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小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白回答:
【系统检测到的能量值来源于殷秋。】
叶子卿挑了下眉。
这她倒是猜到了。
不过……
“不是说必须获取反派所有的仇恨值,仇恨值才能转换成正能量吗?”
这也是小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它沉默片刻,最后颇为抱歉地说:
【抱歉,宿主,系统暂时无法解析出原因,但从殷秋身上获取的仇恨值的确自动转换为正能量了。】
叶子卿手指戳戳下巴,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转,落在台下即便安安静静站着也能吸引来不少男生注目的女生身上。
看着小白略带不安和迷茫的神色,她忽然一笑,轻声说:“没关系啦,反正咱们不亏。”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主持人又问了:“那么接下来是哪一组勇士想上台攻擂呢?”
“…………”
原本喧哗的人群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倏然之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众人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主持人皱皱眉,看着他们躲避的动作,有些失望:“嗯?不是吧,比赛才刚开始大家就打退堂鼓了吗?”
闻言,周衡正言看了看周围。
发现其他人竟然也和她一样低下头。
她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手看了眼手表。
十五分钟!
司桁刚才是不是说过让她十五分钟过后叫醒他来着?
想到这里,她一个激灵,猛然抬手晃醒正在熟睡的少年。
司桁缓缓睁眸,对上她略显焦灼的神情。
他不紧不慢地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神色清明不少,扫了眼台上——
易谌和叶子卿的对面。
空荡荡的位置。
不需要周衡正言向他解释发生了什么,他心中已然明了。
少年懒懒眯着眼,勾唇无声笑了笑。
不出所料。
于是,就在周衡正言在大脑中组织着语言打算简单向司桁叙述一下在他睡着的这十五分钟内发生的事情时,没等她开口,就见他懒洋洋地举起了手。
长长的手臂举得老高,在一众低头坐着的同学之中格外显眼。
主持人几乎是在他举起手的刹那就注意到了这个俊朗漂亮的少年。
主持人高兴地说:“那就请举手的那一组勇士上台攻擂吧,请大家为他们鼓鼓掌,鼓励鼓励他们。”
——似乎已经料定他们会输,只是欣慰于他们明知会输还敢于参与的勇气。
司桁挑了挑眉,从靠椅中站起来。
见旁边的人还傻乎乎地杵着,似乎没反应过来,他抬手,长臂一勾带着她往前走。
周衡正言回过神,不敢置信地转头问:“你这就上去了?”
司桁纠正道:“不是我,是我们。”
她叹了口气,坦然:“可是我什么都不会,一道题也答不上来,你是知道的。”
也没指望你拿分。
司桁心想。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
他善解人意地微微一笑,说:“没关系,你身手敏捷,负责按抢答键就好了。”
周衡正言忙不迭点头。
彼时,目送着两人一步步走上上台的阶梯的主持人和同学们,并没有意识到,一场真正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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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易谌和叶子卿以32分的优势取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这场争锋相对、势均力敌的比赛,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精彩。
刚开始的时候,双方似乎还挺客气,抢答和答案都是由两个女生进行,多少带了点娱乐的性质。
可渐渐地,原本以为司桁和周衡正言这一组只是上去打酱油的同学们发现,周衡正言抢答的速度很快,司桁答题的速度也很快,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居然就这样坚持了这么久。
不说高二高三年级的学生,就说高一年级的学生,谁不知道周衡正言和司桁这两个人啊?
一个以全能优秀的哥哥以及物理竞赛生的身份而出名,没人不知道她语文成绩差,隔三差五被老师找去办公室喝茶。
另一个更不用说了,妥妥的富二代,看上去就像一个不学无术纨绔风流公子的样子,没少被人撞见上课趴在课桌上睡得昏天黑地,鬼知道他是怎么考进高一一班这个重点班的?
这两个人,哪怕他们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会和易谌打成平手。
比赛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两人都不再避讳,让叶子卿和周衡正言站在一边,亲自上阵抢答。
最后在一道角度刁钻的题目中,司桁虽然眼疾手快抢到了答题权,可惜的是回答错误。
易谌补答,对了。
就此为这场比赛画上句号。
这个结果似乎并不出乎他们的预料,可仍旧令他们久久无法回神。
司桁懊恼地抬手按了按眉心,吐出一口浊气,随手抓起放置在桌面上的矿泉水,拧开,仰头猛然灌了一大口下去。
下颚线流畅而精致,脖颈修长,喉结滚动,喝水的动作看起来都透着一股撩人的风流。
司桁一连喝了好几口,几乎要把这瓶水喝完,才感觉喉咙干涩的滋味好受不少。
放下空水瓶的时候,正对上周衡正言欲言又止的呆滞眼神。
司桁挑眉,一面将最后那一小口水喝完,而后动作自然地拧紧瓶盖,作势要瞄准垃圾筐投篮,一面随口问:“怎么了?”
周衡正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呃,其实那瓶水是我喝过的……”
哐当。
她没说完,空矿泉水瓶在半空中呈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垃圾桶中,发出清脆一声响。
司桁捏捏耳朵,撇过头,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周衡正言眨了眨眼,“我说……”
面前的人无意识地深深拧了下眉,忽然出声打断:“我没帮你拿到冠军,不好意思啊。”
她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周衡正言连忙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尽力了,说实话,我没想到你居然能和谌哥耗这么久,还差点战成平手……”
什么叫差点战成平手?
司桁心里堵了堵,目光幽幽地看着恍然未觉滔滔不绝的人。
半晌,见她还在说个不停,无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