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旭东笑了,说:“我不是对女人有什么偏见,而是觉得女人有些时候就要有个女人的样子,而不要像一个男人一样处处争强好胜。你要知道,温柔反而是女人更容易把事情做成功的武器。”
这时菜肴陆续上来了,先上来的是一道凉菜花茶燻桂鱼。鱼用盐腌制,然后稍稍冲水,再把糖和茶加热,用加热的蒸汽熏鱼,然后还需要把鱼用10-20分钟蒸熟。最终鱼肉呈现浅红褐色,整齐切成十几枚厚片,介于北豆腐和水煮蛋白之间的质感几乎完美;花茶香渲染出一层芬芳。桂鱼以肉质细嫩着称,先腌再熏,搭配上的泡姜和黄瓜条,咸度控制得恰好,爽口,没有丝毫腥味。
谢旭东看菜上来了,就停下了教训谢紫闵,转头看着傅华说:“傅先生,喝点什么酒。”
傅华笑笑说:“还是您来决定吧。”
谢旭东笑笑说:“既然先上来的是鱼,那就来点白葡萄酒好了。”
白葡萄酒味甜,配合上鱼肉是有提鲜的效果的,谢旭东的选择是很适当的。
于是就开了一瓶白葡萄酒,谢旭东笑着端起酒杯,说:“来,傅先生,我们先喝一个吧,很高兴能认识你。”
傅华赶忙笑着说:“您是商界的老前辈,认识您是我的荣幸。”
谢旭东笑笑说:“别叫我老前辈,我很老吗?”
傅华笑笑说:“不老,您一点都不老的。”
两人就碰了一下杯,各自抿了一口酒,放下杯之后,谢旭东就领着开始吃菜。然后谢旭东看了看傅华,笑了笑,问道:“傅先生,就我看你这一次运作我们公司跟邓省长的见面这件事情,我觉得你是一个格局很大的人,只是为什么会停留在驻京办这个小地方啊。换个舞台,你也许会成就更大的。”
傅华隐约感觉谢旭东还是有想邀请他加盟傅意思,就笑了笑,背了一段庄子上的古文出来,民湿寝则腰疾偏死,鳅然乎哉?木处则惴栗恂惧,猿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处?民食刍拳,麋鹿食荐,蝍蛆甘带,鸱鸦嗜鼠,四者孰知正味?……自我观之,仁义之端,是非之途,樊然逍乱,吾恶能知其辨。
谢紫闵愣了一下,她真是没听明白,便看着傅华说:“什么跟什么啊,你这都说的什么啊?”
谢旭东笑了,说:“紫闵啊,你不懂的,傅先生这是说的庄子齐物论上的一段话,简单地说就是人都有他自己适应的东西,不能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的。”
傅华所讲的这一段确实是源于庄子齐物论上的一段话,讲的意思是:人睡在潮湿的地方,就会生病,而泥鳅却不会这样子。人在树上就会惊恐,而猕猴却不会。人、泥鳅、猕猴究竟谁知道哪里是标准的住处呢?人吃家畜的肉,麋鹿吃草,蜈蚣以蛇脑为食,猫头鹰和乌鸦喜欢吃老鼠,究竟谁知道什么是可口的味道呢?……依我看来,仁义的头绪,是非的途径,错综复杂,我又怎么知道究竟是那一种是对的呢?
谢紫闵笑了笑说:“我听这个意思不过是人各有志罢了,需要费这么多话吗?是不是这样子显得你特别有学问啊,傅先生?”
傅华被说得有点囧了,他笑了笑说:“对不起,我是有点拽文了。”
幸好这时又上了一道菜,谢旭东笑笑说:“来吃菜。”这才帮傅华将尴尬遮掩了过去。
新上来的是意大利火腿煎鳕鱼柳配穿心莲沙拉。十分的美味。不同于常见的片状,来自法国的银鳕鱼切成方柱形,敦厚大气,华丽丽的卷裹着一圈半透明的煎烤到酥脆的意大利火腿,配上法式黄芥末汁,提供不同层次的咸度和鲜润;由于厚,黑鳕鱼的脂液封存得尤其好,每一口都像含化豆腐脑,让人上瘾的不饱和鱼脂的甘润却丝毫不少。脆嫩爽朗的穿心莲为这道法意日风结合的鳕鱼料理增加了一丝东方气质,还有清热去燥的药理功效。
谢旭东笑了笑说:“紫闵啊,你选的这个地方还真是不错,食物很美味啊。”
谢紫闵笑笑说:“那是当然,我选的东西向来是不差的。”
接下来,谢旭东有跟傅华问了一些东海的风土人情,三人说说笑笑,加上食物很是美味,这一餐吃得都很愉快。
结束之后,傅华跟谢旭东谢紫闵就分手了,傅华回了驻京办,刚到办公室,他就接到了谢紫闵打来的电话,谢紫闵笑了笑说:“傅先生,今天谢谢你了,帮我撑了不少的场面,让我在我伯父面前很有面子。”
傅华笑笑说:“客气了不是?你当我那是帮你啊,我是在帮我自己。只有你得到你伯父的信任,我们才能有合作的机会不是?”
