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飞章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忙道:“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有人在搞我。”
“这一批酒,我马上安排人拉回去,换一批好的送回来。”
“做为补偿,免费送五坛酒。”
掌柜哼了一声道:“这种档次的酒,酿酒的坊子多的是。”
“谁要你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曲飞章还要再说好话,客栈的几个伙计架着他将他推出客栈。
他悻悻地回到酒坊,看到酒坊边设的铺面,门头上的招牌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门里门外站满了人,个个脸上有怒色。
一个伙计见到他说,忙跑到路上迎他道:“当家的,不好了。”
“这些人都说我们的酒里有屎,要我们赔偿他们的损失。”
“老板娘都急坏了。”
曲飞章硬着头皮,走进店铺,看到几张桌子全被掀翻在地,有的甚至已经破裂。
展示样品酒的柜子倒在地上,地面上到处是酒水,还有随处可见的粑粑。
季梅正站着大声哭泣。
店里的人见到他后,全都围了上来:
“好啊,曲飞章,你真是把我害的好惨,你赔我客户。”
“老子的生意全让你搅黄了。”
“这特么的是人干的事嘛!”
“老汉我活了五十多年,真是开了眼了。”
……
看着一个急头白脸的生意伙伴,曲飞章当真是欲哭无泪,直感觉到天旋地转。
他老子打死也想不到,曲家酒坊名气再一次大盛,居然是酒里掺粑粑,成了十里八乡的奇闻。
害得他在乡下都不敢出门,他的小儿子更是气得要进县城里揍曲飞章。
曲飞章的很多原料都是付的订金,供货商纷纷上门索债,让他把尾账结清。
他的酒坊开了不到三个月,便破产倒闭。
血本无归不说,又欠下一屁股新债。
眼见在当地是混不下去了,这天夜里,曲飞章打算带着老婆和娘亲跑路。
刚打开门,一堆人从门边两侧墙冲进院子里,把三个人架住。
华清这才打着灯笼慢悠悠的走进院子里。
华清道:“我这几天一直派人在你家门外盯着,发现你小子有跑路的兆头。”
“听说房子都已经转手。”
他拿灯笼一照,看到他们三个人身上不是挎着小包袱,就是背着大包袱。
曲飞章道:“吕当家的,给条活路吧。”
“欠你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
“你相信我。”
华清摇头道:“我才没那么蠢。”
“不过,你也别太灰心。”
“我已经和大山里的黑煤窑窑主沟通过,只要你在那里安心干上个二三十年,保准所有的债务都能还清。”
“曲飞章,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
曲飞章直接吓傻:“黑…煤窑?”
“那里一不小心会死人的。”
华清道:“所以我才让你好好把握机会嘛,只要命够硬,总会挨到无债一身轻的时候。”
“你不用担心找不到路,我这个人体贴的很,马车都已经提前给你准备好。”
“今天晚上就会让人把你连夜送过去。”
华清的人把曲飞章绑成大闸蟹,扔到房外的马车上,在曲母和季梅的哭声中运走。
见马车已走远,华清让其他人放了季梅两人准备离开。
曲母哭道:“吕华清,你不是人,我明天就把你绑我儿子的事情宣扬出去,然后再一头撞死在你们家大门上。”
华清笑道:“你们欠我家三百两银子的事情,整个县里都知道。”
“我不怕你埋汰我。”
说完他玩味地看了一会儿季梅,说道:“再说了,你们家不是还有一颗发财树吗?”
“你儿子老婆当真是漂亮,这等姿色买到青楼就是头牌,何止五百两银子?”
“债务一下子不就还清了吗?”
季梅吓得脸色大变:“你个禽兽,少胡言乱语。”
华清耸了耸肩膀,说道:“去了青楼躺着就能赚钱,说不定三五年就能赚够银子赎身。”
“贞节又不能当饭吃,倒是曲飞章在黑窑里就不知道哪天没命喽。惨哪!”
在大笑声中,华清带着一众手下离开。
华清不过是信口开河,哪知曲母听到后,真打起季梅的主意,她阴晴不定地看着季梅。
两个人关上院门进屋后,她扑通一声给季梅跪下,求她道:“我的好儿媳妇,飞章身子骨弱,真要到了黑煤窑,指不定那天就死了。”
“你只要到表楼做上那么几年,只要飞章回来,我们一起筹钱,不用三五年就能把你赎出来。”
季梅扶曲母,曲母不起来,她也跪了下来,说道:“婆婆,哪怕去了那里一天,我一辈子都毁了。”
“飞章的事,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气得曲母直接给她来了一巴掌:“哪还有其他的办法?”
“你是想让飞章死在黑煤窑里,还是想让我撞死在吕家大门上?”
第二天,曲母早早地出了门,回到娘家,找到自己的两个兄弟。
说明情况后,他们带上自己的儿子,一行六七个人回到曲家,抓着季梅扭送到青楼卖了六百两银子。
临走时,曲母说道:“不会忘了你对我们母子的大恩大德。”
季梅直接啐了她一口唾沫。
曲母给两位兄弟,一人分了二十两银子,两个欢喜的很。
她让大兄弟赶着马车带她来到大山里,找了好几个煤窑,才找到买曲飞章的窑子。
那老板给了华清三百两银子,买了曲飞章不到一天,却要曲母他们出四百两银子赎人。
煤窑这边人多势众,曲母兄弟怕自己也被扣在这里做苦力,赶紧付了钱,带上曲飞章走人。
剩下的钱,勉强还清债务。
母子两人住到季梅原先的房子里,自己的老婆去了青楼,曲飞章嫌丢人,很快写了一封休书,送到青楼。
季梅看到休书后,气得火光冲天,恨不得马上剁了曲家母子。
曲飞章做买卖不成,只好找了一个酒坊做起工。
他还盘算着找找小蝶,幻想着做吕家的女婿。
小蝶听说他连自己的老婆都卖到青楼,这种缺德事都干得出,对他嫌弃的很,避而不见。
五年后,青楼头牌的季梅,终于赎了身。
打听到曲飞章居然住的还是自己的老房子,心中的怨恨不由得增添了几分。
一天晚上,她在门口远处蹲守,见曲飞章回了家,去买了好菜好肉进了门。
母子两人见到她很是嫌弃,要赶她走。
等听到她攒了两百多两银子,两个人又喜笑颜开。
季梅假意笑道:“飞章,我们复婚吧。”
“现在没了债务,我们再重新开始。”
曲飞章虽然嫌弃她,但看在银子的份上,还是用力地点头。
季梅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偷偷地在排骨汤里下了毒,毒死母子两人后,连夜跑路,人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玉酒坊的生意越做越大,把酒供到了皇宫,皇帝喝得高兴,赐名御酒坊。
华清给小蝶物色了一个不错的男人,她一辈子过得倒也幸福。
华清有钱又有闲,过得开心的很。
离开这个小世界时,已是四代同堂。
(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