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出来!”外面的军官伸长了脖子冲着唐琦他们这边大声呼喊着,唐琦跟韩延庆蹲在车轮后面。
因为那车轮都设的很高,下面的空档很大,所以被那些弓弩手们抓住了机会,他们抄起弓弩对准空档下面三个人。
“咔咔咔!”
一阵清脆的弩弦崩弹的声音,数十只弩矢朝着唐琦他们三个人飞去,也不知道是上天故意偏心给了他们这么好的运气,飞过来的弩矢要么砸在了地上,要么击中了车轮厚重的车辙,只有一枚刺穿了韩延庆的左侧胸甲,不过没有伤到皮肉,只是从肉外穿了过去。
“呔,这群厮!”
这一下可是吓得韩延庆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了身子,他慌慌张张地打量着自己被弩矢贯穿的铠甲,在确认没有伤到自己的时候才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还好还好,没有伤到,没有伤到!”
看到对方竟然发现了空档,唐琦也连忙站起身来一把托住马车冲韩延庆大吼道:“叔父别愣着,快把车给推倒了,别让这厮掌握了『射』法,不然咱三个都要结果在这里!”
韩延庆一听也是,连忙跟着唐琦一道将马车推翻。
“咣当!”
马车轰然倒地,在倒下的那一刻,车顶上结结实实的中了十几发弩矢。
重新坐在车后面的唐琦侧过头来询问韩延庆道:“叔父,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没有后援吗?”
“我也拿捏不准,再说了这么大的动静,我们这有面『露』遮挡还好,要是援军来了,你说是帮他们,还是帮我们!”
唐琦一听这话就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叔父,你这么一说,那还不如直截了当地说咱们没援军算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那你还问!”
“我就说这我就不该来,门我都不出!”唐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握拳狠狠地捶在木板上,“我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坑,我怎么就管不住我的两条腿呢!”
“柱子,柱子!”
看着对面的天武营禁军越来越近,韩延庆有些慌了,他连忙高声呼唤着柱子,这时候已经爬上屋顶的柱子调转了箭头,就听到“嗖”得一声!
下方街道上天武营的一名弩手脖颈中箭,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哀嚎一声,便口吐鲜血跪倒在地。这可吓坏了在场的其他人,他们纷纷抬起头来望着屋顶。
此时,就看到空无一人的屋顶从四面八方投掷出来无数褐『色』的陶壶,紧接着就听到噼里啪啦地声响,那些陶壶在士兵的身上还有地上纷纷碎裂,爆『射』出无数泛黄地『液』体。
其中一禁军士兵用手指沾了下身上的『液』体凑近鼻子闻了闻,突然间他『露』出了一副惊恐的模样接着大声呼喊道:“油,是油!”
一听到是油,这下大家都黄了他们赶忙后退,
“不要『乱』,撑住,撑住!”后面指挥的军官一遍遍招呼着前面染了油的士兵,试图让整个局势稳定下来,可是这已经来不及了。
对面的屋顶上,柱子猛地起身,只见他张弓搭箭,箭矢头部燃烧着火焰。
“嗤!”
柱子松手,箭矢如同白日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落在了下方布满油的地面上。
“轰!”
火焰最终落在了能够让他们尽可能燃烧的温床上,无数火焰就顺着那箭矢的头部瞬间如同地狱的死亡之花绽放开来,朝着周围四面八方挤成一团的士兵扑了过去,一瞬间,窜天的火焰数十名士兵吞噬,他们站在火焰当中推搡着,哭喊着想要逃出这个活地狱,此下这里的步军彻底『乱』成了一团。
“快走!快走!”韩延庆看到情况大好,赶忙招呼着唐琦还有不远处躲在房柱子后面的杜涛他们一起。
可是到了酒馆前,因为弩矢的横扫,整个马槽里面只有两匹马安然无恙。
唐琦在韩延庆的帮助下将林有白放在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上,接着韩延庆上了另外一匹马,他冲着身后一招手,喊了一句:“走!”
紧接着,这一队人就沿着他们来时的道路奔跑,没了战马就是这么可怜。
突然间,对面的街道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大量铠甲碰撞时所发出的“哗哗”声,那声音刚刚开始,就看到对面桥头冲出大量的士兵,他们全副武装,怒吼着朝着韩延庆他们而来。
“转头,转头!”
韩延庆连忙勒马朝着自己左手边的街道上招呼着,他身后的一队人也连忙转头。
这时候,对面那些弓弩手立马挺起弩对准了他们。
“咔咔咔!”
一阵弩矢如同瓢泼大雨一般落了下来,后面两个没有来得及进街道的士兵身中数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快走!快走!”
韩延庆在前面策马不断回过头来冲着唐琦他们呼喊着,唐琦是想快点跑,可是身上那可是结结实实的十几公斤的铠甲,想跑是可以,可是怎么有力气跑就是个问题了!
这一路上百姓都跑得差不多了,整个街道上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听到的只有那些灵活的弓弩手在一处处房顶奔跑而响起的瓦片声。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