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忙吧。”陶阮看了一眼墨砚宸,嘴角抿了抿。
啧,白月光来了,墨先生连眼皮子也不敢抬吗?
墨砚宸显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手心,抬起手掌,往她额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你敢开口试试。”他威胁道。她那副小模样,分明是已经准备开启嘲讽模式了。
“你干嘛打我。”陶阮捂着额头,恼火地瞪他。
眼看二人你来我往,压根没有在意她,许初桐苦涩地笑笑,转身走向了那些伤员。她是为了他改学医的,可是现在两个人却完全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真的,好不甘心啊!
许初桐神情落暮地回到了伤者面前,一个一个地给他们处理伤口。有些人只是划破了皮,涂上药就行,但是因为人数多,你一嘴他一言地不停地在问她,弄得她心烦意乱。她索性把这些事交给护士,借口去洗手间,出去透透气。
到了门外,只见墨砚宸正站在走廊尽头抽烟,高大的背影一如往常般的挺拔又孤傲。
“砚宸。”她走过去,小声叫了他一声。
墨砚宸微微侧脸看了看她,把烟给掐了。
“你,还记得我不喜欢烟味呀。”许初桐眼睛一亮,飞快地抬起头,痴痴地看着他。
“许琪,我想,我有必要再认真地和你谈一次。我们那时候都是学生,年纪小,很纯粹,我也承认大家互相有好感。但那是出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很正常。但是毕竟已经过去太久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你已经离开了,那这件事就翻篇了。我有太太,我非常喜欢她,也喜欢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你们是奉子成婚的。”许初桐打断他,小声说道:“我可以等你。我没有要伤害阮阮的意思,你们可以把孩子养大,毕竟孩子需要完整的家庭。但我等多久都愿意,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在。”
“你应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墨砚宸拧眉,语气渐有些冷硬:“既然没有陶阮和孩子的存在,我和你也不可能。这样说能听懂吗?”
“我懂,我懂。”许初桐拉住他的衣角,激动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我当时应该从家里逃出去的,我愿意和你在一起的。”
啪……
墨砚宸不轻不重地打开了许初桐的手,充满磁性的声音直接转为冷酷:“你这是故意装傻,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离她,还有我们的孩子远一点。”
“我们也能有孩子的。”许初桐哽咽道:“砚宸,我真的舍不得我们的感情。”
“我们,从来没有感情。”墨砚宸的耐心用光了,不悦地说道:“如果你可以正常一点,以后大家都不必难堪。”
“有的,为什么没有。明明你以前还吻过我。”许初桐用力拉住了他的衣角,抽泣了起来:“我的初吻都给你了,你……你也摸过我……”
墨砚宸皱眉,把衣角抢了回来,逐渐愤怒:“许初桐,这样有意思吗?我什么时候……吻过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怕陶阮知道……我绝对不会告诉她的。”许初桐赶紧摆手,连声说道:“你放心,我会安安静静的,我也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总之,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
“不可理喻。”墨砚宸面色一沉,拔腿就往回走。谈是谈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许琪怎么变成了这样。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谎言。
“等等,这个……”许初桐追上他,拉起他的手,把口罩放到了他的手里:“这个要戴好,有洪水的时候常常会伴随有各种传染病。你要注意安全……”
“你真是够了。”墨砚宸抽回手,沉着脸往回走。
许初桐看着他进了餐厅,慢慢地抬起手看向还未开封的蓝色口罩,一脸的落寞。
“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许初桐,真没想到啊,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卫生间的门打开,林艺从里面钻了出来,一脸复杂地看着许初桐。
因为路被水给淹了,她好不容易拦住了大巴车,想蹭个车。没想到中途出了事,她只能跟着大家来这儿,更没想到的是,居然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这么大的八卦。
“你什么时候和墨砚宸认识的?”林艺走近了,打量着她问道:“听说你爸被抓了,你怎么还会回来?以前你不是学艺术的吗,怎么又当医生了。”
“你问题真多。”许初桐拧拧眉,拔腿就走。她在上学时就和林艺不对付,两大女神,各有各的簇拥者,互相看不顺眼。现在,就更看不顺眼了。
“唷,我和陶阮可是同行,很熟悉的,都有合作。要不然我现在打她电话,告诉她你和墨砚宸的事。”林艺举起了手机,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威胁我。”许初桐脸色一白,飞快地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你不要乱来。”
“怎么,你害怕陶阮啊?不过她确实挺有心机的,她想整你,轻而易举。你没看到墨砚宸都被她勾到手了吗。”林艺撇了撇嘴角,摇头说道:“你条件比她好多了,又漂亮又有才华,怎么会输给她的?你也太窝囊了吧。这亲也亲了,该做的事也做了,不就输在没生孩子这事上。她可真不要脸,居然拿孩子做文章……要比生孩子,都是女人,你也能生,我也能生啊。”
“够了,你别说了。陶阮她也有自己的优点……”许初桐戴好自己的口罩,拔腿就要走。
“喂,你帮我个忙,我帮你追墨砚宸啊,把陶阮的丑事都告诉他。”林艺拦住她,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来,扫一下,加好友。”
许初桐犹豫了一下,匆匆扫了码,快步走开。
“哼,走着瞧。”林艺咬咬牙,一脸怨毒地说道:“你害我一无所有,我要你全还回来。”
餐厅里。
人已经挤满了各个角落,墨砚宸和酒店方交涉了一番,因为他把车借给了医院的司机,所以酒店方也给他挤出了一间小小的客房,让他和陶阮休息。
床,这么小!陶阮伸着一双手比画,笑着看向他:“墨砚宸,这要怎么睡?”
墨砚宸扫了一眼那张仅一米二宽的小床,随口道:“挂着,交叉,叠着,都行。”
陶阮:……
这家伙从说情话飞速进化成了说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