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掩唇窃笑,“哎呀,都嫌弃奴家出身青楼,形迹放浪,却没想到,这名门世家,光天化日之下,也有如此有悖人伦的事情发生呢?”
江兆阳的脸成了猪肝色,而子瑜因为之前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现在终于找到反击的渠道,哪会轻易放过?
她又装模作样叹息一声,“我们风月场上的人,最是讲究光明正大,比某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强得多,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啊。”
言下之意,就是江兆阳连逛青楼的男人都不如,人家好歹明人不做暗事,可他身为兵部侍郎,平日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一肚子男盗女娼,偷鸡摸狗,真真讽刺至极。
位高权重的兵部侍郎,被一个风尘女子毫不留情地冷嘲热讽,江兆阳杀人的心都有,可此时此刻,却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万一被人发现他使不出灵力,那就是雪上加霜。
“子瑜。”燕熙等子瑜说够了,才轻飘飘地制止,“江大人看来心情不好,你少说两句!”
子瑜扭了一下小蛮腰,发出一声娇哼,这才没说话。
江馨宁狠狠瞪了一眼子瑜,她这样的天之娇女,自然是看不上子瑜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的。
刚才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她也听到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父亲怎么会和丫鬟鬼混?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父亲。
一天之间,江兆阳对自己的态度就天差地别,王蕴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江雪鸢身上,怒道:“你这个孽女,竟这样害你的父母,你不怕遭天打雷劈的吗?”
江雪鸢很是意外,“母亲,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王蕴目光如利刃,到了此时此刻,孽女还装作若无其事,这一切,不是她捣的鬼,还能是谁?一字一顿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江雪鸢耸耸肩,不以为然,这样的母亲,也算绝无仅有了,不过,她确实没想到,燕熙行事不循常理,别出心裁,居然把心思动到了父亲身上。
燕熙真够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准确无误地打中了母亲的七寸,让她痛不欲生。
母亲从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爬到今天的位置,所仰仗的除了江馨宁,还有父亲的宠爱,从父亲今日下手的程度来看,恐怕对母亲的爱意,已然散了大半。
不过,江雪鸢总有种感觉,父亲的反应除了盛怒,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惶恐,似乎他所受到的打击,不止是斯文扫地和颜面无存。
王蕴还在怒骂,言辞粗鄙恶毒,再无大家夫人的矜贵和修养,连江兆阳都听不下去了,怒吼一声,“住口。”
在小辈尤其是自己女儿面前,江兆阳再寡廉鲜耻也受不了了,尴尬道:“让三皇子见笑了,还请移驾前厅,江某稍作休整,随后便到。”
燕熙剑眉微挑,用一种心照不宣的口吻笑谑道:“江大人不必挂怀,都是男人,本皇子懂得。”
这话让江兆阳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不得不讪讪道:“三皇子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