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吴大用的吆喝下纷纷跑到楼下帮着姚远搬酒,一箱一箱搬进律所,不知道的还以为律所开始搞副业--卖酒了!
姚远本意是想将抵债来的茅台酒分给大家过年喝,就算他请客了。
虽然今年是姚远做律师的第一年,但鉴于他今年的表现,吴老大发的年终奖金还是很实在的,更不用提大红包了,这点酒钱姚远还是负担的起的。
自小母亲刘月琳就教育姚远要有主见,该花的钱不能省,该省的钱不能花。至于什么是该花的钱,什么是该省的钱,刘月琳没有特意教过儿子。
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刘月琳的用钱态度却影响了姚远。姚远现在的用钱态度便来自于母亲的言传身教。
对于姚远请客的想法,如果换做是隔壁老王,吴大用肯定举双手赞同。但姚远这么做,他是绝对不同意的。
他知道姚远住地下室,每日吃饭比较节俭,平日里也就那么几件衣物,在北京打拼不容易。一帮年薪百万甚至千万的老律师去占一个月薪五千元小律师的便宜。吴大用看不过去,也做不到。
所以茅台酒刚被搬进办公室,吴大用做主来了个明码标价,优惠大酬宾,虽然每瓶茅台的价格比市价低不少,但总额算下来却比冲抵的律师费高不少。
茅台酒很快便被闻讯而来的团队律师们订光了,这里面有姚远人缘的因素,更有年底的丰收做后盾。
吴大用一人就要了十瓶,去的慢的只能望酒兴叹了。
姚远知道大家是在照顾他,心中非常感激!
茅台酒被瓜分光后,吴大用将姚远叫进了办公室,让他将梁总案子的情况和诉讼方案介绍了下,顺便帮他把把关。冯强和吕亮等人也被叫了进去旁听。
毕竟是姚远自己接下的第一个案子,钱不钱的放一边,要是做砸了说不定会让姚远产生心里阴影。吴大用可是不想姚远以后有什么心理障碍。
听完姚远的介绍,众人直呼老天不公。就连吴大用都多看了姚远几眼,把姚远看的直发毛。
“吴律,怎么啦!是不是我哪做错了?”姚远小心的问道。
“运气,你小子运气实在是好。这案子做的时候,让冯强给你把把关,估计到不了开庭,就能结案!”吴大用用羡慕的眼神看向姚远道。
为什么武律师的执行案子偏偏在这个时候有结果,又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梁总来委托案件,而且这两个案子都牵扯到了同一个人,这个人又是那么的有钱。
除了运气还是运气,除此以外,吴大用实在是没法解释为什么这么巧。他干了一辈子法律工作也没有碰到过。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祖师爷赏饭,不,应该是祖师爷看上姚远了!
按照吴大用团队的规矩,为了保证案件和项目质量,五年以下的律师是不能单独谈案的,当然这指的是团队开发出来的案件。
比如吴大用开发出来的并购项目,因为涉及的标的都比较大,律师费收费比较高,所以一般都是岳伟跟着吴大用去谈。
而且团队的其他诉讼案件和项目也是根据各组的业务专长来分的,要组长去谈并把关,组长不方便出面时也会派一名五年以上的资深律师去谈,以免出现纰漏砸了团队的牌子。
若是团队律师自己开发的案子,团队的组长们只会对非诉项目进行服务质量把控,诉讼案件一般不会管那么多。
当然大标的和群体事件案件还是要经过组里研讨审核上报所里的。
姚远接的梁总的案子标的不过一千多万,又不是重大复杂案件,在团队中算不得大案子,但吴大用出于对姚远的关心还是过问了下。
听完吴大用的话,姚远心中高兴,虽然他不知道是否能在开庭前要回钱来,但既然经验丰富的吴老大都这么说,回款的事应该八九不离十。
今年春节吴大用照例给团队成员提前放了假,只有几个家在京城的律师被留了下来,应对客户急需处理的文件。
姚远在春运开始放票之日便守在电脑旁等着从网上买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抢到了一张。不用再麻烦大头托关系拿票了。
回家前夜,躺在地下室的床上,姚远一连看了几次手机银行账户上的“巨款”,心中莫名的兴奋,不知不觉的露出了八颗牙的微笑,这次回家可以过个肥年了!
今年仍旧是大头送姚远去西站。一路上大头都在唠叨集团常年法律顾问的事,还信誓旦旦的说过完年准能有信儿。
京城终于从喧闹中得以解脱,写字楼中少了Lily、Carry、Cassie、Gerry,村里多了个翠花、小凤、大妮、狗剩。
姚远下了高铁,转乘长途车到了县城,兜里有了钱的姚远在县城采购了不少过年的年货,打了一辆老旧的面包车将年货拉回了家。
当破旧的面包车停在家门口时,早已得到消息的母亲刘月琳和父亲姚云柱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了。
母亲因为前几年生病的缘故身体一直不太好,父亲帮着姚远将年货都搬进来家门。
此时已经过了腊月二十三小年,各家各户已经祭完了灶。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过春节。
农村过年没有城市那么花哨,村里人一般都会磨豆腐、炸丸子、炸豆泡、蒸馒头、炸麻花,制作各种小吃,再有就是贴对联了。红红的对联一般要到年三十才会贴上。
有条件的家里还会在年前杀上一头猪或者羊,在院子里架上灶烧起柴火炖肉。开锅后肉香能飘出几里地。
孩子们东家串了西家串,穿新衣戴新帽,欢欢喜喜等待过年。大人们出外打工一年终于回到家,串串门很快村里便热闹起来。
姚远回到家时是腊月二十八。次日二十九这一天,在姚远的鼓动下,母亲刘月琳和父亲姚云柱跟着姚远一同去了县城,姚远在县城的大商场为二老每人买了一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