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闫方朝王蕴和江兆阳的方向瞥了一眼,淡淡道:“我自然是信得过大长老的,原本也只是担心有人心怀不轨,玷污了灵草堂对江大小姐的一番心意,既然大长老这么说,那就再好不过。”
顺着闫方的视线,许多人看向了江兆阳夫妇的方向,不由得遐想连篇。
闫方的话一箭双雕,恶毒至极,面对众人探寻的眸光,王蕴心底都要骂娘了,奈何此时此地,只得强颜欢笑。
她的强笑落在众人眼里,又是另外一番意味,难不成除了大长老之外,这对夫妇也有此意?
联想到名满京城的江家二小姐,有人立即真相了,难道他们打算昧下四品雪参,转送给二小姐?
那江家大小姐也太可怜了?
许多人对江氏夫妇的做法颇不认同,虽然二小姐资质极高,但都是亲生的,又没有嫡庶之分,何必做得这么难堪呢?
再说大小姐虽是废灵根,但怎么说也考上了晟天学院,偏心的父母到处都是,谁也不能自问做到真正的一碗水端平,但至少明面上要过得去,这江氏夫妇这样也太过分了?
从闫掌柜的说辞看,恐怕江氏夫妇这么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等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偏心,实在让人不敢苟同。
王蕴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脸青一阵白一阵,恼火至极,却又发作不得。
白氏见状心里乐开了花,故作惊讶道:“大嫂,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王蕴对白氏的落井下石恼恨不已,又恨闫方居心叵测,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
她在京中经营多年,和许多夫人处得不错,但此刻不少人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鄙夷,又气又恨,自己明明没有得罪闫方,他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自己的脸?
宴会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江兆阳的脸色也不好看,想起青玉药鼎一事,当时王蕴千方百计想要从江雪鸢手中夺过来。
原本都是内宅私事,如此闹到人前,要么就被人说厚此薄彼,要么就被人说治家无方,对男人来说,怎么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江兆阳看王蕴的眼神透着几分不悦,这个蕴儿,最近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了。
大长老也把不满的视线投到王蕴身上,这个女人越来越胡闹,连府里的事都处理不好,只会连累江家的名声。
王蕴委屈至极,她倒是想,问题是她什么时候拿过江雪鸢的东西了?
闫方几句话杀人不见血,就改变了她在众人心中的印象,她绝不能任由脏水往她身上泼,微笑道:“闫掌柜怕是误会了,我对小女是千般疼爱万般怜宠,若是有人觊觎她的东西,我第一个不放过。”
闫方笑意不达眼底,“如此甚好,告辞。”
这个瘟神总算要走了,王蕴松了一口气,“闫掌柜慢走。”
闫方虽然走了,可不知为什么,王蕴忽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那天宫里赏赐的宝贝,她哪里舍得拿给孽女?自然都给了宁儿。
今日闫方提到抢东西的事,似乎意有所指,让她顿觉心虚。
果然,只听得顾清楠高声提议,“江大小姐考上晟天学院,宫里自会按例赏赐,不知这次赏了什么好东西?大夫人不妨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