原主。
实在是无奈之举。
然而,他哪里能想到,自己撒手人寰不到一年,自己的独苗皇子便被人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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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文武百官,齐齐上朝。
皇太后垂帘听政,摄政王则坐在龙椅右下侧的位置上。
牛太监高声道:“皇上今日龙体依然欠佳,卧床不起,不能处理朝政。”
“所有事务已授权皇太后和摄政王代为处理。”
“文武百官,有朝请奏。”
皇太后道:“慢着,在那之前,先公布一个天大的喜事。”
“昨天,皇上已封王贵妃为皇后。”
众官听后面面相觑,先皇驾崩不到一个月,尸骨未寒,皇上就要封皇后。
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其时,王家对异己和政敌刚着手处理,先皇的忠臣尚在朝堂之上。
户部尚书向前一步,拱手道:“皇太后,王爷。”
“按照我朝例律,先皇的葬礼在七天内完成已是不合规矩。”
“虽不合规,但以体恤民情,节省开支,一切从简为由勉强说得过去。”
“官员父母去世尚须解职回籍守孝三年,先皇驾崩不到一个月,皇上就要封皇后,实在说不过去。”
“既然皇上要下诏,我等要面见皇上,亲自进谏阻止。”
皇太后拍了下椅子的扶手,冷笑道:“李守敬,你是户部尚书,什么时候管起礼部的事了?”
“皇上封不封皇后,全凭他个人意愿,什么时候论到你来提意见?”
“牛马,读圣旨。”
牛太监道:“是,皇太后。”
他展开圣旨后,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等等,哪个皇帝诏的曰?”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
摄政王道:“放肆,天无二日,君无二臣。”
“天底下难道有两个皇帝吗?”
“来人,这是谁说话?”
“拖出去,剁了喂狗。”
华清身着龙袍出现在宫殿门口,朗声道:“王之宝,这是朕说的话。”
“你要剁了朕不成?”
原主久居寝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脱脱像一个闺阁中待嫁的大姑娘。
别说众大臣,就连摄政王,皇太后都鲜少见到他。
究其原因是他们根本不想见被他们拿捏在手掌中的废物。
而众大臣是想见而见不到。
所以才对他的声音不熟悉,听不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华清的出现,可以说使众人皆惊。
对于摄政王和皇太后,他们惊讶于华清怎么可能有力气站起来?
而且说话声音中气十足,根本不像中毒的样子。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怎么冲破他们给他设的重重阻拦来到宫殿门前,而他们两人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从自己人口中提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