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罗莉开心远去的身影,我有些惆怅。这样的事情未知性实在是太高了,万一出个什么岔子,想后悔都来不及。我拿着罗莉交给我的厚厚信封,有些担心地望着秦初一,这家伙难道真的是为了钱才答应人家的吗?
“要去山里面主持祭祀诶,还是你不认识的地方,你怕不怕?”回去的路上,我边走边问他。
“怕?反正我什么也看不见,那我有什么好怕的?”他无力地笑了一下,“再说了,咱们订金都已经拿了,难道还能后悔吗?对方是大律师,万一把咱们告上法庭,这事儿就麻烦了。”
“可是这个事情跟起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为什么还要参与?”
“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继续帮到你?你记着,要是我在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这点钱算是我交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了。”
“我才不要你什么礼物!”我一生气,甩开了扶着他的手,自顾自地往前面走去。
“诶!小恙!”他空着的手立马在空气中胡乱抓着,愣是找不到我。我心一酸,只好走过去继续扶着他。其实我也想过,只要我把他关在家不让他出门,他也不可能去帮罗莉参加什么祭祀。如果真的非要去,我就跟着他过去,不管怎样都要粘着他。
祭祀的时间定在八月二十八日,由于地方偏远,我们需要提早一天动身。我替他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准备去厨房给他做晚饭,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应该是罗莉的信息,今晚她要跟我们做最后一次确认。
我打开信息刚开了一眼。就有些傻眼了,秦初一看我不说话,呆愣在一旁,忙问我怎么了。
“她说,祭祀的替身必须跟她一样,是……女性。”
“什么?”秦初一也有些惊讶,“她事先没有跟我们讲过这个事情啊!不行不行。咱们不接了不接了。”
“可是你已经收了订金了啊。更何况她也已经通知了家族那边,我们不去的话,她恐怕找不到其他人了。”
“反正让你冒险我绝对不允许。不管怎样,只能我去,你在家呆着!”
“可是……”
“我去!”正当我们俩互相推搡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宋秋兰摘下头顶上戴的帽子,笑吟吟地说道。“我做她的替身,我去。”
她离开的时候,我曾经把家门钥匙给了一把她,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还知道我们即将接下的这个事情。
“你怎么……”我有些惊讶。
“我得到了一条线索,”她一边换鞋子,一边说道。“春雨的老家,跟罗莉是一个地方的。我过去可以顺便调查她的消息。哦,我看到罗鹂的回帖了。”
秦初一听到有线索,立马说道:“不错啊秋兰,这才没几天,你都查到春雨的消息啦!”
她走过来拉开椅子,一把趴在了上面,看来这几天她累得不行,根本没有好好休息。我走到厨房多拿了一副碗筷,听她继续讲下去。
“我去了赵铖以前工作的地方,”她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春雨在符号学上的造诣很高,我找了很多权威期刊,上面有个长期发表论文的名字我看着有些可疑,怀疑是春雨的真名。”
“什么名字?”我把碗筷放到她面前,说道。
“罗晴安。”秋兰顿了顿,说,“这个人的长相和年纪跟春雨很相似,我怀疑春雨的本名就是罗晴安。她老家在西南省的偏远山区,跟罗莉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罗晴安。我脑中的字典里,又加上了一个名字。
“所以我这次正好作为罗莉的替身去参加祭祀,顺便调查她,一举两得。”她说完,忙开始往嘴巴里塞饭,看来饿了挺久的了。
“这事情有风险啊,罗莉说过,参加祭祀的人都会染病身亡,我不放心你去。”我说道。
“我这把老骨头,到现在还能好好的活在这里,都是靠你们救回来的,是时候我也该为你们做点事情了。别争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好了。”她的话很坚定,容不得再商议。但是想到秦初一可以摆脱危险,我竟然有一丝安慰,我不禁为这种安慰感到惭愧。
罗莉听说我们找到了新的替身,很是开心,当即就答应了我们三人同去的要求,还给我们订好了去往西南省往返机票。由于祭祀的三天都要住在村子里,所以酒店就免了。我们三人当晚收拾好需要带的东西,按照指定的时间,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机场,踏上了一条危险却充满诱惑力的祭祀之旅。
西南省自然在中国的西南边,自古就以风景秀丽与文化神秘而著称。有直入云霄的高山,也有瑰丽奇特的雨林,虽说这不是一个发展迅速的地方,但这方水土却出过许许多多的文人雅士,包括一些业界的大牛。从飞机上往下看,就能看到跟n市完全不一样的风光,大片的绿色映入眼帘,顿时有种回归自然的感觉。
秋兰在飞机上更是激动不已,她那个年代的科技跟现在没法比,我特地让她坐在窗户口,这样她就能更加看得清周围的景致。如果你要问我她这个黑户是怎么登机的,那就请问陆遥吧,这家伙帮我们都搞定了。
下了飞机,我们就直奔村落。西南的城市在夏季犹如一个大火炉,空气中的湿气很重,衣服都贴在了身上,黏滋滋的。秦初一几次想把自己扒个精光,都被我给制止了,因为我们刚接近山口,就有一伙儿女孩子嬉闹着经过,我怕她们骂初一耍流氓。
进山的道路车子很不好开,所以很少有人自己开车进山,一般都是山里的老司机每天定点到山口去接人,过时不候。我们到达的时候车子刚好在等人,立马就上去了。司机很好说话,听说我们去罗莉家的村子,还跟我们介绍了起来。
“村子里的土特产可多啰,几位老板回去的时候可以多带些,便宜得很咧!”他操着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声音随着摇摆的车子不停地晃动,进入耳朵的时候都是打着弯儿的。
“师傅,你知不知道村里的祭祀是怎么个流程?”我坐到他边上问。
“祭祀?”师傅没说话,皱着眉头想了想,“你是说二十八号村里的祭祀咧?”
“是啊,我们就是为了那个来的,我们……”秦初一拉了拉我的衣服,示意别说太多,我愣了一下,立马闭上了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