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舍布恩坐在了热热闹闹的位置剧场中。他并不是闲来无事跑这里来看戏的,而是早就有这打算——找个机会见识见识王都里这个“天才的年轻批判家、一个典型的人文主义者、一个全方位生长和发展的人、一个代表新的地平线的人、一种具有强大公共精神的人、一个独立思考和敢于发表自己的真实感想的青年勇者、一个几乎完美的私人。”总之就好像是人类希望之子一样的人。
而今天就是他最新戏剧公开演出的时候,搞的蛮隆重的,甚至来了不少王都里有头有脸的绅人物,虽然穿着普通且混在更多热情的青年中间,但还是被舍布恩看了出来。看来这年轻人还是很有才的,否则也不会有如此质量的观众啊。
这就是了解王都里各种思潮的机会!或许可以通过他们接触到其他势力。
舍布恩定的是比较好的位置,坐定后不久左边就来了一对衣着犹如常人的中年夫妇,但一眼可知是士绅假扮的。而且坐下后点的也是最高档的茶点、抽的也是最贵的烟,熏出一个浓重甚至有点儿呛人的气味。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而右边也来了一个人,一个身材很高大、面似红枣、髯如学士的大个子。往哪儿熊熊的一座,差点儿把宽敞座位撑暴,甚至把舍布恩都往旁边挤了一挤。让人感叹:位置好的地方来的人就不好应付啊。
反正戏剧是开场了,也是一处讽刺剧,大概是讽刺一个商人一面在人前装君子,一面在背地里陪着官僚吃喝玩乐,多方塞钱,反正就是官商勾结拉生意。还有跟自己下属的女人乱搞之类的。编的倒也有几分幽默。只不过右边那一对士绅假扮的中年夫妇却一个劲儿的讶然嘀咕:“他搞错了吧?怎么会这样?错了,他肯定搞错了!应该是个官哪!”
舍布恩与左边的须大个子都转头问:“哪个应该是官?有什么问题?”这夫妇有些焦急的答道:“就是那个吃喝玩乐的,他应该就是个官哪!怎么弄成一个商人了?而且你看,那个徽章~~~商会的徽章不对呀!他怎么能这样?”
舍布恩与左边的须大个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怎样了?看起来很好啊。管他是官是商人,反正都在贪赃枉法,都一样的。”但那一对夫妇就急了:“怎么是一样的??!唉,算了算了。你们不懂!”然后他们自己有些烦躁的嘀嘀咕咕起来:“这小子是搞错了,还是吃了豹子胆?居然搞成商人。他疯了吗?不行,我们要去看看!”
两人急匆匆起身离去,叫旁边的舍布恩感觉莫名其妙-:“有差别吗?有必要气成这样吗?都是批判社会吗。换成谁都一样嘛。”但右边枣面须的大个子却领悟过来:“唉,我明白了。这个剧呀是只能骂官,不能骂商的!”
舍布恩大是好奇:“官都敢骂的,商为何骂不得?官都不敢招惹这个天才批判家这些商人敢招惹他?”却见须大个子笑言道:“不是官不敢招惹,而是真正的大官严禁下面的人招惹他呀。而这些大官们,他们的财根子、七大姑八大姨的又和这些商人关系密切。所以能骂小官、中官,不能骂大官,更不能骂商!这小子的戏剧讽刺了商,而且看那商徽,估计还是不能讽刺的商,这下要捅大篓子啦。”
舍布恩很是不信。不过第二天还是过来转转看是不是把被讽刺的‘商,改成了‘官,,结果却看到整个剧场被封了!!门上贴着几个大大的鲜红封条!还有面孔严肃法庭的人士在继续查封剧院。
旁边还有人在呵呵自得的笑:“我说吧,我说吧只要他敢得罪商人,立刻就要遭官司!你看遭的比我想的还快!不用上法庭,直接就给他全封!为啥呀,你想过没有到底为啥呀?!”
说话的是个年轻商人:“他骂官,官不整他,是因为官不想整他。因为那些官的利益啊,都在那些商人身上。只要他敢得罪那些商人,你看着吧,官收拾他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
听这话的是一个圣武士模样的外地朴素中年人,这会儿已经听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还要继续忍受对方的唠叨:“你不明白官商之间的紧密联系,你以为骂了官就能动摇的了人家?你呀,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那些官的根啊,都在商那里!所以你骂官,人家可以不理你。甚至把他轰下台,也不是根本性问题。你要敢动了人家的商动了人家的根,你就死定啦!而且呢,你只要不动人家的根,人家就有翻身的机会。所以啊,你要学的还多!别以为领导了一群流民就了不起了。你根本就没接触到这里面的关键!”
