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军的内牢里面,薄薄地木制房门还有纸质的窗户根本隔绝不了从里面不时穿出来皮鞭抽打的声音。
“呼,呼,呼。”
房门里面是沉重地喘息声,只看到一名**着上身的士兵大口喘着粗气,他缓缓垂下颤抖地右手手臂,那手臂上帮着厚厚地纱布,可是因为长时间挥舞着皮鞭的缘故,就连手上的纱布都被磨出了几个显眼的破洞。
他放下了手中的皮鞭,先是用手臂擦去了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接着抬起头来看了眼挂在自己面前这个血肉模糊的人。
这个人说来可怜,就这么被绑在木桩子上面,这是一个坐台,坐台很窄,只能让一个人两腿并排放置在上面,坐台与后面的一个木制十字架相连,那个人就被双手张开绑在上面,这么牢固地捆绑就算是一个能够举鼎的壮汉都不可能挣脱地了。
被捆绑地双腿之后膝盖以下是没有跟下面的木桩相连的,可是他的脚踝下面垫了整整四块砖头,很难想象这样硬生生弯曲的酸痛让人怎么忍受的了?
李鹏此时就坐在一旁,虽然只是个文弱书生,可是跟这帮从军的粗野之人,身上的文弱之气却是褪去了不少,虽然说本朝重文轻武,可是既然入了禁军,就应该懂上一些军人的道理这才是上策。
李鹏也需要融入这个大的集体之中,毕竟虽然眼下会或多或少地受到一些文人墨客的轻视,可是手里有兵,比那几本随随便便的文书,强太多了。
此时的李鹏可谓是如鱼得水了,虽然是鞭打声近在咫尺,可是他竟然面不改『色』,全然没有半点畏惧的神『色』在其中。
就看到他手持一柄小刀攥在手中,左手捧着一块煮熟的羊肉骨头,他张腿坐在小木椅子上,捧着羊骨头,右手用小刀熟练地剃着上面的肉,然后一块一块地放在嘴里。
行刑的士兵提着染满鲜血的皮鞭子来到李鹏的面前,双手抱拳冲着李鹏行礼,接着说道:“指挥,这个老汉昏过去了。”
“又昏过去了?”
李鹏这时候才抬起头来,他的语气里面充斥的尽是抱怨跟不满,就看他紧皱着眉头朝着那个车夫看过来,又看了看面前的士兵,问道:“不会打死了吧。”
“回大人,还有气。”士兵如实回答着。
“还有气啊,那就好!”李鹏说着,将手中的羊骨头放下,接着随手扯来了一块布把沾染到手上的油脂擦去,接着起身来到那个老汉旁,伸手捏住老汉的下巴,上下打量着老汉苍白的脸。
“啧啧啧,你这下手真的不含糊,这一把老骨头怎么遭受得住啊!”看到这个老头的惨状,李鹏不禁面『露』狰狞的痛苦之『色』,摇了摇头,语气都带着可怜地意味说道:“这个可怜的老家伙,这嘴巴,可比他的身子骨硬多了,若是他年轻个二十岁,说不定我们这一屋子人轮着打了个便,这个看东西的嘴皮子都不会动上一下。”
“那我们怎么办,大人。”身后的士兵连忙询问李鹏有什么好的办法。
“怎么办?”李鹏上下打量着这个老汉,他的神『色』都凝重了,接着,就看到他松开了手,让这个老汉的脑袋重重地垂了下去。
“再这么打下去,这个老东西非让你们打死不可。”李鹏说着,拍了拍手,生怕这老汉脸上的汗水与血污脏了他本就油腻不堪的指头。
“让他缓缓吧。”李鹏突然间大发慈悲起来了,“打死了,我不好跟左相交代,反正左相不着急,那么我们也不着急,这个老东西嘴巴就像是鸭子一样硬,所以我们得用小火慢慢来,怎么说也得招呼他的年纪不是。”
“那么,大人,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吗?”
“嗯,到此为止吧。”李鹏回过头来看了这个老汉一眼,可是他的目光中却没有半点怜悯之意,“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免得支撑不住丢了命,打就免了,可是这个砖头还要给他垫上。”
“大人,可是”
“可是什么?”李鹏捏着嗓子看着那站在一旁的士兵,他干笑了一声,继而询问这个士兵道:“怎么,把这老汉打成这样,你于心不忍了?”
“回大人,没,没有!”士兵的脸上写满了为难之『色』,可是从眉宇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表情不难看出,殴打这个老汉,他也是在心里饱受折磨而无法释放。
“那就对了!”李鹏伸手搭在这个士兵汗淋淋的肩膀上,凑近了前小声对士兵说道:“这个地方可不讲仁慈,你要是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到时候左相只要眉头一皱,坐在这上面的,可就是你啦!”
李鹏这番话可谓是威胁意味十足,吓得这个士兵连忙抬起头来面带恐惧地看着李鹏,就好像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让李鹏绑在这个刑架上。
“看我干什么?”李鹏继续保持微笑,可是笑容里面透『露』出的阴冷让这个士兵不寒而栗,“想陪陪这个老汉,感受一下这个老汉的痛苦?”
“不,不,不想!”
士兵的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似的,这才是李鹏想要的。
“哈,好!”
李鹏重重地拍了下这个士兵的肩膀,然后转身朝着出口走去,他一边走,不忘一边说道:“好好干,从这个老汉的嘴里套出想要的话来,到时候呈到左相的面前,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呢!”
“喏!”
士兵在李鹏的背影后,毕竟毕竟地叉手,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