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张捕头一脸尴尬:“刘管事,我……我刚才没注意。”
刘管家登时恼火了:“没注意?你没注意也敢说这些话,不怕祸从口出吗?”
“咳咳。”
张捕头干咳一声,辩解道:“刚刚那个……是我失职了!但是,我的判断绝对没错!”
“你还敢顶嘴?!”
刘管事勃然大怒,厉喝一声:“既然如此,待会儿等结案之后,我会立马禀报徐大人。”
张捕头登时哑口无言。
刘管家随后又看了看李子谦,沉声道:“公子,既然你觉得这张假银票有古怪,我建议先派几个弟兄守住门户。然后,再让我们的人进来搜寻赃物。”
“好。”
李子谦深吸口气,吩咐了一句。
很快,两个衙役便跑到院墙上,各执弓箭对准了大堂门外。
另一个衙役则在门口站岗。
与此同时,李子谦则在屋内仔细观察着陈老板的遗骸,试图找到更多破绽。
可惜的是,陈老板浑身衣服已经完全腐烂,根本找不出什么线索。
而且由于他生前被扒光了衣服,因此,他的身体上没有任何痕迹。
“唉……”
李子谦叹息一声,有些沮丧。
他本以为这次能顺利破获一桩大案,拿到丰厚的赏金。谁曾想,竟是这种局面。
“公子,不知你觉得,凶手为什么会杀害陈老板?”刘管事问道。
“凶手杀害陈老板,应该是为了抢夺财务。”李子谦沉吟道:“不过这个凶手,恐怕不单单只是为了抢夺财物……或许,是冲着陈老板身上的某些东西来的!比如……陈老板的《五鬼搬运功》秘籍!”
“《五鬼搬运功》?”
刘管事愣了一下,皱眉道:“这个功法很邪恶吗?”
“非常邪恶!”
李子谦叹了一声:“这种功法乃是修炼邪功之后,采集五脏六腑、骨骼血液的邪术。通过吸食活人的精华,强化自身的力量,提升修为。”
“什么!?”
刘管事大吃一惊,“居然是采阳补阴?!”
“嗯。”
李子谦沉声道:“按照我师父所说,这种功法极度残忍,修炼者不仅需要吞噬五脏六腑,甚至还要吞噬活人的精血……”
“嘶……”
刘管事不禁打了个哆嗦。
李子谦继续说道:“据说,若是练习到高深境界,甚至还会吞噬人的神魂……”
听到李子谦说到这里,刘管事突然打断道:“公子,咱们还是别研究那些东西了吧。老奴担心,这样的武功练成之后会走火入魔啊……”
“走火入魔又如何?”
李子谦淡淡笑道:“刘管事,你别忘了,这可是大案子!”
“可这也太邪恶了吧?”
刘管事犹豫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老奴还是相信官府。反正老夫已经死了,只要能抓到坏蛋,替我们陈家清理门户,老朽也就认命了!”
他顿了顿,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公子,咱们还是不要耽搁时间,早点办完差事回去复命吧。”
“行,咱们这就走。”
李子谦轻笑一声,招呼众人离开。
……
……
陈府的案子已经破了。
不管是尸首,亦或是银票,都能验证陈老板的确是被仇家谋杀了。
这个案子的破案效率非常高,很快就把凶犯绳之于法。
只是,陈玉兰死后,却并未引发轰动。
这让李子谦颇为诧异,“难不成,凶手杀了陈老板之后,就离开扬州城了?”
李子谦不知道的是,凶手虽然已经逃脱,可是却遭受了惨烈追杀。
此时此刻,他带领着数百号黑骑士,在扬州城肆虐。
黑骑士每天晚上出现在各个酒楼,或是妓院,或是赌坊,或是青楼……他们所针对的目标,全都是女人。
这些女人不分贵贱,只求一夜露水姻缘,或是卖艺不卖身。
而凡是落入他们手中的女人,最终都会变成皮包骨头的白色骷髅。
短短三日,扬州城内的美貌女子就减少了四分之一!
而在三日后的傍晚,扬州府尹徐庆,收到了扬州府衙传递过来的密函。
他匆匆拆开,扫视一眼,便勃然大怒,猛地拍碎了茶盏:“岂有此理!简直胆大妄为!”
“来人!”
他冷哼一声,沉声道:“本官要亲自审查此案!”
“遵命!”
很快,一群衙役就来到了县衙大牢。
这座大牢原本关押了不少江洋大盗和罪囚,后来因为一场大火,导致这里的囚徒逃掉了不少。
所以,这里空置了不少。
“来人,将嫌疑人带上来!”
很快,一个穿着囚衣的男子被推搡着,带到了审讯室。
此人蓬头垢面,衣衫破旧,浑身沾满了灰尘,仿佛从坟墓里爬出来似的。
见此情景,徐庆不免皱起眉头:“这是谁弄的?给我洗干净了!”
“是,大人!”
一名衙役连忙取来热水,泼洒在此人头上、身上。
蓬!
这人的衣服一下子炸裂开来,显出了他的真实模样——赫然是一具骷髅!
“这是……”
徐庆吓了一跳,“诈尸了?!”
“大人放心。”
衙役赶紧道:“他是一具死囚,已经死了一年多,被扔到这里做苦工。属下检查过,这具尸体没有伤痕。”
“哦?”
徐庆略微安定一些,旋即挥了挥手,示意衙役退下,然后坐在椅子上,端详起这位‘死囚’。
只见这名死囚双腿盘膝而坐,面色蜡黄,双眸紧闭,似乎在睡眠中。
不过,他那张枯瘦如柴的脸颊上,却长出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乍一看,跟癞蛤蟆身上的脓疮差不多。
“这是……”
徐庆伸出手指,轻触了一下那层疙瘩,旋即面露骇然:“毒瘤?!”
“毒瘤?”旁边的刘管事愕然:“这是啥玩意?”
“这是尸斑!”
解释道:“这叫毒疮!”
刘管事恍然道:“难怪呢!我说这厮怎么浑身污秽,臭烘烘的,原来是尸体腐败产生的毒疮!”
“嗯。”
李子谦盯着这名死囚,目光凝重:“刘管事,你看这尸体的样子,像是被人用刑折磨过?”
“对呀!”
刘管事点点头:“这厮被丢进来之后,就整天躺在牢房角落里。一天不吃饭、不拉屎,也不知道他是咋活下来的?”
“奇怪啊!”
李子谦喃喃一声,“难道,是有人帮他治疗伤势?”
“谁会救这么一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