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松香的表情,王仁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生活中出了纰漏。
这两年随着大家的眼界和思想的放开,都开始各忙各的的。
孩子们也都离家出去上学了,像以前那样围在一起吃饭,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孩子们大了,围着松香问东问西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一个大家庭,各有偏差,不在一个系统里工作,互相交流的也越来越少。
王仁这里一天进进出出的,不时见一些外人。
松香本来就亲人少,整天在店里和那些女同志们聊些什么,现在王仁想想也能猜到一些。
她能鼓起勇气,为了村里也好,为了孩子也罢,勇敢的迈出这一步,都值得鼓励。
对于家里的资源都这么不了解,会不会让她产生一种在外人的感觉,还真不好说。
这就是大家庭里常被忽略的事情,看到王仁沉思,娜娜看看自己的弟妹,估计也想到了这一点。
谁还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呢,对于女人的这点私心,娜娜还是了解的。
这不说完事,堂屋里安静的厉害,娜娜这才挽起松香的手,一起出了堂屋,往厨房走去。
赵奶奶,师母正和孙兰说笑着准备做晚饭。
打完招呼,娜娜就主动问起松香那里的问题。
孩子们有什么错,王仁让豆包俩接着忙自己的去,这才溜达着去了豆丁的新房里。
也是这天之后,松香慢慢的轻松了起来。
八四年的寒假里,哪怕王仁再忙,也得拉着王义和孩子们尽量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家里的事情。
虽然松香两个店面在棒梗眼里并不大,几个孩子还是借着都在家的这段期间,帮着一起好好的重新规划了一番。
亲情不应该只看到家里的优秀的人,这种忽略,王义被王仁逮着狠狠的训了一顿。
慢慢家里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少了,那些下属和同事来家里的谈工作的事更是被王仁一下杜绝了。
春节前,王仁的会议越来越多,豆丁在被家里的女同志们拉着不停试衣服的同时,也兼职当上了王仁的司机。
返场后的红旗,终于配到了王仁的手里。
在去往总参开会的时候,看到后面坐着的王仁,小杨,铁蛋,豆丁一脑门的问号!
终于在到了地方,下车后,豆丁一把拉住铁蛋。
‘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混进来的?’
他们两兄弟的事,王仁才懒得参与呢,拿过小杨递过来的公文包,说了一句你到招待室等着吧,就往大楼里走去。
铁蛋笑眯眯的把自己的工作证从外套里掏了出来递给哥哥。
豆丁一脸狐疑的接过来,仔细一看,这才咬着牙问道。
‘什么时候加入的,可以啊深藏不露!’
铁蛋看到哥哥眼睛里的小火苗,赶紧按住哥哥的手。
‘大哥,这您可不能怪我,谁叫您去了合肥那地呢,我也是借着咱爸的光才被挑出来的。’
‘大一的时候就跟着处理一些相关信息了,这不四月份,北美的家长要要来嘛,我们组负责南北半岛的研究,这才来参与讨论嘛!’
‘爸那个级别的会议,我是进不去的,也不知道爸怎么说的,您还进去了!’
豆丁哼了一声,‘别给我贴金,第二预备记录员,很光荣嘛!’
‘入党了?’
铁蛋嘿嘿的笑笑,‘比您早一年!’
说完抱着自己的包,一把抢过豆丁手里的工作证就往楼里跑。
豆丁看着弟弟的背影,咬咬牙,嘴里嘟囔一句,‘臭小子,早就等这一天了吧!’
说完就摇摇头,走到大楼门口,出示了临时证件,这才进去。
到底不是第一次了,轻车熟路的找到王仁。
看到王仁正和两位同志看地图呢,这才忍住没问。
等两位同志离开,豆丁这才忍不住问道。
‘爸,这么重要的事,您是一点风都不漏啊!’
王仁笑着摇摇头,‘漏什么,你自己不注意,还什么事都要我教你!’
‘龙豆估计都注意到了,是你自己迟钝有什么办法!’
豆丁盯着父亲看了一会,这才说道,‘不是铁蛋告诉她的?’
王仁摇摇头,‘这半年变化最大的就是龙豆,我也没想到带着她去一趟唐山,她会成长这么多。’
说着王仁离开了办公桌,走到豆丁身边,一把搂住大儿子的肩膀。
‘现在你处于落后方,不过我认为你这是暂时的,若是说起自身的学识和看待问题的角度你比他们俩更广更优!’
‘铁蛋你知道,看着蔫,可天生就有阴谋家的潜质,难得的是这小子学习之余,真的能用心去学习西方的哲学和了解他们的民族特性!’
‘对那些埋的深的伎俩他真的能很敏锐的察觉到。’
说完王仁叹口气,‘刚开始我一度害怕他精神分裂。’
‘他横跨的区域和你不同,我在公安系统里和军队里横跳转换有时都力不从心。’
‘可他却能游刃有余的在两种思维模式里游走,这是天赋。’
豆丁听了父亲的解释,心里突然一酸。
内部问题父亲高度还不够,上面有师爷爷和老领导顶着。
外部战略上的事压力可就大多了,这种斟酌和争吵,论证会牵扯大量的精力。
在公安系统里更多的还是具体工作和队伍的思想建设,虽然不是立竿见影那么快,成果却是能看到的。
大战略那才真是熬心熬力,又不能短时间见效的大事。
就为了两个大家长的会面,很多事情已经在前期交锋了无数次。
老大哥的问题,中东,南北半岛,还有在猴子那里俘虏回来的人,太多牵扯了。
看到豆丁的眼神,王仁笑着拍拍儿子。
‘行了,你也赶紧去报到吧,让你听就是让你知道,很多事谈起来并不容易。’
‘你老子还能在替你们抵挡几年,以后可就得看你们得了!’
豆丁点点头,就离开了王仁的这间办公室。
王仁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叠资料就认真的准备了起来。
北美被欧洲三强和脚盆鸡已经逼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这些资本家急需要续命,对我们的让步是必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