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下停车场,但是都被淹了,刚把水抽干净。而且停车场里没有单独的小单间设计,是南北通透的。”张倾打开图纸,向墨砚宸介绍整个东林苑的地形。
从图纸上看,确实找不到可以关人的暗间。
张倾看向前方林立的半成品高楼,焦急地说道:“这里一共有三千多套房,说不定是关在哪一间房里。”
“调人手过来。”墨砚宸想了想,叫过了许凡:“带无人机,每一套房仔细搜。”
许凡立刻打了几个电话出去,联络无人机公司,沟通之后,无奈地看向墨砚宸。
“今天有明星过生日,无人机都被粉丝提前包出去了,现在能有用的只有三十多架。”
“买!”墨砚宸想也不想,果断地说道:“现货全都调来,给我去每一户找。”
“好,”许凡马上又给无人机公司打去了电话,没一会儿就有了回复。
“一百三十架马上到位。”许凡说道。
“不能站着等,现在派人进楼搜。”墨砚宸看了一下时间,离对方发来消息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现在担心的是,在达到对方的要求前,对方已经开始折磨陶阮了。
这时,刘工程师匆匆跑了过来,举着手里的相机说道:“墨总,张助理,这是我之前查验房屋的时候意外拍到的,这些人穿得黑漆漆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墨砚宸看过去,一眼认出了走在最前面的人!崔烨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两个随从,正拐过光秃秃的水泥花坛,旁边的大楼还搭着一半的脚手架,未完全拆除。
“崔烨!”许凡惊讶地说道:“难道是他干的?”
墨砚宸神色冷峻地拔通了崔烨的电话,响了好几声,被对方给挂断了。
“不接?真的是他?”许凡焦急地问道。
“不会吧,他应该不舍得那样掐我们陶总的脸。”张倾看着刘工拍到的照片,突然指着照片说道:“你们看,他身后的人也拿了一个无人机遥控器。”
“所以他应该是看到了。”墨砚宸用力握了握拳,沉声道:“他进的是哪一栋楼?让所有人进去搜。”
“我看看。”张倾和刘工立刻拿着照片和图纸对比了起来,按照刘工程师当时所在的位置,大概推出了崔烨去的位置。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那个光秃秃的花坛前。拐进花坛,有四栋高层住宅楼,每一栋都有三十层。
“上去找。”墨砚宸大步走过花坛,仰头看向面前的四栋高楼。
“如果他们藏在上面,现在会不会在偷看我们?对我们陶总下毒手怎么办?”张倾紧张地问道。
“人不会一直放在房间里,看发过来的照片,不像是这里面的房间。应该是转移了,每一栋都先派人去顶楼,等无人机过来,监控情况从上往下地搜。”墨砚宸沉着地说道。
照片上明显是暗黑的铁皮墙壁,窗子也被封住,而这里全是水泥墙,窗户是透亮的。所以,人应该不在楼里,去现场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要不然先报警?”张倾问道。
“警方大张旗鼓的行动,也会惊动对方,先拖一下。”许凡解释道。
这时,无人机到了,迅速放飞到四栋高楼前方,一长排的接受器上展示着每一间房里的情况。就像墨砚宸判断的一样,没有一间房的窗户是封上的,全部南北通透,光线直贯客厅。
“暂停,看这间。”墨砚宸看着监控器,长指指向了屏幕上的一间房。每一户的窗户,都有关有开,只有这一套的窗户全部紧闭!
“c区28栋,三单元……”张倾对着图纸,立刻报出了楼号。
“我们上去。”墨砚宸不等张倾说完,人已经大步走进了楼道。
电梯还未通,所以只能步行爬到30楼。
张倾爬到十多层时,喘得如牛一般,扶着墙越走越慢。墨砚宸折返回来,一把拿过了张倾手中的图纸,继续往上走。
咚咚地脚步声,没一会儿就远了。
“墨总的体力,太吓人了吧。居然还能跑这么快!”张倾摆了摆手,继续往上走。
“你是找老板,他是找老婆,你们当然不一样。”刘工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看了张倾一眼,也跟着往上面爬。
“也对。”张倾认同地点头,可很快又疑惑地问道:“墨总真拿陶总当太太吗?”
“不然呢?”刘工回头看了他一眼,好笑地问道:“难道为了不相干的人,还会整出这么大的阵仗?再说了,我们陶总又漂亮又可爱又有才华,墨总爱上她,很正常。”
“也对。”张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但愿陶总平平安安。”
……
阴暗的小屋里。
林楚恒突然转头看向了门口,手指立在唇前,轻轻地嘘了一声,“有人在外面。”
陶欣怡立刻蹲下去,把之前撕掉的胶布又粘回陶阮的嘴。
林楚恒绷着脸,侧着耳朵听了一会,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趁着他拉开门的一瞬间,陶阮看清了外面的情形。过道应该很窄,只能容他侧身站着,过道另一侧也是水泥墙,从颜色和干湿程度上看,和之前东林苑的房子差不多。
难道她还在东林苑?
陶阮冷静了下来,她抓紧时间趁着有光亮进来,认真地观察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之前因为光线暗,她没能全部看清。这时候她才发现四面墙上都钉着铁皮,未完全填好的缝隙里还露出了一角海绵。
这应该是做了隔音!
在房子一角,居然还有两张小床,床上丢着两个破破烂烂的玩具,两个脏兮兮的小杯子放在床头……
陶阮的眼睛猛地瞪大。
难道,这是之前藏着两个儿子的地方?
她的两个宝贝儿子,就被陶欣怡关在这种脏脏黑暗,不见天日的铁皮屋子里?!
这是配电房啊!这里还装着电表箱!万一孩子摸到电了怎么办!
陶阮瞬间被愤怒的烈焰点着了,她猛地坐起来,一头重重地撞在陶欣怡的脸上。
这个畜生!她还是人吗!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冬天逼仄阴冷,夏天潮湿闷热!她就算不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忍心这么虐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