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你终于回電话了。”丹丹正美滋滋的想着与谷若秋的照片呢,回到A市马上就洗出来,洗多大呢?十二寸?会不会太小了不醒目?二十四寸?会不会太大了?
“丹丹。是我。”言嘉凡的声音。
丹丹诧异不已,“嘉凡,怎么,你和陈曦在一块儿?”她不是跟康景逸约会去了吗?怎么又跟言嘉凡在一起了?
“是。”言嘉凡正站在病房的阳台外,回头,就能看见安静躺在病床上臉色苍白的陈曦,从icu出来近五个小时了,她都没有醒过。
“陈曦呢?让她聽电话。”丹丹准备将谷若秋又送菜的事告诉陈曦,也准备炫耀一下她们的合影。随便憧憬一下舞蹈培训学校美好的未来。
“她… …她现在没法接电话,”忍了忍,言嘉凡还是坦白了,“她在医院,刚出icu… …”
icu?
重症監控室?
丹丹被吓傻了,手里的电话砰的一下落在了地上,手机机身与电池分离,那小小的手机卡也跳出来了。她慌乱的,颤抖着手将手机装好,再按了開机键,手机响了一声。屏幕一亮,缓緩开机,她赶紧回拨了过去,“陈曦在哪个医院——”
*
当康景逸接到朱长青的电话马不停蹄赶来时。言嘉凡正在阳台跟丹丹通话,而陈曦还昏昏沉沉的睡着。
她黑色的长发散乱在白色的枕间。更映得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色,只短短一两天,人却似瘦了一大圈,她这模样,让康景逸心被狠狠的揪住了。
他的大掌轻抚她的脸颊,低低的唤了声:“陈曦?”
她却未醒。
“陈曦!”他心慌害怕。
可陈曦仍旧如常。
康景逸看见了她病床头上的病历卡,上面写着“失血过多。休克”等字样,立即回身,矜贵的面容阴沉着,那目光若能刹人,恐怕面前的朱长青已经死过百遍千遍了,“怎么回事?”刚刚朱长青在电话里只是说了句陈曦住院了,他急着赶来,却见事情远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简单。
朱长青与康景逸,他是三哥,康景逸是老六,从小都在军事大院里长大,论起往日情谊来,康景逸自然对他是敬重有加的,即使是纤羽两次割脉,两人都没红过脸,彼此都是客客气气的。
虽然朱长青个子比康景逸高一些,可此时的康景逸,却如同愤怒的狮子一般,让朱长青没由来的害怕,他退后一步,康景逸就逼近一步,那目光,如火般燃烧着愤怒。
“到底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
“她失血过多,休克了。”朱长青选择了诚实回答。
“她怎么会失血过多?”康景逸的眉挑起,步步紧逼。
他的怒火燃烧,让朱长青感觉浑身都被山压着,呼吸不了了,“… …她是AB型Rh阴性血… …”
闻及,想到陈曦就是献血给纤羽的人,康景逸大恸,愤怒如火山般爆发了,他的拳头朝朱长青的脸上狠狠打去,他常年健身,身体的机能与拳头的力度比言嘉凡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说昨晚言嘉凡的一顿拳打脚踢只是隔靴骚痒的话,那么,康景逸的拳头倒就是真枪实弹了,这不,只一拳,朱长青鼻子嘴巴都流血了。
正在阳台上的言嘉凡没料到一向高高在上冷竣的康景逸竟然有如此愤怒暴力的一面,可他,却并不打算上前劝止他。
即使朱长青流血了,可康景逸的愤怒仍旧没有半点减少,他眼眸如鹰般深沉,又是一拳,重重的朝他的耳畔打去。
愤怒的拳头,夹杂着康景逸的低吼,这是他的主场搏斗,既嚣张又怒火冲天,那些医护人员见状都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
刚刚开会回来的李忆云无意撞见这一幕,更是看见了站在阳台外一副事不关己持观赏态度的儿子,再看到病床上昏迷的陈曦,几番思量,她大致猜到了几人之间的关系,心一沉,说道:“你们要打架去外面打。不要在这儿影响了病人的休息。”
康景逸充耳不闻,不但没住手,反而将朱长青死死的压在墙壁上,揍得更狠了。
李忆云还真担心事情到无法收拾的场面,正声道:“病人家属,跟我到办公室,关于病人接下来的医治情况,还需要家属签字确认。”
医生的话,牵涉到陈曦的后续治疗,还终是让康景逸收手了,只见那朱长青就像落叶一般坠地,满脸都是血,分不清是从嘴巴还是耳朵里冒出来的。有医护人员过来扶他,可他临出去的时候却虚弱的朝着康景逸说:“老六,对不起。”
康景逸眉皱得紧紧的,沉声严厉的说:“我没你这样的三哥。”
李忆云的办公室,康景逸坐在她对面,而言嘉凡则坐在几米外的沙发上。
“病人因为失血过多引起休克,现在虽然已经脱离危险期,但是,身体仍旧虚弱。”李忆云说着,将一份报告单递给他,“经过详细的身体检查,证实她已经怀孕七周了。”
怀孕七周?
这对康景逸来说,是愤怒痛苦难过之后的莫大的惊喜,“她真的怀孕了?”
可这对言嘉凡来说,无疑是惊天的霹雳,将他的所有希望都霹掉了,一时间呆住了,难怪母亲说是病人的隐私,隐瞒着不说。
“可是,”李忆云眉稍皱,“母体的健康是胚胎发育的根本,她失血过多,又经历休克、重击抢救——”
像是先给了一颗糖果,然后又夺走说不是给你吃的一般,康景逸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
“必须流产!”李忆云说。
“不能保胎吗?”
“不能!我检查过,因为之前一系列失血休克抢救,导致胚胎已经不完整了。”李忆云说:“如果现在不及时做清宫手术,后面对母体的伤害会更大。”
康景逸沉默,坐在那儿,好久,都没有说话。
“做手术,需要家属先签字。”李忆云将手术确认单递给他,说,“你是她的什么人?”虽然猜到了,但是她还是例行公事的问。
康景逸心痛… …眉揪得紧紧的,沉声道:“我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她的爱人。”一向签字如行云流水般的他,此刻手却一直在颤抖,久久的落不下笔。往日签字,那签的是不可计数的金钱,可现在签字,却是将他们的孩子生生的扼杀掉。可他,根本没有退路。呆刚讨划。♂手机用户登陆 m.zhuaji.org 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