这话与昨天那个大个子一摸一样,舍布恩好奇的上前询问道:“二位知道这剧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下子封了?他们到底得罪了哪一位呀?搞的这么厉害。”
那年轻商人似笑非笑,似真非真:“据说是他们剧场出了差错,把稿子和衣服弄错了,原本是讽刺一个中级官吏的贪腐生活,结果变成了讽刺官商勾结,奸商贪婪无德、两面三刀。然后~~~呵呵~~~然后就这样咯。”
舍布恩似有所觉,觉察到某些以前虽然‘知道,,但没有很着意的地方。便笑道:“哎呀,咱们都是白跑一趟啊。哈哈~~~大家都扑了个空。不如一起去喝喝小酒,聊聊天?也算是娱乐娱乐啦。”
“好吧,”这次答话的却是一直闭口难言的海达尔:“喝酒去!喝酒去!”
喝了酒的海达尔晕晕乎乎回到自己光鲜亮丽的酒店大房中倒头就睡,连衣服佩剑都难得脱去。他醉醺醺看着顶上光华晶莹的水晶魔法灯,这是多么的光彩亮丽啊,这是多么的纯洁优雅啊。
是的,美丽的顶灯,美丽的天花板。他晕晕乎乎的慢慢昏睡、昏睡~~~深沉昏睡~~~
直到他又‘看到了,天花板,一片阴郁的的天花板,有着~~~有着~~~嗯?不是灯?是~~~是一片纠缠的蔓藤,它们延伸出一条条横七竖八的长长的蔓藤向四面八方广阔的铺散出去·铺完了整个天花板、铺向了八方的天际、铺向了各个城市上空,在哪里纠缠、纠缠,每个城市上的纠缠团体也在向其他八方延伸出大量大量的蔓藤,相互之间继续纠缠、纠缠·将整个国家纠缠成一体,纠缠着笼罩了一切!
这是什么~~~海达尔晕晕乎乎的观看着这一切,晕晕乎乎的又看到了头顶的天花板上,这一切纠缠的中心,在那带刺的一圈圈蔓藤缝隙中,似乎~~~貌似~~~隐藏着一个骷髅手!盯着它!紧紧盯着它!仔细盯着它!在那骨骸的缝隙中,似乎~~~藏着一片黑暗·以及黑暗中一对在腐烂的眼眶中发出邪恶光芒!这猛厉的邪眼之光盯着他!紧紧盯着他!像火与剑盯死了他!
‘啊!!,他猛地一挺就炸醒了,坐直的身躯上,他的圣徽已经变得灼热无比,几乎烫伤了他的皮肤,以至于不得不取了下来。当捧着这发烫发光的圣辉时,他知道这是哭泣之神给与他的神启,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谁,是邪恶的人?
“阿波利斯协会就是邪恶之源!”明光照耀的红毯金柱煌煌大厅内·一些臣子半跪在柔软的彩纹地毯上,义愤填膺的揭发着阿波利斯协会的重重恶性:“他们打着为陛下铸造构状体的名义,大肆占用民矿、民地、民力。甚至强行霸占铸铁之所·对铜铁之物低买高卖,却不是用来铸造战争利器,而是拿去赚了钱!臣有证据证明这一点!这里有他们擅自走私精铜的证据!当初陛下为了铸造征讨东边蛮族的构状体才将这些精铜给他们,他们却大发国难财,东方战事之坏,就有他们一份!”
当他奉上一大叠证据,激发出金焰宝座上英俊太阳王的愤怒和众臣的热烈辩论或添油加醋时,站在厅门口的近侍们半笑着交头接耳:“阿波利斯协会也真是的,怎么被人搞到这么重要的证据?做的太不干净啦
旁边同样是宫廷近侍的舍布恩笑了笑:“不是干不干净的问题,是有人盯住他们嘴里的肉啦。
这次是铁了心要拽下一大块来。”旁边的人惊讶起来:“阿波利斯协会也不好惹啊·谁敢打他们的主意?吃了豹子胆了吧!”
舍布恩笑了笑:“是饿极了呀。现在为了要征讨东南的蛇人,陛下不是要修改财政支出吗?要把省下来的钱用于征战。可是到底减谁呢?别人嘴里的肉减了,估计是要从阿波利斯协会嘴里夺一些。再说这事儿陪罗教会和其他几家都乐观其成吧。”
果然,朝堂上的争吵中已经有:“阿波利斯协会构状体对沼泽战无用!”之类的话,看来是要国王‘丢车保帅,啦。国王并未当场表态,只说了些大而空的套话。倒是下午招大小牧师们来王庭共同赏花时·顺便也把水元素教会的黑袍麦哲伦牧师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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