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上前,摸了摸杜安兴的额头。
是挺烫的!
这孩子还算有救,心里难受知道上火了。
李氏以为杜安兴是上火了,所以生病了,其实事情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杜安兴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从头到尾都觉得,是杜家人太土,太死脑筋。他们只知道土里刨食,只知道读书出人头地,他们却不知道,这世上有千万种出人头地的方法。
但是,家里人都很生气,失望,甚至他老子还让他发了毒誓。
这一点,是杜安兴没有想到的,也是他心里的一点负担。
但是杜安兴是谁啊,他能眼看着自己陷入被动局面吗?他得想法子把自己从不利的局面里拉出来。
这个时候,他的小聪明就派上用场了。
等家里人都睡着了以后,杜安兴便悄悄的把窗户打开了,然后也扔掉了棉被,自己硬生生的冻了半宿,才在早上又把窗子关上,盖上了棉被。
这不,他一下子就病倒了,硬生生的给自己冻出了一个高热。
李氏连忙把杜小枝喊来了,让她再去把武大夫请回来。转过头的时候看到张氏坐在炕上抹眼泪,李氏这火就腾地一下起来了。
“别嚎了!”败家惹祸的东西,咋还有脸嚎呢!
张氏被吓了一跳,马上不敢嚎了。
“你说你,啊,又是当娘的人,又是当媳妇的人,出了事儿就只能干嚎,别的啥也不会干啊?我们老杜家真是没开眼啊,娶了你这么个东西回来。”李氏这会儿不由得又想起当初相亲时候的事,如果当初娶得不是张氏,那该多好啊。
张氏这个人,可以说是一无事处。
遇到事情没主意,重男轻女。别人家都是以夫为天,她呢,动不动就对杜河浦叫嚣,好像自己是杜家的头号大功臣似的。
孰不知啊!
李氏恨得牙根痒痒,这会儿说啥都晚了啊!
“赶紧拧个温毛巾,给孩子降降温。”李氏沉声喝道。
张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打水,拧了一条温毛巾,放到了杜安兴的额头上。
不多时,武大夫又拎个药箱回来了。
“老嫂子,怎么回事,听说十一病了?”
“唉,您给瞧瞧,这孩子也不知道着凉了还是怎么的,像是要烧糊涂了。”
武大夫给杜安兴检查了一下,当下道:“风寒,冻的!”
冻的!
这也不能啊!
张氏连忙摸了摸杜安兴的被子下面,炕上冰凉一片,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大丫,这炕你怎么烧的?啊!瞧你哥现在病这样,你这个丫崽子,一天天都想什么呢?”
杜小枝欲哭无泪,这能怪她吗?她天天烧炕,也没见哪个冻着了啊。
“行了,别有事没事就拿孩子撒气。”李氏狠狠地瞪了张氏一眼,然后才对武大夫:“让你见笑了,你看这孩子吃点什么药好,他这样,严重不严重?”
武大夫只道:“跟他老子一样,吃一副药就可以了,也是早晚两遍。”他瞪了张氏一眼,直接道:“按着我之前开的方子,再抓两副,先吃着看看吧。煮点姜汤灌下去,再捂捂汗,也就差不多了。”
杜河浦可是在外面冻了半宿,相比之下,杜安兴的病可比他老子轻多了。
“劳烦你跑这一趟,这诊金你无论如何得收下。”李氏将一把小钱塞到武大夫药箱里,还让杜小枝去送他。
张氏瞧着那一把小钱有点心疼,心想之前不是给过一回诊金了嘛,武大夫咋好意再要呢!
不过她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毕竟这钱也不是从她兜里掏出去的。
杜小枝出门去送武大夫,没多大会儿就转身回来了。她一进屋,就见杜小叶在灶间一边烧火一边抹眼泪呢。
唉,不用问,肯定又挨老娘的骂了。
杜小枝默默的走过去,开始熬姜汤。
在这个家里,只有大哥是宝贝蛋,她们姐妹几个,全都是赔钱货。娘只要心气不顺了,就拿她们撒气,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
杜家二房一下子病倒了两个人,杜河清就算有气也撒不出来了,有什么话,也只能等他们裁了以后再说。
全家人匆匆的吃完了早饭以后,就开始各忙各的。
杜玉娘拉着田氏,要继续做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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