谢紫闵笑了,说:“你这人啊,明明不是这么一回事,偏偏想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就好像你多么卑鄙似的。其实你那点卑鄙都是装出来的,让人一眼就看穿了。”
傅华笑了,说:“看来我离坏蛋还是有点距离,装都装不像。”
谢紫闵笑了笑,说:“确实是,我伯父一眼就看穿你了,他说你这个人啊,骨子里面其实是很高傲的,虽然把自己说得好像很卑鄙,但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还说我能找到你这样一个合作伙伴,是我有眼光。他相信我们双方的这一次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
傅华笑笑说:“那就借他老人家的吉言了,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吧。”
谢紫闵说:“合作成功。”
第二天,傅华跟谢紫闵和谢旭东同机飞往了齐州,到了齐州之后,曲炜代表省政府在机场迎接,谢旭东对曲炜表现的很尊重,直说给曲秘书长添麻烦了。
一行人就先去了东海大酒店,曲炜已经安排好了房间,让谢旭东和谢紫闵先休息一下,下午,邓子峰省长会跟谢旭东见面。
安置好了谢旭东和谢紫闵,曲炜就离开了他们的房间,傅华送曲炜出去。曲炜临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傅华,问道:“你跟着雄狮集团跑前跑后的,大概也是为了争取把他们的投资落到海川吧?怎么样,你们海川究竟有没有戏啊?”
傅华笑了,说:“市长,这个由不得我做主的。”
曲炜看了傅华一眼,笑了笑说:“就你的精明劲你会跟着白跑腿?一定是有点把握了,对吧?”
傅华说:“把握是有一点了,但是他们还是要先看看再决定的。我现在只能说是尽力争取了。”
曲炜说:“希望你能争取成功了,这一次吕纪书记也是很希望雄狮集团能把投资放到海川去的。”
傅华笑笑说:“这我知道,海川市领导方面已经跟我讲过吕纪书记很重视这件事情了。市长,您放心好了,我会尽力争取的。诶,市长,您不是要转任市委秘书长了吗?任命什么时候公布啊?”
曲炜说:“这件事情还在运作,过几天我可能跟吕纪书记跑一趟北京,好帮我把省委常委给落实一下。你现在别的不要管了,雄狮集团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搞好,千万别出什么岔子,知道吗?”
傅华笑笑说:“我尽力就是了。”
曲炜就上车离开了,傅华也回了他的房间,拨了一个电话给孙守义,告诉孙守义他已经到齐州了。孙守义说他和金达晚上就回到齐州来,看看傅华能不能安排雄狮集团的董事局主席跟他们见个面。傅华就说他会跟雄狮集团的人约一下,看看什么时间能跟他们见面。
结束了跟孙守义的通话,傅华就把电话打到了谢紫闵的房间,问谢紫闵是不是在休息,他想过去房间内看看她。谢紫闵笑了笑说:“我在看资料呢,你过来吧。”
傅华就去了谢紫闵的房间,一进门,傅华愣了一下,谢紫闵已经换掉了早上穿着的职业套装,换上了一身睡衣。虽然睡衣把谢紫闵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但是一个女人穿着睡衣,平添了几分妩媚,给人的这种感觉总是有点小暧昧的。
傅华笑了笑说:“你不是你想休息,却被我打搅了?”
谢紫闵笑了笑说:“你是看到我穿着睡衣吧?我是想放松一下的。刚换上了睡衣,你就打电话来了,我就懒得换过来换过去的了,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再换上正装?”
傅华笑了笑说:“我没那么多规矩了,你随意就好。”
谢紫闵看了看傅华,说:“找我有事啊?”
傅华笑笑说:“我想找你问一下谢主席的行程安排,我们市长今晚就会赶来齐州,看看谢主席能不能安排个时间见见他。”
谢紫闵笑了,说:“这肯定是要的。我们真正中意的就是海川的外贸集团公司,自然不会事先给海川市的领导们钉子碰的。我伯父已经预留了时间,准备见见你们海川市的市长了。”
这些商人也都是些人精,场面上的事情都是会做的很好的。傅华笑笑说:“那就太好了,回头我们双方敲定一下见面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