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板你又来了啊。”茶铺小二看到我,就跟看到钱罐子一样开心,立马提着茶壶准备给我沏茶。
我赶忙站起来摆了摆手:“别别别,我今天没带多少钱,您饶了我吧。”
小二听到我的话,眯缝着眼睛摇了摇脑袋,笑着道:“没事儿,今天我请你喝,坐下吧老板。”
听到他说这话,我才敢把屁股搁在凳子上。伴随着滚烫的热水注入面前的杯中,我的四周顿时沁溢着满屋的茶香。这个城中村虽然经济不行,但靠山吃山,大家都喜欢喝茶。
“今天那个石磊,见不见客?”我一边喝着,一边问道。
边上喝茶的老板娘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对我道:“现在还早,石磊每天见人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下午三点,就一个小时。”
没想到这个大师还挺有范儿。我想见他的**更加强烈了。
在茶铺熬到下午三点多,总算是得到召见了。据茶铺老板娘说,石磊的家人除了两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一个妹妹。当年他出事的时候,得到了一笔抚恤金,说是打工的老板给的。他的妹妹就靠着这笔钱做嫁妆,嫁到了城里,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过我来到他家的时候,只有他父母在家,都是高龄老人了,见到这样的稀奇事,都有些弄不明白。好在得知我的来意之后,把我领到了里屋。
那是一个狭小的房间,最里面放着一张床,床的帘子放下,形成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屏障。我可以隐约看见,帘子背后。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倚靠着墙壁坐着。
“是石先生吗?”我小心地问道。
“正是。”帘子后面一个文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有些讶异,这和我之前听说的石磊是个建筑工人十分不符合。不过人不可貌相,更何况是声音呢。说不定他天生就是这副书生似的嗓音。不过这声音听起来,确实是一个二十出头小伙儿的嗓子。
“来者是吴小姐吧。”他说道。
我一惊,妈啊,这家伙没见过我,还真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不过我还是保持着镇定。继续道:“对。我姓吴。石先生果然跟传闻中一样,是个奇人啊。”
“不敢当不敢当。吴小姐是编辑?”他说。
“对,我是个编辑。现在算是个记者。我想来采访一下石先生的奇闻异事,好写在我的杂志上。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听起来气息有些微弱。他是不是因为身体不大好,才一直躲在帘子里面?亦或是得了什么怪病。跟当初的无脸女孩一样,不愿意以怪模样见人?
“我想让你把你说听说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写在杂志上最醒目的地方,散播地越远越好。”
这话听着我总觉得不太妥当:“石先生这么做是希望自己能出名?贴补家用?”
“不。”他立即否定了我的想法,“我行动不便,不方便去见有些我想见的人。我相信通过吴小姐的杂志。他们自己便会过来找我了。”
“你要是有想见的人,我可以带你过去啊。”我说。
“呵呵,吴小姐。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如果你不愿意帮我的话。我也可以请其他人帮我写。”
我想了想,反正这件事情算起来我不亏,就当帮帮他吧。
“好,这一期《异闻录》我就帮你登载上去。不过我时不时会过来看看,要是石先生有任何谋财的想法,我立即会刊载声明。”
达成共识之后,我便从里屋往回走。这种屋子的通道从大门一直通往后门,所有房间都在进门的右侧,是老式的建房模式。要回到大门,就必须穿过一间又一间屋子。
每一间屋子都黑黢黢的,没有开灯,再这样接近秋冬的日子里自然光线的缺失下,总让我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但缺失害怕,却越想往黑暗住看去。我逼迫着自己始终盯着前方的亮光,总算是快到头了。
就在这个时候,黑乎乎的房间之中有个东西突然映入了我的眼帘。圆圆的,似乎是用纸做玩意儿。
要不要再看一眼呢……
可尼玛这地方好阴森啊……
那东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应该不是什么怪物吧……
可是在这种黑乎乎的地方能吸引我的东西,大概也只有怪物了吧……
要不要看呢……
不知不觉,我竟然停在原地好一会儿。算了,都已经到这里了,不看看清楚对不起自己。
这样想着,我眯缝着眼睛慢慢朝那地儿看去,终于在角落之中,我的视线捕捉到了那个让我停下脚步的东西。
圆形的纸球,脑袋大小,上面似乎用毛笔画着什么东西……这个纸球,好眼熟……
我不禁迈开脚步,不断地向屋子角落中的纸球走去。
“姑娘。”
正当我精神极度紧张,心跳飞速蹦跶之时,背后突然想起了一声呼喊。我吓得几乎从地面上跳起来,好在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熟悉。是石磊的父亲。
“姑娘见过我儿子了吧,那请回去吧。”老人说道。
“好的,好的。”我想是考试时被人捉到作弊一般,低下头几乎是用跑着奔了出去。直到冲进大门外,沐浴在夕阳之下,我才松了口气。
那房子,实在是太压抑了。石磊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在这么压抑的房子里呆这么久。我也不愿意再去多想了,赶忙坐上地铁回家。
回到家连夜赶好了稿子,已经是半夜了。秋兰一个人坐在窗户边,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刚想问她怎么还不去睡,突然听到房间里猛地炸出了一声响亮的手机铃声。
才跑到脑门上的瞌睡虫立马被赶了下去。我到处翻找着铃声的来源,最后竟然在沙发的隔缝之中,找到了秦初一的手机。
“他……他走的时候手机都没有拿吗?”我呆呆地望着手中熟悉的电话,问道。
“东西都是女孩帮忙收拾的,他一个人跑到地铁说是要去找你,估计没放在身上吧。”
好吧,你把我们之间最后一道联系的方式也给切断了,我该是高兴呢,还是伤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