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兆阳默然,王蕴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愤愤不平道:“三皇子来江家赴宴都带着青楼女子,可见人品低劣,风流好色,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宁儿往火坑里跳。”
江兆阳根本没听,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令他如芒在背的视线,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
他今日的确喝了不少,但自己的酒量如何,他心里有数,根本不至于酒后乱性,更不至于在满府宾客的时候和丫鬟鬼混。
他再饥渴,也不至于混账到这个地步,他仔细回忆酒醉之前的画面,可奇怪的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记得当时身体燥热得厉害,又抱住了一个软乎乎的身体,就如洪水泛滥,本能地做起了不可描述之事。
忽然,江兆阳目光如炬,“你准备给三皇子下的是什么药?”
王蕴小心翼翼道:“春风醉。”
果然如此,江兆阳只觉浑身血液上涌,勃然变色,王蕴为了设计三皇子,竟用如此虎狼之药?
他咬牙切齿道:“你可知,对皇子动用下三滥的手段,一旦被皇上知晓,会连累整个江家?”
王蕴浑身一凛,开始后怕,她当然知道春风醉药性猛烈,而且,若是分量拿捏得不好,极有可能导致灵根损毁,修为尽失。
对修行的人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但她不以为意,三皇子反正是个废人,还能废到哪里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须要用春风醉,因为此药一旦服用,解药只有一种,就是女人,否则必死无疑,而寻常丹药,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冰水,硬熬,都可以扛过去。
为了让三皇子服药之后别无选择,王蕴还特意想办法支开了子瑜那个青楼女子。
江兆阳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顾不得责骂王蕴,立即开始运气,却突然发现,怎么也提不起灵力了。
原本蓬勃绽放灵力的灵根,现在却纹丝不动,沸腾的河流仿佛突然死寂了一般,任他如何努力,也激发不出灵力。
这个变化让他的脸一瞬间褪尽了血色,心往看不见的黑渊急速坠去。
激发不出灵力,对修炼的人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排除所有杂念,试图再次聚集灵气,激发原力,可是,灵根依然纹丝不动,死寂得令人心悸。
不可能!
他咬牙,一次又一次地拼命尝试,可灵根始终毫无回应,仿佛失去了生命力的枯树,悄无声息。
他从最初的不甘到惊骇,直至绝望,终于浑身瘫软下来,眉宇间再没有兵部侍郎的志得意满。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他强撑起来,再次强试,可是,结果依旧令他感到绝望。
他再一次瘫软下来,比起刚才被众人目睹春色大戏,现在的后果更让他如坠地狱,难道他的灵根已经彻底损毁?三十多年的修为已经化为乌有?
对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江兆阳陡然睁眼,目眦欲裂的瞪着惶惶不安的王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