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蚀……”苏平脑袋凑了过来,问道:“那个什么什么盐雾,配置起来难不难啊?”
“如果要满足实验室条件自然挺难的。”柴宁宁说:“毕竟实验室嘛,要控制的变量很多,结果才有意义。不过如果仅仅只是想要快速腐尸铁索的话其实相当容易,并没有什么难度,原材料都可以轻易获得。”
“换句话说,不好查咯?”荀牧轻轻抿唇,觉得有些棘手了。
“确实不好查,如果那些证物都被人处理了的话,就更难办了。”柴宁宁再次说道:“希望图侦那边能有发现吧,也建议你们走访的时候问问,有没有人对钢索那些喷洒过什么东西。”
“苏队,”这时,松哥走了过来,说道:“那个铜盐加速醋酸盐雾试验,我知道。”
说着,他翻开笔记本,照着念出名字后,说:“下午走访的时候有名安全员有提到,说,他们在购买钢筋这一类的建材的时候,会做这个实验,看看钢筋的抗腐蚀性什么的。”
“嗯?”电话那头的柴宁宁听到这话,有些纳闷:“他们,做这个实验?你没搞错吧?他们搞这个干什么?
不是我黑他们啊,现在的这些房地产商,不偷工减料搞成豆腐渣工程就已经相当良心了,还刻意搞抗腐蚀性实验?咋可能呢?”
“噢?”苏平立刻给松哥使了个眼色,让他把这条线索记下,随后又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没有施工队会刻意去做铜盐加速醋酸盐雾试验?”
“我老公他舅舅就是搞施工队的,我对这方面也有一定的了解。”柴宁宁说道,不过语气不怎么笃定:“只是从道理上来讲,没有可能。
作为施工队,他们的职责并非是检验材料的韧性与抗腐蚀性,仅仅只是选择合适的建材,按照设计修建仿佛即可。
或许某些划时代的地标性建筑或者重点工程需要考虑这些,但一般而言,只需要保证不偷工减料,按质按量的完成建筑作业即可。”
“那我们回头了解一下,确认确认。”苏平说道,随后看了老海一眼,显然是将这事儿吩咐给了他。
见老海点点头应下,苏平又问:“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发现么?”
“暂时没有了。”柴宁宁道:“但仅仅这条线索——钢索被人用化学试剂侵蚀过——就能证明本案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关于这点,我们早已确定。”荀牧将手机抬高了一些,说:“既然工作干完了,早点休息吧,辛苦了,安心养胎,剩下的交给我们。”
“好哒,那我先下班了啊。”
“嗯,赶紧回去吧,挂了。”
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兜里,荀牧又从苏平手里抓过两份报告瞧瞧,大致翻了翻,随后将负责这栋楼的名单放在上头,说:“重点查查这份名单。
另外,想要在钢索上喷一遍那什么盐雾,需要的量估计也不小,不太可能瞒得过所有人,好好问问。”
见众人点头,他又说:“老海,你的任务刚刚老苏已经交代给你了,查清楚这家工地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个盐雾检验建材抗腐蚀性的,为什么会忽然想到去测验抗腐蚀性。
还有,这玩意儿,是该楼盘大面积都在用,还是仅仅只是负责这栋楼的小队使用,亦或者安和集团名下直属施工队都在用,这点挺重要,也务必要弄明白。”
“好的。”老海点头。
荀牧又看向王兆:“小王,不管怎么说,工地存在这盐雾目前是客观事实了,你去查查,最近有没有人调用过这玩意儿。”
“好。”
“小松小祁小方,你们几个,继续走访调查,两个钟后这里集合,开个小会。就这样,都去干活吧。”
“是!”
几人散开后,祁渊跟着松哥,一面走,一面感慨的说道:“怎么忽然感觉好久没听荀队发号施令了,这种感觉,有点怀念啊。”
“荀队最近比较忙。”松哥轻笑道:“听说,明年有位副局要退休,还有位被调到省厅别的岗位去了,市局一下空出俩副局。
局长让荀队争取一下,当个主要分管刑侦、经侦与拘留、看守所这一块的副局。”
“啊?”祁渊张了张嘴,有些愣:“荀队要走了?”
“想啥呢,当然是继续兼任咱们支队长,平常也还是坐镇支队。”松哥说道:“刑侦在公安工作当中相当重要,荀队升为了副局,咱们支队平时的话语权也更重些。
而且这一职位基本也都是高配的,你看治安支队,交管局兼交警支队,还有特警支队的,这些重要的工作队老大都是副局,咱们老队长也是,邻市刑侦的老大也是,就荀队还不是,多尴尬啊。”
祁渊眨眨眼,没多问。
但松哥看出了他好奇,便又说:“道理也简单,年轻呗,太年轻了,偏偏能力又强,队长不是他就是苏队,苏队知道自个儿得罪了不少人,不干,免得影响整个队伍,就推荀队,但荀队当年到这步也该到头了,再高配,太夸张。
现在不一样,一来坑儿正好有空缺,二来荀队从警十八年,当支队长也有好些年头了,警衔二督,也早已达成副处的警衔最低标准,还是很有希望。”
祁渊轻轻点头。
……
与此同时,荀牧又拨通了图侦科的电话,随后打开扩音,将手机递给了苏平,随后翻开笔记本。
电话很快接通。
“荀队。”
“是我。”苏平开了口:“老荀在我边上。怎么样,调回去的监控视频,都过了一遍了没有?”
“差不多了。”图侦科主任老徐立马回道:“不过工地的监控密度并不怎么大,监控质量也蛮差的,截至目前,并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啊。”
“噢?什么都没发现?”
“倒也不是。”老徐想了想,又改了口,说:“硬要说的话,那个名叫王强华的安全员,表现有点奇怪,总是有意无意的往施工现场那边靠,但九点钟以后又躲得远远地,表情神态动作看上去都有点儿小心翼翼的意味。”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