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啼院,书房。
苏子渊坐在书桌后。
面对的椅子上分别坐着苏玉、苏傲及苏喜妹。
苏傲像受气小媳妇一样,怀里抱着只乌鸦,乌鸦的嘴用绳子绕了几圈绑着。
“阿弥陀佛...”
苏子渊打断他的话,“二哥,这里没有外人。”
苏玉放下胸前合并的双手,身子往椅子里一靠,前一秒还是端坐远离世俗的大师,下一秒变成了没有骨头的世家纨绔子弟。
说话也简洁利落,“我把公主脉络,她是中毒,症状不明显,一种会让人慢慢身子越来越差,最后看似自然死亡的毒药。”
“居我所知,塞外有种睡眠花的毒药,与这个症状一样。”
苏子渊点头,“利用公主针对喜妹,看来是冲着苏府来的。”
“老三,会不会是你平日里的仇家?”苏傲问话时还不敢看对方,眼睛直直盯着地面。
苏子渊笑了,温声道,“我抓的都是犯人,何来仇家之说?”
苏傲道,“我酒楼你就关了几十个,我还是你亲大哥呢。”
苏子渊咬牙切齿道,“大哥,你闯了多少祸用我一件件说说吗?”
苏傲讪讪道,“啊,到了睡觉的时辰,我先去睡了。”
对于溜走的苏傲,几人见怪不怪。
安乐侯是出了名的有好处抢先,坏事遛的最快,在自己家也是这个得行。
苏喜妹没走,是她有正事要说,“二哥三哥,当年父亲母亲有没有提过咱们家有宝藏的事?”
兄妹四个是炮灰不假,可真正推着他们走向死亡的,也是苏家有宝藏的事呢。
苏子渊,“宝藏?”
苏喜妹早就想好了说词,“我和公主都落水之后,我自己趴上岸,就听到假山后面说咱们苏家祖辈曾得到一笔宝藏,富得敌国。”
苏喜妹当时看书只顾得看炮怎么怎么惨,有关宝藏的事知道的并不多,“三哥,那些人还说宝藏的线索在咱们府中的一副画里,又说还要派人过来偷呢。”
这当然是她知书中内容,自己编的。
苏玉随口道,“难不成在百鹿图里?”
苏喜妹用力点头,她记起来,书中写的宝藏线索是在这副画里。
同时也面露惊喜,“二哥,你是卜卦出来的吗?你也太厉害了。”
苏玉看她,“咱们府中只有百鹿图吗?”
苏玉又叹气,“两个库房里堆的都是百鹿图。”
苏喜妹讪讪的笑了,“祖上传了两库房的百鹿图,一直让人费解,原来是和宝藏有关。”
苏子渊眯着眼睛,“既然有外人盯上,便只能趁着对方得手之前,将藏宝图找出来,将宝藏奉献给朝廷,断了苏府这个祸根。”
苏玉道,“线索是什么?”
苏子渊也不清楚,“百鹿图一样,拿出来一个个比较,找出不同的放在一起,逐个排除。”
祖上传下宝藏的事,他们也是今日才知晓,唯一比那些人先一步的机遇就是画在他们手中。
事情重要,苏玉想了一下道,“这件事我来做吧。”
苏子渊摇头,“不,让大哥和喜妹来。”
苏喜妹错愕。
然后就听他道,“在府里有点事做,也省着整日里跑出去惹祸强。”
苏喜妹羞的想挖个洞钻进去。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外面卫云禀报苏二老爷来了,苏子渊站起身。
出去时,他停了顿了一下,,“喜妹,盼儿并没有恶意,今日的事我已经问过她....”
苏喜妹冷下脸,打断他的话,“三哥,别让二叔久等,你快去吧。”
苏子渊叹了口气,“今天被吓到了吧,让你二哥给你开副压惊的药喝了。”
又重重拍了拍傻妹妹的肩,长长叹口气走了。
苏喜妹低头玩着袖角。
苏玉走过来,抓起她的手腕,片刻后松开,“从祖辈数,算上姑姑,咱们苏家也只有你和盼儿三个女孩,你和盼儿年岁相当....”
苏喜妹大步往外走,她不想听也不想争论。
两人往外走,先前已经跑掉的苏傲又跳出来,“二弟,我有些失眠,记得你那里有养生丸,我去取点。”
最后,苏喜妹被大哥强行拉着,三人结伴去了府中为苏玉准备的院子。
苏玉是出家人身份,有着超凡的医术,暗下里他喜酒喜肉,更是风靡大绥朝女子们的夜郎先生,写出数个催人泪下的话本,被世人传诵。
从桐院出来,苏傲一脸坏笑的晃着手里的小瓷瓶。
“朱士行总去我酒楼闹事,反正你三哥又要把我酒楼封了,趁着被封之前,咱们就有仇报仇。”
苏喜妹:....朱士行不是天命之女的第一号拥护者吗?
朱士行是丞相的孙子,一向张狂,与大皇子常走在一起。
丞相府暗下支持的是大皇子,也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儿子,直到多年后突然蹦出来一个二皇子,抢了皇位。
而不管是现在的大皇子,还是未来的二皇子,都是苏盼儿的爱慕者。
得罪这样的人,注定没有好果子吃。
苏喜妹有不好的预感,“大哥,你手里拿是养生丸吗?”
苏傲递过去,“不信你尝尝。”
苏喜妹嘴抿的紧紧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苏傲道,“现在你和大哥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到时你三哥发火,你得帮我。”
苏喜妹:.....她就这么上了贼船了。
第二天一大早,被大哥拖着出府,苏喜妹还在做最后垂死的挣扎,“大哥,我有办法不让三哥关你的酒楼,你信我一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